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姓苏不姓沐？”
搞了半天，苏飞这才注意到这个关键的问题所在。
“是啊，原本我应该是姓沐的，不过我父亲说，能跟你一个姓，是我的荣耀，所以就直接把我的全名改成了苏佛。”
……“见过扯淡的，没见过你这么扯淡的，我自己都才二十二岁，只比你大九岁，你叫我义父，你自己不尴尬，我还觉得别扭呢。这样吧，你还是叫我大哥好了。”
苏飞实在是很难接受，一个只比自己小九岁的少年，称呼自己为义父。
“那怎么行。”
苏佛道：“我要是叫你大哥，岂不是乱了辈分么。要是你不喜欢我叫你义父，那我就叫你先生，这样总可以了吧。”
“先生？”
“对啊，听雪楼的教书先生们，都被学生称作先生，其实跟老师是一个意思啦。”苏佛一脸认真。
“那好，就这么着吧……”
苏飞也是一脸无奈。
……
……
话音稍落，他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对了，聂恩惠，你说上次沐狂狮死的那天，你倒霉到了极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麻烦你把话说得清楚一点。”
当苏飞提及此事，苏佛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
而聂恩惠，也同样如此。她走到子午宫外的凉亭内坐下，举目望着遥远的南方，眼睛里满是回忆。
“那天，我跟相交多年的好朋友大吵了一架。同时，还被家里逼着相亲。我心情差到了极点，本想出城散散心，可没想到，还没走出家门，就被一个易容成我模样的女子给打晕了。后来，她把我藏在了附近的山洞之中，便是回去用我的身份，杀死了沐狂狮。”
闻言，苏佛冷哼一声，“口说无凭，你怎么证明是有人易容成你的模样？”
“我……那是我亲眼所见！”聂恩惠的脸色变得很激动。
“你亲眼所见？呵呵……我也是亲眼看到你杀了我父亲！”苏佛紧攥着拳头，同样激动。
“你们都冷静一点。聂恩惠，我问你，后来你可知道那女子的真实身份么？”
苏飞身为局外人，心头自然没有那么多的情绪，自然能保持一个客观的心态。
“知道。她就是七仙台的段天依。”
“段天依？”
说起来，八年前，苏飞在王城参赛时，倒是与这段天依有过一面之缘。
回想起来，段天依为人也算光明磊落，何以会作出这样的事情来？
心中一阵纳闷，接着问道：“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怎么，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聂恩惠狐疑的望着苏飞。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应该知道内情么？”
“算了，还是我来说吧。”苏佛道：“你无非是想说，如今的段天依，乃是司马剑的皇后，是么。”
“不错。苏佛，既然你知道，那你应该已经猜到段天依这么做的目的了。”
“呵呵……”苏佛冷然一笑，“司马剑派人灭了你们聂家，为什么要单单留你一个？麻烦你给我个合理的解释，难道就是为了让你有朝一日找他们复仇？”
“我！……我也不知道！”
没想到，苏佛年纪轻轻，头脑竟是如此清楚，考虑事情，如此全面。
一时间，聂恩惠无法作出解释。
见她如此，苏佛更是无法相信她所说的一切，便是侧目看向苏飞，“先生，你觉得她说的合理么？”
“……”
苏飞站起身来，循着聂恩惠的目光，遥望着遥远的南方。
聂恩惠所看的那个方向，就是襄城的所在了吧。
她的眼睛里，始终透着一丝沉重。
或许，她并没有说实话。
不过苏飞倒是很愿意相信，她并没有出手杀死沐狂狮。
但是……她所说的这一切，根本就破绽百出。别说苏佛不信，苏飞也很难相信。
于是，在面对苏佛的怀疑之时，他也如聂恩惠一样，沉默了。
“叮！”
正当苏飞无法判断之时，耳边响起小飞机的声音。
“主人，她在撒谎。”
“哦？”
苏飞好奇的道：“那你可知道事情真相？”
“大致查到了一些。”小飞机道：“当日，杀死沐狂狮的，的确不是聂恩惠本人。不过，易容成她模样的，却是她的表妹。”
“表妹？”苏飞错愕的道：“那她为什么不说实话？”
“因为她表妹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就是被她杀的。”
“……可是，她这样栽赃给段天依，迟早都会露馅的，又有什么意义呢？”
“当然有。”小飞机肯定的道：“她这么做，无非就是要你尽快去帮她复仇。”
“……额……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么……”
苏飞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心机竟是如此之深。刚才看她那楚楚可怜的表情，差点就动了恻隐之心。
“不过她的确是个可怜的女人。”小飞机道。
“……我才管不了那么多。”
苏飞在系统内冷冷说了一句。
随后，转过身来，目光冰冷注视着聂恩惠那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当年的事情，其实我早就摸清底细了。我知道不是你杀了沐狂狮，可你并没有跟我们说实话。我真不知道，从今以后，是否还可以相信你！”
“先生，你怎么知道不是她？”
不等聂恩惠开口，苏佛第一个提出质疑。
苏飞道：“苏佛，你先别说话。”
“哦……”
闻言，苏佛乖巧的闭上了嘴。
聂恩惠低垂着头，一头枯黄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
某一刻，苏飞突然发现，她在默默的流眼泪。
“你！……”
他怎么也没想到，聂恩惠竟还善于使用这一招，“就算你哭也没用，哭能解决问题么，你最好还是说实话，否则，就算是我也帮不了你！”
“我！……”
聂恩惠一阵哽咽，终于抬起头来，眼眶泛红的望着苏飞，“我可以把一切真相告诉你，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请你给我一点时间，可以么？”
“我……”
苏飞侧目看向苏佛，“你意下如何？”
“我？”
苏佛满目恨意瞪着聂恩惠……良久……“算了，时间也过去这么久了，我不怕等，但如果有一天让我发现，真的是你干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一定会让你死的很难看，甚至比鬼面老七死的更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