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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你现在是觉得邵金荷配不上你的宝贝儿子了,就让你儿子来纠缠俺?想把婚事闹崩了?你这算盘打的可真够响的啊。”
  听到这话,邵大的脸色一下就不好看了。
  可孟彤说了这么多,邵金荷竟然还没有弄清楚状况,还指着她嚷道:“你休想挑拨俺跟俺姨和姨夫的感情,俺才不会中你的奸计呢,俺姨早就把定情信物给俺娘了,铁头表哥是俺的男人,你别想跟俺抢。”
  “抢?俺可不会跟你抢,俺巴不得他永远都别出现在俺的面前才好。”孟彤笑着说完,手掌一移,扯住赵铁头的手臂拉起来用力一抖,只听“咔嗒,咔嗒”数声,赵铁头的肩、肘、手腕,甚至是五根手指都寸寸脱臼。
  “啊——”赵铁头惨叫一声,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铁头!”赵平九一见儿子翻了白眼,就要抬脚冲过来,却见孟彤一脚踹上赵铁头的膝盖弯。
  又一声“咔嗒”声传来,赵铁头惨叫一声,醒了过来。
  “爹!爹!俺好痛啊,你救救俺啊,俺要痛死了,俺真的要痛死了,爹啊,您救救俺啊。”赵铁头四肢无力的瘫在地上痛哭流涕。
  赵平九看着儿子这样,简直心疼欲死,他握着拳头瞪着孟彤怒吼:“孟彤,杀人不过头点头,铁头只是个孩子,你竟然如此恶毒的折磨他。”
  “难怪你奶骂你是白眼狼,养不熟呢,你如此凶性,谁敢把你留在身边,你爹和你娘都是被你给拖累,才会被你奶和你爷给赶出家门的,你竟然到现在还不知收敛?”
  “你不愧是村子里数得上名儿的人物啊,赵平九,都这种时候了,还跟俺玩心机。”孟彤回头看了眼紧紧把春二娘护在身后的孟大,看着他白着一张脸,却没有出声阻止她一句。
  孟彤忍不住就笑了,她蹲下身,把手中的铁片贴上赵铁头的脖子,然后才回头问孟大,“爹,您觉得俺做错了吗?”
  孟大面色虽然苍白,却很坚定的摇了摇头,他的目光缓缓抬起,毅然迎向气急败坏的赵平九,声音温和却掷地有声的道:“俺的闺女知恩图报,恩怨分明,待俺们一家好的人,她会千辈百辈的报答,她的凶性是用来对付欺凌俺们的人的。”
  “平九哥,你觉得俺家彤彤凶性,可你怎么不想想你做了啥事,才让俺家闺女对你们这么凶性的?你怎么不想想你家铁头刚才都做了啥?”
  “他是要拿刀子捅俺闺女啊,就因为俺闺女不喜欢他,看不上他,不想嫁给他,他就拿刀子要捅俺家彤彤。”
  “要不是俺的彤彤最近拜了个师傅,学了点儿功夫,现在躺在地上的人就是她了。”
  “你的儿子你知道要宠着、惯着,不想自己做恶人,就把他推到俺闺女面前。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儿子已经十三了,他长得俺闺女壮,比俺闺女高,俺的彤彤才九岁,身高还不到你儿子的肩头呢。”
  “你说你的儿子还小,还不懂事,那俺的闺女呢?你儿子十三了还不懂事,俺闺女才九岁就该比你这个活了半辈子的人还要懂事吗?”
  赵平九对孟大的话有些不以为然,他看不起,甚至是有些鄙视孟大的。
  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还能算是男人吗?还不如早点儿死了算了。
  赵平九也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错,他对孟大一家有恩,他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拉了他们一把,让他们免于无处容身,冻死街头的命运。
  现在他只不过是想利用孟彤帮铁头摆脱邵家的婚事,这又不会让孟彤少一块肉,怎么就不可以了?
  不过想是这么想,赵平九却知道他的这些想法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他只能铁青着脸瞪着孟彤,抿紧嘴唇保持沉默。
  孟彤却听得眼眶直泛酸,眼泪都差点儿滚下来,她扯着嘴角冲孟大笑道:“爹,说白了,他赵平九也就是个柿子专挑软的捏的势利小人罢了。”
  孟大实在难抑心中的怒意,急喘了两口气才的瞪着赵平九,继续道:“平九哥,你是不是觉得俺身子弱,就算你们欺负了俺闺女,俺也打不了你?所以你们一家子就可劲的欺负俺家彤彤?”
  孟彤转眼看向无言以对的赵平九,讥讽的扬起嘴角,哼道:“你不过是仗着帮了俺家几次忙,想要携恩让俺一次次报答你们罢了。”
  “你道俺上次为啥那么大方,直接在你家桌上扔下三百两的银票,还清俺家欠你家的恩情?俺就是看清楚你们一家子的嘴脸,不想跟你们纠缠了。”
  “你们赵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俺真想问问,俺上辈子倒底是欠了你们什么了,你们要这么糟蹋俺?”
