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黑鬼已经缩小成一条肥肥的黑色蛊虫,阿瓦娜身上的压力才泄去。随即,她瘫软在地上。
根据这条蛊虫的外形,和刚才鬼一般的形象,我才想起它应该是鬼蛊的一种,好像叫大头鬼蛊。
虽说名字中带有鬼字。却不能算是鬼,只是含有人的一点魂魄的蛊虫而已。
凡是饲养鬼蛊,养蛊人都得分割出自己一点魂魄,去喂养鬼蛊。
人只要不取出完整的一道魂或魄,只分割出魂魄的某个细微的部位,智力啥不会受影响。
因吃了养蛊人的魂魄,鬼蛊所受的伤才会反噬到养蛊人身上。
鬼蛊的强弱取决于养蛊人,由此看来,阿瓦娜本身实力不强。
我拿出一张符纸把蛊虫包了起来,阿瓦娜见状。惊恐大吼,“你要干嘛,快放了它!”
“当然是灭了它!”我说完,就往路边的小河走去。
“不要!”阿瓦娜冲过来阻止我,被我拿桃木剑捅开了。
我把蛊虫扔到河里,蛊虫顿时如同被泼了硫酸一样、融化在河水里。
很快,河面上浮现一滩血水,蛊虫算是彻底被灭杀了。
爷爷曾说过,其实蛊术并不难破解,只要你找到相应的方法。
不同的蛊虫,属性也不同,像这鬼蛊,属性为火,一水则融。
自蛊虫融化后,阿瓦娜就缩着身体,瑟瑟发抖,“啊!我好冷、好冷………………”
“冷死你活该!”我骂了一句,走到她身边。
我从背包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阿瓦娜的胸口。
“你、你要做啥?”阿瓦娜骇然大惊。也不敢动弹。
我没吭声,一手按住她的身体,一手用匕首一下又一下地割着她胸口上的头像。
阿瓦娜的胸口瞬时血肉模糊,她疼得惨叫不止,踢腾着手脚、拼命地挣扎。
不是我残忍,而是想到我的头像被人纹在胸口,我就觉得恶心。
再说,阿瓦丽视我为仇人,一心想杀我,我没有理由对她手下留情。
“谭音,求求你住手!”阿瓦娜很怕死,不断地向我求饶。
反正四下无人,杀了她永绝后患,我正要把匕首捅入她心口。
远处有人在大喊,“阿瓦娜。阿康叔拿了封信、啊——”
原来那个叫阿康叔的老汉、和丘水寨一个德高望重的草鬼婆是好朋友。
阿康叔心底挺好的,在我和阿瓦娜走后,觉得我一个女孩子去丘水寨挺危险的,便给那个草鬼婆写了封信。
他让人拿了信追上来,想我把信交给草鬼婆,好让草鬼婆关照我。
拿信追上来的是一个苗女,她远远就目睹我准备杀阿瓦娜的一幕,未说完的话,化成厉声尖叫。
她吓得返身跑回上格朗寨,边跑、边惊喊,“杀人了、那女的杀人了………………”
都被人看到了,我顾不得杀阿瓦娜,怕引来更多的苗族人,捡起掉在地上的拐杖,一瘸一瘸地往丘水寨的方向跑。
殊不知,我跑后,从小河对面的林子里现出一个人,他直接扭断阿瓦娜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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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脚疼得要断了一样,很怕这样下去,还没拿到圣王蛊,脚就废了。
但我不敢停下来,生怕上格朗寨的人追上来。
跑了一会,便见前面有个寨子,旁边立着的石碑写着‘丘水寨’三个大字。
不同于一到上格朗寨的热闹,丘水寨显得格外冷清。
听多了丘水寨的古怪,我不敢直接闯进去,也不知道楼湛天还在不在里面?
保险起见,我还是等天黑再潜入寨子,寨外都是山林树木,我便躲进树林里。
树林静得有些诡异,好不容易等到天黑,我正要走出树林时,从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吓了一跳,急忙躲在一棵大树后面,脚步声渐近,伴随着说话声。
来人停下了脚步,我偷偷探出头,见是一个老头、和一个年轻男子。
“你肯定蛊坛在这里?”说话的是那个老头。
“我探过了,丘水寨的人把蛊坛、转移到这树林里面了。”年轻男子笃定道。
“要是那只鬼也去了,别和他抢圣王蛊。”老头交代道。
那只鬼?是楼湛天吗?不等我多想,老头突然大喝,“是谁躲在那里,给我出来!”
第181章 闯入蛊坛
被发现了?我大惊,也不知道他们的道行咋样?
