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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历史 > 快穿之妲己 > 第20节
  曲灵儿并不是多自矜美貌的人,但也清楚地明白自己对那些男修的吸引力,道心种魔玄奥之处就在于道魔间模糊的界限,她圣洁媲美仙子,亦能妖娆宛若魔魅,即便明知她根骨不正,为她前赴后继的修士也填满了黄泉道,不得不说,哪怕眼前这人是个大乘老祖,她也隐隐生起一丝不悦之感。
  “前辈救命之恩,哪里是一句谢就能抵过的,奴家周灵儿,是青霄玉宇楼的弟子,家师拂晓圣手向锦元……”曲灵儿道出她在正道的身份,随即款款下拜,一抬眼就看到了云翎怀里脸色苍白的女子。
  说是临时起意,以曲灵儿谨慎的性格,动手之前还是好好地调查了一番云翎的,其中自然也包括他的弟子,正道第一仙子严霜,曲灵儿虽然在魔门六道里被尊称一声圣女,却也明白外人对自己的称呼。一个是正道仙子,一个是魔门妖女,她自然对严霜多关注几分,只是玉简上几分失真的容貌怎么比得真人在前,这一打量,饶是曲灵儿再自信,也不由得暗暗心惊。
  只论容貌,严霜比得上褒姒越姬,但美则美矣,却是个冰雕出的美人,寒气萦身,冷意弥漫,厉害到旁人连多看一眼都不敢,如今妲己虽然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那股与生俱来的冷意只收敛三分,就能展露出美人本质,让人目眩神迷,不知身在何处。
  曲灵儿目光落在云翎揽在妲己腰身的手上,眼睛微眯一刻,心中忍不住冷笑,她还当飞华仙尊是个多清高的大能,原来也和魔门的那些老祖一样,也不知这清冷出尘的正道仙子,夜里是如何承欢的?她原当那是个能和她比肩的奇女子,没想到也是个靠身子上位的人。
  千般念头在脑海里只是一瞬,曲灵儿心中认定云翎是个伪君子,面上更带出几分媚色来,声音娇柔婉转,继续说道:“大恩不言谢,只求前辈留下姓名,奴家日后也好报答。”
  云翎眉头蹙起,冷声道:“你可以让开了。”
  妲己知道云翎一句话至多说两遍,她倒是还想和这妖女姑娘好好玩玩,眉眼一转,轻声道:“师尊,人家也是诚心来道谢的,你别这样。”
  她这话其实是有些僭越的,严霜平日对云翎十分尊敬,是说不出这样的话来的,只是云翎和人相处的经验不多,听了这话,不仅没有察觉到妲己话里的僭越,反而有一股奇怪的感觉漫上心头,似乎……有些发甜。
  而落进曲灵儿的耳朵里,却是实打实地在警告示威,她越发觉得这对师徒关系龌龊,恶心的同时对自己的行动更有信心了,不怕男人好美色,就怕男人不好色,严霜再美,玩了这么多年,飞华仙尊就不腻?
  “前辈……”曲灵儿的眼神仍旧妩媚动人,然而云翎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眉头蹙得更紧了,只是听了妲己的话,没再说什么。
  妲己状似无奈地对曲灵儿说道:“姑娘,家师云翎,在下严霜,你若是要寻,往南域昆仑仙宗去,山门前通报一声,直入落英峰就可。”
  曲灵儿瞪大眼睛,做出一副惊讶崇敬的神色来,然而云翎已经十分不耐了,妲己多说了几句话,脸色比刚才又苍白了许多,暗伤不能久拖,容易拖成内症,不知道要养多久才能恢复。
  云翎抬手一道玉符打给曲灵儿,冷声说道:“持我玉符,可入落英峰,休要再纠缠。”
  话音一落,随即揽着妲己踏空而去,此刻正是漫天红霞近黄昏,两道几乎重叠在一起的背影向着夕阳远去,美得像是一幅画,然而曲灵儿的脸色却青一阵白一阵,抬脚狠狠踩了几下正踏着的飞剑。
  不过,目光落在手里的玉符上,她的脸色慢慢好了起来,看着远去的背影,抚了抚耳畔垂落的青丝,眼里满是势在必得的野心。
  靠在云翎的怀里,妲己似有所觉,红唇微微勾起,云翎不知道她为何发笑,似乎弟子晋阶之后,就比从前开朗了一些,他也没在意,只道:“日后再遇到那人,不要理会,分明是一副快要入魔的样子,必然心术不正。”
  妲己却似乎想起了什么,顿了顿,说道:“道魔之分原本只在功法,后来才有正邪二分,师尊,若为正道入魔,可为心术不正否?”
