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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朱灿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凌一,他悻悻的摸摸头,借着韩来庆和牧波等人的力量回了亭子,把手里没扔完的盘子和肉都塞给小厮,就跟着牧波几个匆匆下了亭子。
  那边玩闹的一群女孩儿们也全都围了过来,小狼立即感觉到了威胁,龇牙露出獠牙,发出了示威的低呜声。
  孟彤连忙一把抱住它,摸着它的头和脖子安抚道,“别紧张,有我在呢,没事的,别紧张。”
  小狼低鸣了一声,挣开孟彤的怀抱,跑到狼王身前,挡住了一众女孩望来的视线。
  凌一见状,连忙抬手示意一众上前来的女孩,“不要再过来了,母狼怀孕了,你们这么多人上前来,让公狼感到了威胁,它会攻击人的。”
  楚圆圆等一众女孩儿闻言,不但停了脚步,还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那可是狼啊,她们本来看着这两头半人高的狼就全身发悚,要不是看到孟彤来了,也不敢上前来,现在听说上前来会惹得小狼攻击人,哪里还敢再上前啊?
  孟彤摸了摸狼王的头,又拍了拍小狼的头,回头吩咐跟着楚圆圆等人过来的青黛,道:“从今天开始就不要再给儿媳妇儿吃强身健骨丸了,省的小狼过大了,它生育时难产。”
  青黛闻言吓了跳,连忙白着脸应道,“是,奴婢记住了,一定不再给儿媳女儿吃药丸了。”
  孟彤看了小狼一眼,又补了一句,道:“儿媳妇儿生产前,小狼的药丸也先别给了,省的它疼媳妇儿,把自己的强身健骨丸让给它媳妇儿吃了,回头我写份膳食单子,你照着单子喂它们。”
  “是!奴婢记下了。”青黛乖巧的点头。
  孟彤拍拍手站起身,转身看着全都躲得远远的看着这边的众人,失笑道:“你们这么看着我们是几个意思?你们都不饿吗?”
  朱灿几个一看她这么说话,立即就知道危险解除了,牧波就嚷嚷了起来,道:“谁说不饿,我们快饿死了,这不是在等你们吗?”
  “那真是对不住了,咱们快进水榭洗手吃饭去吧。”孟彤冲站在远处的一众女孩们笑着招了招手,就提起裙摆,脚步飞快的往水榭跑去。
  “喂喂喂,你跑什么?你家小狼又不会咬你。”朱灿一看她这样,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也知道立即跟着跑准没错。
  “快点儿洗手抢饭吃啊,我快饿死了。”孟彤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也不用轻功,只是提着裙子小跑着穿过九曲回廊冲到了廊下。
  她随意选了水盆洗了手脸,往前再走几步,顺手端起桌上众多果饮中的一杯,就站在水榭入口冲后头还在慢吞吞过来的一众女孩招手道,“你们这么慢,一会儿就没法选自己喜欢喝的果饮了哦。”
  孟彤用过的水盆立即被丫环撤了下去,换上了新的水盆和帕子。
  朱灿为追孟彤追出了一身的汗,看了她方才的动作,立即也挑了个水盆,把手和脸都埋了下去。
  沁凉的水拍在脸上,顿时带走了一身的燥热,朱灿舒服的慰叹一声,看到牧波、牧江和韩来庆都过来了,赶紧拿起帕子擦了把脸,就跑到摆果饮的桌上看了一圈,挑了一杯就灌了一大口,“凉的?!好喝,好喝。”
  “别喝多了,小心伤了肠胃,一会儿该闹肚子了。”春二娘一看朱灿这副豪饮的样子,立即就叫了起来。
  朱灿笑嘻嘻的端着果饮,弯腰给春二娘见礼,“小子给孟伯母请安,伯母放心,真闹了肚子不是还有公主在吗?我们平时总被拘着,少有玩得痛快,伯母就让我们玩吧。”
  孟彤立即吐槽道,“娘,您别听他胡扯,他这是故意在您面前装可怜想惹您怜惜呢,朱大少爷什么时候都跟个猴儿似的,您见他什么时候歇下来过了。”
  “你这孩子,来者是客,你邀了朋友来家里玩,还不准人家吃喝了?”春二娘笑着拍了她一下,对朱灿笑道,“那果饮虽然喝着凉爽,可空腹喝了也容易伤肠胃,你要喝,等一会儿吃了饭,想喝多少伯母都让人给你做,好不好?”