  “就因为俺爹身子弱,打不过你们,就因为俺娘胆子小,不会打到你家门上,所以你们就可以这么随便的糟践俺?”
  “随口就说要把俺定给你儿子,你当你儿子是金雕的还是玉凿的?人人都会喜欢?你们问过俺一声了没有?”
  “俺家不住在村子里,没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你们赵家总是住在靠背村的?你们就没听到别人在说俺跟你家宝贝疙瘩的事儿?你们既然不愿意俺跟你们儿子好,为什么不出去跟乡亲说清楚?”
  “糟蹋俺的名声就那么好玩儿吗?欺负俺是不是让你们很有成就感?”
  “你赵平九是不是觉得你对俺家有恩,俺孟彤以后就算再能干,也得被你们赵家压一头,你们想对俺怎么样,俺都不会吱声儿吗?”
  ☆、167她就是个疯子
  “啊?”随着这声愤怒的,骤然提高了八度的“啊”音,孟彤的手刀准确的劈在了赵铁头另一只还完成的手肘上。
  然后脱臼的“咔嗒”声和赵铁头的惨叫声便随之再次响了起来。
  “没有,俺没有,孟彤你够了,你还想折磨铁头到什么时候?你们可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啊,你怎么就能这么对他呢?”
  孟彤看着他冷笑,“俺也想问问,俺跟他可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呢,他怎么就能狠心拿刀子要往俺身上捅呢?”
  “俺还就不明白了,赵平九,难道在你的眼里,你儿子是宝贝疙瘩,是小孩子。别人家的孩子难道都是泥巴木头吗?都是欺负你家宝贝疙瘩的地痞流氓吗?”
  “都说你赵平九是靠山村里有头有脸、说话响当当的人物,你平常说的那些响当当的话,难道就是这些屁话吗?”
  赵平九红着眼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地上痛得已经出气多入气少,只能哼哼了的赵铁头,抬眼看着孟彤问,“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就说说想咋样才肯放人?”
  孟彤笑了,“要俺放人很简单啊,只要以后你这白痴儿子和侄女儿别再出现在俺面前,俺可是很乐意放人的。”
  远处围观的那些靠山村的村民虽然都没有交头结耳,也没有出声,但是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却刺眼的让赵平九只觉针扎似的难受。
  这孟彤实在太可怕了,她聪明根本不像个九岁的孩子,竟然只凭铁头的两句话,就猜到了他的全部心思。
  赵平九不敢再跟孟彤闲扯下去,就怕再扯下去,只会让自己更加丢脸,便道:“好,俺向你保证以后铁头和金荷都不会再去纠缠你,以后只要一看到你,他们就绕道走,这样总行了?”
  孟彤点点头,冷声道:“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要是他们再敢来俺面前晃悠,俺可不保证,再有下次,俺会不会直接对他们痛下狠手了。”
  “痛下狠手,真是好大的口气!”赵平九还来不及开口,边上的邵大就重重的哼道,“铁头都给你折磨成这样了,你还想下咋样的狠手,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你要不怕死就尽管试试。”
  “大哥!”赵平九气急败坏的怒道:“您就别在这里添乱了,她是真的敢杀人的。”
  邵大被赵平九吼的有些反应不过来,愣了愣才看着好整以暇的孟彤讷讷道:“她要是敢杀人,就不怕她死了之后,她爹娘没有照顾?”
  赵平九一脸不耐的冲他怒吼道,“你看他爹那个样儿像是能活长的样子吗?这丫头就是个疯的,不然你以为俺为啥站在这里看着她拆铁头的骨头?”
  邵大没想到赵平九会这么说,不过却有些被惊到了。
  而邵金荷直到此时才从赵平九和邵大的话里听明白,孟彤是真的凶性,而不是在吓唬人。
  想到那日她偷跑去孟家大门外偷窥,孟彤要拿箭射她时,她还以为孟彤只是在吓唬她,仰着脖子跟她对吼。甚至后来跑走也只是被吓了一跳,怕自己一个人在孟彤手里会吃亏才走的,邵金荷就后怕的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孟彤此时可没时间管邵金荷为什么瞪着她,一脸见鬼了的表情,她知道赵平九是有些见识的,想来她露的这一手拆人骨头绝活儿,应该也够赵平九明白她并不好惹了。
  而就赵铁头外表强势,实则懦弱胆小的个性,经过了这次的卸骨之痛,相信他以后做梦都不想再着靠近她了。
  一场架吵下来,能永久性的解决掉两个麻烦人物,虽然过程让人感觉很糟心,但孟彤对此结果还是很满意的。
  她点着头冲邵大龇牙笑道:“赵平九说的没错,俺就是个疯的,你们最好不要再犯到俺跟前来,不然就别怪俺对你们不客气了。”
  “好了,孟彤,俺跟铁头他大舅都跟你保证过了,你现在可以放过铁头了。”赵平九深怕再让孟彤扯下去,又扯出事端来,立即紧张的出声催促,就怕孟彤还不肯罢休。
  孟彤转头看向邵大。
  邵大有些困难的咽了口口水,点头道,“俺保证俺闺女以后见着你,就会绕道走。”
  开玩笑,这样凶悍疯狂的女娃儿,他那个没脑子的女儿要是敢再去她跟前晃悠,他非打断她的腿不可。
  孟彤满意了,她伸手一把提起地上的瘫软如泥的赵铁头,另一只手飞快的在他身上动作起来。
  众人只听得一连窜的“咔嗒,咔嗒”的骨头脆响,然后赵铁头凄厉致极的惨叫声就响了起来。
  围观的一众乡亲被吓的差点儿没跳起来,不少人跟邵金荷一样,吓的跟着尖叫起来。
  赵平九和邵大的则紧紧的握着拳头,面色铁青的僵立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也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就见孟彤放手退开的时候,赵铁头往前踉跄了两步就站住了,那样子看着好端端的,哪里还有刚才瘫在地上像一堆烂泥似的样子?