  云翎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眉头微蹙了一会儿,说道:“若有一日正道需要你我入魔来护持,那正即是魔,魔即是正,昔日界限不再,人存其缥缈间,只求无愧于心就好。”
  妲己颇有些意外云翎的回答,这不是修仙界主流的说法,然而却很有几分道理,怪不得他能教出严霜那样的弟子,想必严霜从生到死,都是无愧于心的,她服气严霜这样的女子,然而永远不会成为她。
  “不过方才那人周身气机浑浊,根骨虽佳,境界薄弱,加之言辞闪烁,眼神猥琐,又隐约有入魔之兆,必是力求速成,投机取巧之徒,为师不让你同她往来,这是为你好。”云翎话锋一转,正色道。
  他并不爱在背地里说人,只是发觉自家一贯行事利落的弟子在交际往来上有些拎不清,那人显然不是什么善茬,他怕她日后吃亏,才出言提醒。
  妲己听着云翎的形容,想起方才曲灵儿妩媚模样,脸色都有些古怪了,虽然那副娇娇娆娆的样子在她看来是小儿科,但也算得上一个说得下去的美人,云翎简直像是在形容一个猥琐老头。
  云翎却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他不常和人往来,词汇量也不多,平素听得最多的就是掌教骂人,而作为一个男修女修九一开的和尚宗,掌教骂得最多的就是男弟子了。
  妲己却想起前事来,奇怪道:“师尊既然如此看不上那位姑娘,又为何要给她玉符,还让她可以直入落英峰?”
  云翎挑眉,惊讶道:“你也跟着云清师弟学过几年符箓,怎么没看出来那是道低阶的清心符,并未留存一丝为师的灵力?”
  妲己:“……”不,我只是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师尊,而且估计那位妖女姑娘也没想到,世间竟然能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大能。
  作者有话要说:  嘿,宝们,都别养肥了,晚上还有一章更新,明天入v三章,肥得流油了都!看你们一个个饿成啥样了,快来吃!
  第23章 怎奈仙子倾城
  没了曲灵儿拦路,云翎带着妲己不过两三日就回了昆仑仙宗,九玄冰莲的炼制也是十分顺利,原本该到此为止,云翎没有离宗,三年后昆仑仙宗之乱他必然赶得及救援,可任务并没有显示完成。
  v384猜测是曲灵儿还要作妖,毕竟整个修仙界里,云翎这样修为高人还单纯的大能可谓凤毛麟角,魔门之人一向是不要脸皮的,只要让他们闻到一点肉味,不扒下你一层皮,吃肉嚼骨舔净血,决不罢休。
  妲己倒有些感兴趣的,若非接了严霜的单子,她也想体验一下放肆作妖的感觉,曲灵儿那点搔首弄姿的小把戏算什么?狐狸骚起来,就连那九天的神佛也要避一避味道。
  落英峰常年白雪皑皑,并非是云翎爱雪,而是他懒得打理,若是寻常山峰摆在那里,不出百年就要长成野山,上一代落英峰之主在山峰周围布以阵法,以灵力盖之,使得山峰万年不改,换了云翎做主,他布一层雪,便当与上主之别。
  修士在宗门的住处是和实力挂钩的,昆仑仙宗是正道第一大派,不提其他,只是大乘老祖就有十指之数,不过看上去虽然多,分布在这偌大宗门里,就少得可怜了,何况修到大乘后期大圆满,离渡劫只差一线的,只有云翎一个人,故而他的落英峰居高临下,俯瞰宗门,大气磅礴之外,又平添几分寂寞。
  原本云翎是不觉得寂寞的,他是个很耐得住寂寞的人,否则也不会在满是道修的宗门里一个人走上独行的剑道,他的剑不是正道之剑,不是杀戮之剑,也不是侠义之剑,而是心剑,心之所想,剑之所向。