  “多谢伯母。”朱灿谢过春二娘,又得意洋洋的对孟彤扬了扬眉。
  牧波三人此时也洗好了手脸,纷纷上前来给春二娘见礼。
  见到后头蜂拥而来的女孩儿们,孟彤不着痕迹的往春二娘身边走了两步,作势挽住了她的手臂。不过让孟彤惊讶的一幕出现了。
  “好,好,你们都是乖孩子,都快进去吧。”春二娘笑容满面的招呼着几人,就算已经看到了九曲回廊上过来的女孩们儿,她的神色和举止间也没有一点儿过去见到生人时的害怕和怯懦。
  “是!”朱灿答应一声就欢快的进了水榭,韩来庆几个则回身挑了自己中意的果饮,才你推我掇的往水榭里去了。
  “见过孟夫人!见过公主殿下。”女孩儿们倒底要细致些,一众姑娘们,由各自的贴身丫环服侍着许着水,又用干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各自整理了衣装,这才上前来跟春二娘和孟彤见礼。
  “各位小姐不必如此客气,快去挑了喜欢喝的果饮吧,进去坐席吧。”
  ☆、564天威难测
  孟彤看着应对自如的春二娘,看着她发亮的眼睛,忍不住开心的笑了起来。
  她原以为她娘这一辈子只怕都改不了那种见到人就想巴不得把自己藏起来的毛病,没想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的娘亲已经从过去陈金枝等人带给她的伤害里走出来了。
  能看到春二娘如此自信的一面,是孟彤意想不到的,这完全算是意外收获了。
  “娘,您先进去主持大局,我在这里迎客就成了。”孟彤示意阿喜娘子和侍梅上前搀扶春二娘。
  宴客的流程和各种注意事项,这两天宫嬷嬷、王嬷嬷和韩夫人都没少给春二娘恶补,所以她现在应对起来,还算是蛮顺利的。
  “那你这里就交给你了。”春二娘交代完,又扭头看了一眼站在河边拍着闪电和赤光,跟两马说话的凌一,不忘交代:“等姑娘们都进去了,你别忘了把凌一叫上,可别因为他是自己人就怠慢了。”
  孟彤忍不住笑,低声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他呀,您就别担心了。”
  春二娘啧了一声,低声笑骂了孟彤一句,“你也不害臊。”就转身由阿喜娘子扶着进水榭里面去了。
  孟彤回头面对一众同窗,笑容不由又灿烂了几分,道:“你们都不饿吗?还这么慢吞吞,我可是饿坏了,就等着你们入坐好开席吃饭呢。”
  一众人都听说了孟彤一早就关在药房为皇上练药的事,因此倒也不觉得在花园里玩闹时也觉得的受了怠慢。
  此时见她装可怜,女孩儿们反倒是幸灾乐祸多于怜惜,全嘻嘻哈哈的从孟彤身边跑了过去。
  蔡琴琴向来体弱走不快,因此便被众人落在了身后,她摇着团扇袅袅走来,倒也没觉得自己走的慢有什么过错,后而取笑孟彤道:“我参加了那么多宴席,第一次见到做主人的到了饭点才出来见客,还穿得这么素淡的。”
  孟彤一见她一脸的嫌弃,不由也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裙,笑道:“我想你更想说的是,那些讲究些的人家家里,就连丫环穿得都比我出挑?”
  “你既知道还穿成这样出来见客?”蔡琴琴拿眼瞪她。
  孟彤感觉得出来她是好意思,不由笑道:“下午还要为皇后练药,哪有时间花在装扮上。”
  蔡琴琴皱眉,“既是这么急,为何还在约在这日宴客?”
  “朱灿几个是我的朋友,府里的人大多识得他们,倒也算不得外人,他们平时到我这来玩儿,我向来也是不管的,所以便也没想那么多,大家说要来玩,我便想着都今日来好了,谁知……今日炼药是我昨儿得了消息临时决定的。”
  孟彤话虽只说了一半,但蔡琴琴何其聪明,哪里会听不明白。
  有道是:天威难测。放眼整个大周,谁家不是仰仗着皇家的鼻息过活的?
  蔡琴琴以为孟彤这意思是说宫中有人欲对孟彤不利,或是有人有意在皇上面前给孟彤上眼药,便只沉默了一下下,便上来挽住孟彤的手,笑着引开话题,道:“不是早就嚷着饿了吗?咱们也快进去。”
  孟彤任由她挽着往水榭里走时,临近水榭前,还不忘扭头对还在荷花池边的凌一招了招手,让他也跟着进来。
  堂堂上将军,要不是为了顾全她的颜面,他何需委屈自己,让一众小姑娘们先进了水榭去?
  中午的菜肴都是宫嬷嬷、王嬷嬷带着春二娘选定的,一众人倒是吃的相当热闹,两桌人一下行酒令,一下执色子,一下闻香猜菜名的。
  饭罢,孟彤和凌一就向众人告了罪,先一步回院去炼药去了。春二娘便领着大家移步到水榭东侧的竹林里去喝茶,聊天,弹琴,作图。
  当然,因为有两匹狼和两匹疯马在,竹林里又有孟彤下令开耕出来的几垄地,圈了地养的白骨鸡,野兔,山鸡圈等等小动物,一众姑娘玩得都很欢实,一点都没觉得被孟彤这个主人给怠慢了。
  孟彤傍晚就让人往皇宫递了牌子,说明自己第二日一早就会进宫献药。
  因此第二天一大早,她晨练过后,就梳洗打扮起来,穿了公主礼服,带着青薇和青碧,捧着两个木盒就进宫去了。
  为了照顾皇帝的颜面,孟彤还不能去的太晚,因此也是一路的急赶慢赶,就算到了宫里之后皇上还在上朝,她也不能先去皇后宫里献药,只能乖乖在乾清殿的偏殿候着。
  因为这是规矩,得先皇帝再皇后,意为:万事以皇帝为先。
  孟彤早知道进了宫得等人了,因此进宫之前特地在随身的挎包里揣了本医书,此时被小太监引到偏殿等候,她往椅子上一坐,就直接掏出了医书,与捧着木盒的青薇和青碧吩咐了一声,便专心翻起医书来。
  在乾清宫服侍的宫女太监们大约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全都瞪大了眼珠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孟彤仿若无人般的举动。
  事实也正是如此,话说谁进宫见圣,等候的时候还能自带书籍翻看闷的?