  “这……这是好了?”在远处围观的赖八不可思议的低呼了一声,一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哎呀,彤彤可真是长本事了,就她玩的这一手,以后这十里八村的,还有谁敢惹她呀?”
  “这拆人骨头就跟玩儿似的,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把铁头的骨头给装回去了,不了得呀。”
  “孟大和春二娘都是软脾气,这闺女却是个凶悍的,现在倒是能护着自己不吃亏了,只不过这凶名传出去了,以后想要嫁人可就难罗。”
  “唉,谁说不是呢……”
  随着这一声叹息,一众围观的乡亲们无不露出可惜和怜悯之色。
  就好像已经看到了日后,孟彤无人问津的凄惨情境一样。
  赵平九现在可没心思听乡亲们在讨论什么,他一见孟彤放开了赵铁头,立即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把还没反应过来的赵铁头紧紧的护在了身后,一脸防备的瞪着孟彤。
  儿子被人折腾的这么惨,赵平九不是没有想过要好好教训孟彤一顿,但孟彤刚才那一手拆人关节的手法实在太过利索了,他又听孟大说孟彤拜了师傅,学了武艺。
  ☆、168撞
  生性谨慎的他,在没有弄清楚现在的孟彤手段有多利害之前,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孟彤现在也不怕赵平九就是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虽然斗起来,她身边有孟大和春二娘,看似肯定会吃亏。
  但孟彤前身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在村子里太过深入人心了,再加上她还魂之后言行举止越发条理分明,冷静睿智,极积的与村子里乡亲们交好,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和行动力连成年人都不敢小看。
  有了这些因素的牵制,孟彤料定了赵平九为了名声,肯定是不敢在大庭广众下对她动手的。
  也正因为如此,孟彤根本不管赵平九和邵大等人是个什么表情,她淡定的转身扶住孟大,以眼神示意胆怯的春二娘扶着孟大上骡车。
  等将两个都送进车厢,孟彤才回到车前,她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一脸戒备的赵平九等人,这才坐上车辕,从容的挥动马鞭,驱车缓慢的越过一众看热闹的乡亲,驶上了村口的土路。
  一众看完了热闹的乡亲们见孟彤要走了,也都转身准备回村子,有些人见孟彤赶着车过来,还都自觉的让开路善意的让她先走。
  孟彤驱着车,一路笑着叔叔、伯伯、婶婶、大娘的叫过去,一副乖巧懂事的乖乖女模样。
  若非刚才大家全都亲眼所见孟彤彪悍的拆装了赵铁头全身的骨头,还当她跟刚才那个满身戾气女煞星是两个人呢。
  孟彤准备回家了,照理说事情也应该到此为止了。
  看完了热闹,准备回村的乡亲们是这样认为的,孟彤和孟大等人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人生中的意外无处不在,事情往往就是这么的让人难以预料。
  孟彤驱着骡车才拐上通往村口的土路,还隔着老远,就看见孟大柱和孟七斤一人一边,几乎是提溜着陈金枝往她这边急跑过来。
  原本已经跑得有些力竭,都快架不动陈金枝了的孟大柱和孟七斤,一看到孟彤驾车而来就跟见到了无数飞舞的银元宝一样,眼睛一下就精光大放。
  “孟彤,你个作死的赔钱货,总算让老娘逮着你了。”被孟大柱和孟七斤提溜着几乎脚不沾地的陈金枝,看着骡车上的孟彤就兴奋的尖声狞笑起来。
  原本被孟彤落下了一段距离的村民们一听这声音,立即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一改之前懒散回村的模样,一窝蜂的从树林子里跑出来,全都涌上土路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
  牛二一见被架着跑的陈金枝,就由惊叫起来,“哎呀,陈金枝那老婆娘咋出来啦?”
  “坏了,看孟大柱和陈金枝这娘仨的架势,是又准备要找孟大一家的麻烦啊。”陈大娘也忍不住皱眉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