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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氏一听心里不禁一喜,正要点头又觉得自己太急切了不好,回头局促的冲孟彤挥了挥手,视线转到春二娘身上时,却是一瞥而过,急急转身跟着侍梅出去了。
  “这严婶子今天怎么怪怪的?”春二娘后知后觉的问孟彤,“闺女儿,她是不是不太喜欢你娘我啊?”
  孟彤嘻嘻一笑,“您现在才发现哪?”
  春二娘不禁满脸的诧异,“不会吧?我今儿刚回来,可没得罪她啊。”
  “您现在穿的比她好,吃的住的比她好,长的比她年轻漂亮,女儿更比她的儿女们有出息,怎么能说没得罪她呢?”孟彤斜睨着春二娘笑,“您想想您过去过的多苦,现在多让人羡慕,您说人家能不嫉妒您吗?”
  “这……”春二娘简直啼笑皆非,“可这也怨不到我啊,我闺女能干顺带着让我享轻福,这是我闺女有本事,这也能招着她?”
  “那可不?!”孟彤想到因她被的缘故打断了腿的孟鸣,也不禁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道:“原本严奶奶也是能做官家太太的人,可谁叫您闺女连累了她孙子呢,孟鸣的腿断了,这仕途也就断了。”
  春二娘听的直皱眉,“孟鸣的腿你不能治吗?”
  “能啊。”孟彤懒懒的应道,“可那家伙怕疼,还怕我割他的肉,不让我治啊。”
  谁知春二娘诧异的瞥了她一眼,脱口而出道:“你就不能直接把他迷晕了再治?晕了不就不疼了吗?”
  孟彤听的眼角一抽,连忙装乖的辩解道:“娘您说什么呢?孟鸣要是不同意,我也不能直接迷晕他啊。”
  春二娘白了她一眼,一指点在孟彤的额头上,嗔道:“娘不管你的事,可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暗七他们可没少说你的事儿。
  他们跑来行刺你,结果都被你给放到了,然后青海他们就拿他们给你试那些稀奇古怪的药,试得他们古不堪言,不敢不听你,娘没说错吧?”
  孟彤冲她皮皮一笑,连忙撇清关系,道:“药是我的没错,不过拿他们试药的主意可是青海他们出的。”
  春二娘笑哼了一声,点着孟彤的额头训道,“拿暗七他们试药时也没见你要他们同意,孟鸣好歹跟你是自小一块儿长大的,你小时候穿的开裆裤可都是借的他的,就冲这情份,你帮他治个腿还想偷赖不成?”
  孟彤连忙讨饶,“哎呀,娘,你别戳了,我不偷赖,我帮他治还不成吗?”
  “这样才乖。”春二娘满意的赞了一句,顺手摸了摸孟彤的头。
  于是被赞很乖的孟彤,半夜就让青扬和暗七去把孟鸣给偷了出来。
  被点了穴的孟鸣,除了一对眼珠子能动,身体其它部分都不能动。
  他惊恐的看着两个黑衣人抬着他飞过墙头,在没有惊动家里任何人的情况下,就抬着他一路往牛背山的方向飞奔,吓的魂儿都快没了。
  可等前头出现了火光,他仔细辨认了下,才明白这两黑衣人是抬着他往孟彤家的山地来了。他心里正暗自盼望着孟彤的侍卫能发现他,把他救下来,谁知这两个黑衣人竟然就是往山地里头去的。
  ☆、723治腿
  山地这一片,因为孟彤回来的关系,此时灯火通明,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戒备不要在这森严。
  可孟鸣被两黑衣人抬着却如无人之境一般,路上遇到的岗哨都跟瞎了似的,不动也不问他们,要不是孟鸣神智尚还清醒,还真会以为自己做梦梦到鬼了。
  等被抬进了孟彤家的院子,见到了俏生生站在他面前的孟彤时,孟鸣一颗高悬着的心才终于落回肚子里。
  “我说,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有事不能白天找我谈吗?这大晚上的找两个黑衣人抬我出来算是怎么回事?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你这不是没被吓死吗?”孟彤嘻嘻一笑,站在炕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孟鸣道:“我娘怪我不给你治腿呢,钱大夫应该找你谈过了吧,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你这腿还治不治啊?
  不治的话,我给你再打的碎一点儿,只要彻底没治了,我娘就不会怪我不治你了。”
  孟鸣简直瞠目结舌,“你……你怎么能这样?!”
  孟彤耸耸肩,叹道:“没办法啊,我原本是想偷个懒的,反正是你自己不愿意治,我挺心安理得的,可我娘已经发话了,我不给你治的话,她会不高兴的。”
  孟鸣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说孟彤不够意义,明明能治他的腿却偷懒不给治?
