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传来。
“进来!”
秦九歌沉声道,神色平静。
“公子!”
两道身影推门而入,正是阿狗和青魔蛟,秦九歌身边的两位大能。
此刻,这两人皆是有种隐隐担忧,特别是阿狗,清楚秦九歌对剑子的重视,如今后者竟然这般强横,令他们对秦九歌的处境忧心。
阿狗神色阴沉,沉声道:“公子,剑子竟然斩杀剑天星,足以表明其有少年至尊级别的天赋和实力!”
“如今公子好不容易斩杀叶真武,太虚山便又冒出来一位少年至尊,阿狗和青魔担心,剑子会不会威胁到公子在太虚山的地位!”
闻言,青魔蛟同样点头,暗金色的眸子之中,同样露出一抹冷意。
虽然当初是被迫为秦九歌坐骑,不过这些时日相处下来,对于秦九歌,青魔蛟也是心中越发敬仰。
不知不觉,心中的那种抵触渐消,甚至越发感到,或许当初所为,不失为明智之举!
听到两人话语,秦九歌神色古井无波,似是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缓缓摇摇头。
半晌,他缓缓出言:“阿狗,何为少年至尊?”
听到秦九歌问出如此话语,阿狗微微一愣,而后沉声道:“回公子的话,少年至尊,乃是东荒年轻一代的绝顶人物,无论是天赋、实力,还是心智、手段和势力,尽皆是顶尖之辈!”
“不错。”
秦九歌点点头,而后微微一笑:“恰巧,剑子虽然天赋惊艳,不过……他有一个致命之处,那就是……”
顿了顿,而后秦九歌方才轻声道:“他根基太浅!”
“无论是我,还是叶真武,或者说其他圣地的少年至尊,我们背后,起码都站着一位巨头!即便是被剑子所斩杀的剑天星,其背后,也同样站着整个剑族!”
“而剑子,他不行!”
说着,秦九歌缓缓摇摇头:“当初叶真武,之所以能够和我争斗将近二十年,不仅仅是因为其天赋可怕,更因为其背后,乃是上虚祖师,以及上虚祖师一脉的无数强者和资源!”
“而这些,恰恰是剑子所欠缺的!”
听到秦九歌的话语,阿狗和青魔蛟对视一眼,皆是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特别是阿狗,跟在秦九歌身边多年,对于圣地高层之间的游戏规则,同样有所了解,如今得到秦九歌的点拨,倒是很快反应过来。
不过,旋即他又想到另一个问题,沉声道:“公子,那如若此时,宗门之中的某位巨头出面,特别是徒孙刚刚被公子斩杀的上虚祖师,他如果将剑子收入门墙,那又当如何?”
“呵呵。”
闻言,秦九歌只是轻笑:“如果是在前些时间,或者说,在我和叶真武争斗之际,你之所言,说不定还真可能成真。”
“不过如今,迟了!”
看着一人一妖眼中的疑问之色,秦九歌一笑,而后脸庞之上,浮现出一抹可怕的冷漠之意:
“对于一座宗门,特别是对于太虚山这样的圣地而言,对于门下之人的数量,从来就不用担心,真正有意义的,便是大能、王侯,特别是巨头这样的强者!”
“因此,太虚山一直以来,便鼓励争斗,在争斗之中,诞生出源源不断的强者!”
“便好比在养盅,所有弟子皆是盅虫,通过互相争战、互相吞噬,在残酷的竞争之中,方能涌现出精英盅虫……而宗门天骄,便是这些精英盅虫,我和叶真武二人,则更是精英中的精英……而后,精英盅虫之间,再经过残酷的竞争、淘汰,来决出最终的那只盅王!”
“如果说,在我和叶真武争斗之时,剑子能够斩杀一位少年至尊,那么确实,他也有机会,加入到我们之间的争斗之中,就好比弑天魔宗,这个时代便是三大少年至尊共立!”
“不过如今,叶真武已经被我斩杀,那么在这场盅虫之间的残酷游戏之中,我便已经胜出,成为盅王!”
“可以说,在一个月前,我将叶真武斩杀的那一刻,游戏……便已经结束了!”
“从那一刻起,太虚山年轻一代,便注定唯有我一个人的声音!”
说着,一股气吞万里如虎的豪迈气概,猛地从那道盘坐的白衣身影之上,冲霄而起!
“我明白了……”阿狗脸上露出恍然之色,“宗门养盅的目的,已然达到,盅王已经决出,日后整座太虚山,只会将所有宝,尽数押在公子身上!”
“而且,这些时日以来,宗门接连宣布一系列命令,将公子的资源和权限大幅提升,甚至还以堂堂一位天位长老的性命,来让公子泄愤,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这是宗门已经确认公子圣地继承人身份之举!”
“因此,即便此刻剑子表现出来足够的潜力,宗门也不可能重启选盅进程,那样未免显得三令五申,有损圣地体面!”
青魔蛟同样点点硕大的头颅,沉声道:“而且,剑子虽然同样斩杀一位少年至尊,不过公子双手,可是沾了两位少年至尊的鲜血!”
“更何况,即便同为少年至尊,但剑天星的分量,显然远远比不上叶真武!”
“从这一点上,太虚山显然也不会后悔如此选择!”
听到两人的分析,秦九歌呵呵一笑,微微点头。
以他如今在太虚山的声誉和威望,特别是强势斩杀叶真武之后,早就已经稳若泰山,同辈无人可以撼动!
如若还要担心剑子威胁到其在太虚山的地位,那未免也太过小觑他秦九歌!
“公子!”
忽地,阿狗狰狞的脸庞之上,猛地掠过一抹残忍之意,目光冰冷!
“既然不会有宗门巨头站在剑子身后,而以其的绝顶天资而言,留着始终乃是一个祸害,不如……”
“请家主派人,将之抹杀,一了百了!”
“阿狗此言有理!”青魔蛟暗金色的瞳孔之中,同样泛过一抹冷意。
闻言,秦九歌神色微微一动,沉默不语。
他眸子低垂,显然在心中盘算,重重思绪掠过。
半晌,秦九歌终于开口,无喜无悲,看不出其心中所想:
“此事,我自有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