我又稍稍探出些头,见他们并没有看向我这里,松了口气。
那年轻人跃身一踏,疾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跑去。
猝然间,从那棵大树后面,窜出一道黄色影子。
只一眼,我就认出是小黄,这一瞬间,我眼泪夺眶而出。
当初我因爷爷的‘死’悲痛欲绝,又被疯道人他们捉住,竟没能寻找小黄。
事后,我托秦少轩找过,咋都找不到小黄的踪迹。
当年自我搬到镇上住后,小黄一直陪在爷爷身边。我以为小黄也损命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它。
小黄没死,出现在这里,那爷爷?我一时又想到那个神秘人,难道?
想到这里。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准备现身去追小黄。
那年轻人正好回来了,他对老头说,“外公,是一只黄皮子。被它跑了!”
年轻人先去追,都没能追上小黄,我暂熄了追小黄的心思,想来它一时半会是不会离开雷公山的,回头再找它。
老头眉头一皱,沉吟一声,“跑了就跑了,赶紧去蛊坛!”
年轻人倒有些迟疑了,说道:“前些天和那只鬼对上,您受了伤。要是他今晚再来,咱们半点胜算都没有。”
事后,我才知道这祖孙俩不过是玄门之外的散修,老头名叫姜无根,年轻人叫杜玉衡。
他们要偷圣王蛊只是为了研究,而他们口中的鬼,确实指楼湛天。
前些天,他们去偷圣王蛊的时候,刚好和楼湛天对上,要不是惊动了丘水寨的人,祖孙俩早就死在楼湛天手上了。
饶是如此,姜无根也受了伤,可他依旧执意要去夺圣王蛊。
这么说来,楼湛天没事,亏得这祖孙俩不是玄门中人、也不认识楼湛天,不然,他们肯定会把楼湛天的行踪泄露出去。
从他们的话里听出,因前几天有人盗圣王蛊,丘水寨便把饲养圣王蛊的蛊坛、由寨内转移到寨外这片树林深处。
难道外面比寨子里还要安全不成?我心里直犯嘀咕。
姜无根和杜玉衡往树林深处走去,我偷偷跟在他们后面。
既然他们都能找到蛊坛的位置。我相信楼湛天也能。
有楼湛天在的话,这两人去了也是白搭,一时间,我有些低估他们了。
不想,往后。我有用得上他们的一天,他们也着实帮了我大忙。
言归正传,我施以季箐筠秘籍里的屏息之法,匿藏了自己的气息,走路也没发出声响。他们没发现我的跟踪。
进了树林深处,现出一条土道,过了土道,尽头竟有一座小山。
我甚觉惊奇,丘水寨座落于雷公山中。雷公山本身就是一座山,眼下看来,岂不是山中有山?
山脚下有十来个粗壮的苗族汉子,五步一岗地把守着,每个人手中都持着棍棒。
上山之途,却是一个大洞,洞口被一快巨大的木板挡着,木板上面绘有奇怪的符文、和一些蛊虫等。
看守果然森严,要进去得放倒这些苗族汉子,单看他们的体型。我就犯难了。
还是看看姜无根他们咋进去,我跟在他们后面捡个方便。
他们二人躲在两棵并长在一起的树后面,脸上不显难色。
姜无根从怀里拿出一颗黑色、丸子一样的东西。
该不会是烟雾弹吧?我刚这么想,姜无根就把黑丸子、用力往那群汉子猛砸过去。
碰地一声闷响,一阵黄色的烟雾便弥漫开。那群汉子都没反应过来是咋回事,就一个不落、全被放翻了。
我暗惊,这玩意威力真大,回头我看能不能弄些来防身。
他们走到洞口前,杜玉衡移开了木板。姜无根拿出两副戴了夜里能视物如昼的眼镜。
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不像我缺乏经验,很多东西都没想到准备。
他和杜玉衡戴上眼睛后,就走进洞里,等他们走远些。我才跟了上去。
一进入里面,我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中,背包里倒是有打火机,但一有亮光,肯定会被姜无根他们发现。
我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清晰的感觉到洞里有一条倾斜度很高的通道,应该是向上攀爬的。
走了一会,我眼前豁然开朗,原来已经走出洞口了。
洞口外面,是一条窄小的铁索桥。铁索桥的尽头一座约有百米高的高台。
高台上空覆盖了一张不知用啥材料编织而起的巨网,巨网一根连一根的,看起来韧劲很足、空隙却很大。
我想,这高台应该是蛊坛了,其实。这座高台是丘水寨用来祭祀的神台。
因为丘水寨信奉蛊神,每年都会举行祭蛊节,祭蛊节当日,寨子里所有人都会来这座神台之上祭祀。
这次怕圣王蛊被盗,丘水寨的人便把圣王蛊暂时安置在神台上。
当然。这些是我后面才知道的,这会,我往脚下一看,惊白了脸,洞口、和铁索桥同样离地约百米,底下的一切变得很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