  那她要给他治腿的话,就要割开他腿上的肉,然后把他长好的骨头敲碎,再把碎掉的骨头重新一点一点的拼回去……
  孟鸣光想想就不寒而粟,可要说他不治吧,这丫头现在还是要敲碎他的骨头,而且是敲的更碎,碎的彻底没治的那种。
  孟鸣咬着牙硬挤出两个字,“你狠!我治。”
  既然左右都要把骨头敲碎,那他宁愿选择治腿,至少那个还有治愈的希望,虽然孟鸣很怀疑钱大夫说的:关于孟彤医术不错的话的真实性。
  做为几乎是跟孟彤一块儿长大的一只小竹马,孟鸣自认为还是很了解孟彤的。
  这丫头拜师之后才一年多,师傅就死了。
  一个没有师傅教导的人,就算能自学成才,也总得给她时间成长吧?大夫是治病救人的,可开不得一点儿玩笑,你能指望一个才学医没几年的人医术能好到哪里去?
  孟彤微微一笑,一掌拍在孟鸣的脑门上,“放心吧,我尽量伤点儿,不会疼的。”
  ……孟鸣的脸都黑了,心说: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孟彤拍拍手,青扬和暗七就端着水应声而入,“主子!”
  “给他洗洗干净,我去准备准备,一会儿就过来。”
  孟鸣看着孟彤出去的背影,再看看端着水盆,一脸不怀好意的青扬和暗七,脑门子上的汗一下就出来了。
  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听说治个腿还得先洗澡的,这怎么就这么怪呢?他也不想胡思乱想的,可这真容不得他不胡思乱想了。
  等孟彤带着青黛、青薇等四个丫头窗着全套的手术服进来时,孟鸣已经没时间胡思乱想了,因为青扬和暗七已经事先给了他闻了一大口迷药,足够他睡上三天不带醒的了。
  接骨手术对于孟彤来说,并不困难。
  青黛拿出药液试了孟鸣的血型,然后去外头找到五个血型相同的侍卫,站在院子里以备不时之需,孟彤给孟鸣的腿消毒之后就捏着手术刀开动了。
  孟彤的刀法那是在无数的野兽身上练出来的,一刀一刀接一刀,又快又准,先割开表皮肤,分离经膜肌肉,然后再让暗七和青扬帮忙把孟鸣长歪的腿骨用内力震开,孟彤再接手一小片一小片的小心将之拼接起来。
  整个手术耗时三个小时,等孟彤将孟鸣的皮肤缝合好,涂上促进肤皮生长的药膏,再包上石膏,孟彤也不由感觉到了一阵疲惫。
  毕竟她这次手术刀下的对象是自己的小竹马,孟彤所用的精力和耗费的心神,完全是对动物进行手术时所不能比的。
  术后,孟鸣果然晕睡了三天,这三天里,孟彤除了吩咐青黛给他喂水和补充营养的几颗小药丸之外,就随他自生自灭了。
  三天后孟鸣醒转过来时,孟彤已经带人上山去了。
  听说自己的腿骨已经接好了,孟鸣还一脸的懵逼,因为他完全没感觉到痛。
  孟鸣躺在床上没敢乱动,脑子里一片乱糟糟的。可还没等他弄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就被青黛强灌了一小碗加了药材的稀粥。
  那是“真正”的稀粥,稀的根本看不到几粒米。喝下稀粥后的孟鸣再次晕了个人事不知,这次睡的更久,要不是孟彤等人从山上回来的早,青黛都决定让他一直这么睡下去了。
  毕竟最乖的病人,就是不会说话也不会动的病人。你说什么他都没反应,你只发当他默许了就好。
  孟彤第二天把昔日帮过自己的左邻右舍都请了过来,唯独赵家,孟彤派青海送了份重礼过去。
  当初她跟赵家闹的可不算愉快,如今她与铁头都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了。
  可身份转变了,有时候你表达的善意反而容易被人当成是施舍或者嘲笑,所以孟彤干脆继续与赵家保持距离,对于赵家当初的相助之恩,她会明记在心里。
  而且偷孟鸣出来医治的经历提醒了孟彤,她也同样可以把铁头从赵家偷出来,等医治过后再让人送回去。赵家只有赵铁头一个独子,治好赵铁头身上的伤,也算她略微回报了赵家当初相助的恩情了。
  孟彤只陪春二娘热闹了一天,第二天就带着三百人以及四只狼上山去了。
  春二娘知道孟彤此行的目的就是要进山采药,因此倒也没去管她,自己约了王大娘和陈大娘几个过来谈天说地聊人生,小日子过的倒是一点儿也不无聊。
  三月底的牛背山植被已经开始复苏了,一些草药虽没有五月的时候长势好,不过孟彤此时也已经顾不得了,所过之处但凡是能入药的通通采走。