  云翎不是个寂寞的人,然而他一眼所见白雪漫天,活物不存,不知怎地就想起了弟子那双顾盼神飞的眸子,心头就突然像是飘起了雪丝,陌生的、冰凉的感觉泛上心头。
  若说顾盼神飞,这实在不是一个用来形容严霜的词,但云翎觉得适合,他见过的人不算多,然而他已经活了千载,却从未见过一双那样的眸子,明明也就是一双稍微漂亮些的眸子,但一抬眼一垂目间满是牵人心弦的灵意。
  他想见她,莫名所以。
  严霜突破时受的暗伤并不算太重,她没等到九玄冰莲仍旧稳住了境界,甚至能临战晋阶,对症下药之后,妲己不过十数日就将身子养好了,这期间云翎并未来探望过她,这让v384有点沮丧。
  妲己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还安抚地摸了摸v384的玉身,摸得v384都有点脸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快修成人形的原因,它最近也有一点能理解人的审美了,这只狐狸……实在是妖孽!
  寻常师徒大部分都是住在一处的,云翎不让严霜住在落英峰,是因为男师女徒而避嫌,严霜不常去落英峰,则是因为她的剑道和云翎的并不相同,虽然都是在道门里走出一条独行剑道,但这两条道天南海北,云翎以心为剑,所出之剑乃天地至纯之剑,严霜以人为剑,持三尺青锋,护想护之道,护想护之人,为至诚之剑。
  剑道不同,故而云翎能教严霜的东西就很有限了,对敌的经验不是教出来的,对剑道的理解也需要自己去摸索,严霜还是个万事不求人的性子,云翎一时半刻竟然也找不出去见弟子的借口。
  找不出借口索性就不找,云翎拧了拧眉头,从落英峰上下来,径直去了严霜所居住的小寒峰。
  昆仑仙宗的弟子们表示自己今天可能没有睡醒!要知道宗门里大乘老祖屈指可数,平日里基本都在隐修,唯一一个上蹿下跳很接地气的是天天骂人的掌教!他们竟然见到了别的、活的、站着的、不骂人的大乘老祖!
  那可是大乘老祖!要知道偌大一个修仙界,上一个人飞升还是千年之前,渡劫期的大能加起来也没有五指之数,落英峰的那位可是大乘后期大圆满,只差一步就能渡劫的修士!而渡劫期压根就不是修炼的事情,而是随时,立刻,马上,就要准备飞升的了境界!
  昆仑仙宗的弟子们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眨,一根头发丝都不敢动一动,目送着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飞华仙尊背影远去,只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得到了圆满!
  说实在的,大乘修士若是刻意释放自己身上的威压,能把低阶修士活活震死,像云翎这样气息内敛的大能是非常少见的,即使是昆仑仙宗公认最接地气的掌教,也多少带了一点威压,让人无法升起窥探的心思来。
  妲己一早就料到云翎会来,只是没想到他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那身后不远不近跟着的神念加起来得有成百上千道,亏得他也不以为意,直接上了小寒峰。
  严霜成就金丹那日正是小寒时节,这山峰以小寒为名,却不似落英峰白雪皑皑,云翎一眼看去,满是盎然春意,又有百花争放,鸟雀其中,走兽四散,这一幕绚烂而热闹。不知怎地,心头飘着的雪丝化了开来,流淌成潺潺的溪水,那股陌生而又冰凉的感觉也沉淀成了一种踏实厚重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