  没有?!
  偏偏孟彤不但带着书来看了,还看得非常心安理得,看得嚣张的很,任凭偏殿里无数眼睛盯着她看,她都没为其所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殿外终于传来了三声鞭响,伴随着许立轩尖细的“退朝”声,杂乱的脚步声也紧跟着响了起来。
  孟彤合上药书,不争不徐的揣回随身的挎包里,掸了掸腿上不存在的灰尘,便起身乖乖站好。
  不一会儿,一道明黄的身影便快步自后殿的暗门处走了进来,孟彤在许文轩喊出“皇上驾到”四个字之前就先曲膝跪了下去,“解忧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朕昨儿就听说你把延年益寿丸给炼出来了,今天要进宫献药,快拿来给朕瞧瞧,可跟上次你给联的相同否?”
  皇后进了殿连坐都顾不上了,一脸兴奋的大步走到孟彤身前,就一把拉起了她。
  ☆、565不信
  孟彤微微一笑,冲青薇点头示意了一下,青薇便捧着木盒上前,孟彤打开木盒让皇帝看里头的两个瓷盒,道,“这次因是用了更加难得的药材,与上次自是有所不同的。”
  孟彤拿起其中的一个瓷盒,露出里头的药丸给皇帝看,“这次因为人参和灵芝的年份都比较高,因此颜色要更加深一些,而且这次的人参也足够大,我便多依着人参的量多炼了些,万幸炼出了六九五十四颗,也算是一大惊喜。”
  “哦?”皇帝闻之大喜,接过孟彤递来的瓷盒,细细打量起里面的药丸来。
  一个个拇指盖大小的深褐色的药丸,被包裹在半透明的蜡丸里,在洁白的瓷盒里整齐的摆了三排,一排九颗,一颗不少。
  “这延年益寿丸的药效果真有人说的那样奇特?”皇帝看着孟彤的眼睛,再次确认。
  孟彤自信的点头笑道:“只会比我上次说的更好,若是父皇的身体调整好了,吃下一颗立即便能看到疗效了。”
  皇帝没从孟彤的眼中发现什么异样,拿着药盒转身到上首的龙椅上坐下,才缓声道:“朕这阵子每日早晚都会打一次你教的炼体诀,感觉这身体倒是真的轻松了很多,精神也越发的好了,就连李医正都说朕近来的身体调理得不错呢。”
  孟彤看着自己与皇帝之间的距离,心知皇帝这是对自己生了提防之心,她垂眸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不知父皇可否让儿臣把脉确定一下?”
  沉默,久久的沉默。
  皇帝不开口,孟彤便也就乖乖低头等着。心里暗暗发誓,以后没有传召,再也不要自动进宫来了。
  好心为人还被人忌惮,历代的巫门传人会因为师门的使命,拿热脸去贴皇帝的冷屁股,她孟彤可没兴趣。
  皇帝既然那么相信李扶风,以后就让李扶风给他请脉看诊好了,姑娘她还真不侍候了。
  那些宫女太监们都惯会见风使舵,见皇帝和公主僵持着,更是大气也不敢喘,整个大殿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良久之后,皇帝才打破了沉寂,沉声道:“你上前来。”
  “是!”孟彤微微躬身冲皇帝行了一礼,才低着头走上平台。见皇帝只是半低垂的伸出手,孟彤心里微怒,面上却丝毫不显。
  在皇帝脚边半跪下来,孟彤一手握住皇帝的手,一手搭上他的脉门,半晌后,她收回手,后退两步,微笑着曲膝禀告道:“父皇的身子近日来确实调养的不错,已经可以服用一颗延年益寿丸了。”
  皇帝嗯了一声,道:“你先起来吧。”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许文轩!”
  “奴才在!”许公公连忙躬着身上前应道。
  皇帝转头对孟彤道:“许公公陪伴朕多年,着实劳苦功高,这次的延年益寿丸既然有多,朕有意赏他一颗尝尝味道,解忧也给他把把脉,看他适不适合服用。”
  “是!”孟彤冲皇帝福了福,便笑着转身冲许文轩道:“先恭喜许公公了,这次的延年益寿丸,所用药材皆是世所罕见,能得父皇赏赐一颗,就等于多了数年的寿元呢。”
  许文轩连忙一脸感激的跪下冲皇帝行大礼,“奴才谢皇上厚赐,皇上对奴才的大恩,奴才万死难报,奴才也没有别的长处,唯有日后更加兢兢业业的服侍皇上,以报皇上大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