  ☆、724一条断臂
  牛背山连绵几千里,是大周和萧国天然的无法跨越的国界线。
  孟彤带着三百人进去就跟掉进了海里一样。面对遮天蔽日的苍天古树和长的到处都是的杂草树藤,若不是有小狼一家四口在前头探路处加带路,他们或许会迷失在牛背山里,再也走不出来了。
  小狼一家四口上了牛背山,简直就跟四辆重型坦克似的,横冲直撞,根本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就是遇到了老虎黑熊都是直接冲上去将之“群殴”致死的,搞得一众侍卫全都成了摆设。
  小狼,小灰和小白都是自小吃孟彤的强身健体丸长大的,那体形比之一般的野狼要大了一号不止,筋骨比之一般的野狼也不止强了一点两点。
  四狼之中体形最小的反而是狼王,但经过五年的药补,狼王的体形也比之一般的野狼要更加高大威猛。
  这四只大家伙在牛背山上纵横无敌,头天晚上宿营时就玩失踪,第二天一早回来时,竟带了一只三十多头的狼群回来,等第二天他们进到更深处时,狼群的数量成功爆增到了一百多头。
  第三天一早,晚上出去玩失踪的一家四口,只有小狼和狼王回来,这两只把自家两个孩子给弄丢了。可弄丢了孩子的小狼夫妻丝毫不担心自家孩子会不会遇到危险,跟着孟彤一行人往牛背山更深处挺进时还蹦蹦跳跳的挺欢快。
  孟彤虽然也有些担心,不过见小狼夫妻俩这样个子,也就只能由它们去了。
  再说小灰和小白自小被一群侍卫这样那样的调教着长大,两只都鬼精鬼精的,万一遇到危险,打不过逃跑是肯定没问题的。
  深入牛背山的第四天起,就进入真正的无人区了。这一片山林丝毫没有一点儿人类涉足的痕迹,植被完全就是原生态。
  春暖花开的时节又正是蛇虫鼠蚁冬眠过后,出来寻食的时机,纵使是杀手出身的一众侍卫们,看到这山上满地的毒蛇毒虫,也不由自主的感到心惊胆颤。
  在这种原始丛林里,要是没有孟彤事先准备的防虫药和解毒丸,众人根本就不敢深入其中。
  进入牛背山的第五天,众人带的干粮就吃完了,但因为收获的各种药材太过非厚了,别说孟彤了,就是一众侍卫也没有一个舍下回去的。
  于是从这天起,众人的食物就开始变得千奇百怪起来。
  天上飞的鸟,地上跑的兔子、老鼠、毒蛇、豺、鹿、狍子、老虎等等,只要是能吃的,都给他们抓来吃了,不能吃的就杀了喂狼。
  深入牛背山的第七天,前头负责开道的侍卫碰到了一头水桶粗的蟒蛇,一个侍卫没有防备,被一下吞了半个身子下去,众人见状连忙冲上去对着蟒蛇一顿狂砍。
  那侍卫被拖出来时整个身体都僵了,孟彤一连给喂了好几颗解毒丸,才把那莽蛇的毒给解掉,总算是将人有惊无险的给救回来了。
  而那头莽蛇当天晚上就被众人剁吧剁吧,给烹、炒、煮、烤着吃了。
  到了第十天,进山的一群人,不管是众侍卫还是孟彤全都成了野人。
  骑上山的马全都成了驮药材的工具,所有人都得下地走路,人人左手拿药铲,右手抓着开山刀,一边开路一边寻找药材。
  “主子,您看那边。”青海指着西北边让孟彤看,“从这里往那边看,已经能看到平原了,再往前我们就能穿过牛背山进入萧国的地界了。”
  “萧国这些年好像还挺安份的,咱们这一行人现在的形像可不怎么样,还是不要过去了,省的被人看到了以为咱们是大周的探子,会引起国际纠纷的。”
  青海虽然没听说过国际纠纷这个名词,但这并不防碍他理解孟彤的意思。“那属下这就通知下去,一会儿咱们就原路返回。”
  进入牛背山整整十二天,虽然收获颇丰,但在这片丛林里经历的危险,也让他们这一行人颇为胆寒。
  要不是有小狼一家四口征服、吞并而来的数百匹野狼的守护,他们这一行人进入牛背山这么深的地方,说不准就要出现伤亡了。
  孟彤点点头,两人正要往回走,就听众人休息的地方响起阵阵惊呼声,紧接着便是众人一声接一声的利喝和叫喊。
  这突来的变故让孟彤和青海的眸光不由皆是一凝,两人加快了脚步往众人休息的暂时营地冲去,却见小灰也不知叼了一根什么东西,像一阵风似的往他们这边冲来,而在它的身后则跟着一大帮子人,全都嚷嚷着让小灰停下。
  “小灰,你又乱抢人东西了?”孟彤娇斥了一声,大步迎了上去。
  可等走近了,看清小灰嘴里叼的东西时,孟彤不由猛然倒抽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