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艾子晴与徐天均是口喷鲜血,向后踉跄数步,而鲁斯三人早已被头顶闪电下破了胆子,他们出道以来从没遇到过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天地之力竟然也可以被人利用,这简直太骇人听闻了!
只是转瞬间,趁着徐天受伤停顿的功夫,鲁斯三人便消失在空地。
徐天望向江边,却无法再使出法力,心中惊疑不定,难道是上次那名女子?
艾子晴背靠栏杆,急速喘息片刻才稳定下来,她体内灵气本就稀少,刚刚硬抗之下更是所剩无几,如同被抽干灵气般浑身乏累!
与徐天一样,她现在急需修养,刚刚硬抗天雷,好像内腹受损!
擦去嘴角血痕,艾子晴睁开眼眸,便见王志祥一脸震惊及关切的眼神。
“你,看得到?”艾子晴皱眉,自己释放灵气,常人肉眼应该无法见到才是,最多王志祥也就是见自己挥出手臂,而后战场上方炸响。
但是艾子晴刚刚没有记错的话,在自己挥出灵气那一刹那,王志祥便眼眸瞪大,视线追随着灵气轨迹,显然是看得到的。
王志祥点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见社长这意思,刚才那一幕普通人应该看不见才对?
艾子晴微微点头,虚静曾与自己说过,普通人肉眼无法见到灵气,但有修炼天赋的人类却是可以,只是现在这类人万中无一。而此时此刻,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秦海出血过多突然昏便,三合会帮众大乱,擎社迅速控制局面!夜狸也一脸欣喜的转过身来看向艾子晴。
可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涌出数道黑色身影,速度极快的冲向艾子晴,艾子晴身旁夜组成员反应也是极快,迅速阻挡对方,但因人数有限,仍有几人成了漏网之鱼,冲向艾子晴!
王志祥下意识的挡在艾子晴身前,却被一道黑影闪电般出手击向了咽喉,若是这一击得中,王志祥必死无疑!
见此,艾子晴出手如电,一把抓住对方手腕,只听咔嚓一声,那黑衣人却是哼都没哼,左手手腕一道,一支掌心雷便出现在手心!
中计了,艾子晴反应过来,却为时已晚。
砰!
因为距离太近,艾子晴又身负重伤,这一击竟是未能躲过,子弹入肩,整个人被冲力推入江水,手指用力之下,撕下那名黑衣人的衣袖,只见那人胳膊上刺着一只黑色天使!
是他们!
下一秒,艾子晴已经跌入江水,远处传来夜狸与苏树哲嘶声大叫,王志祥也一把掏出手枪对准黑衣人拼命射击,怎奈对方速度太快,一击得手,迅速隐入黑暗,根本不去管旁人!
艾子晴身体没入江水,转瞬间便没了踪影。
而这一夜,天空中的乌云终于发挥了它们的终极作用,豆粒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
虽然只有一阵暴风雨,但足以对擎社的搜救工作产生巨大的阻碍,而且经过一场大雨,江水看涨,艾子晴早已不知被冲到了何方。
次日。
天空晴朗,万里无云,经过昨夜一场暴雨,江水涨潮,浮上水面的鱼虾暴增,中海周边,江面上的渔船比比皆是,忙得热火朝天。
一搜小船撒下渔网,收网之时船员皆是吓了一跳,这江里怎么还捞上人来了?
众人赶忙呼朋唤友,半晌功夫,岸边已经围了一圈圈的人。
这是中海边远地区的土沙县,县城建设搞的如火如茶,宽阔的马路盖起来了,县民们也都盖上了精致漂亮的小楼,周遭田地丰盈,生活越来越富足艾子晴悠悠转醒,入目便是一片雪白。
转目一看,自己竟是在医院里。
坐在床边的孙老汉见艾子晴醒来,赶忙压着嗓子问道,“姑娘,醒了?”
艾子晴坐起身体,右肩隐隐有些胀痛,昨日她没入江水那一瞬间,便用尽全力将子弹逼出体内,伤口经江水泡了一晚,早已胀的不成样子,医生刚刚给她上过药,目前无法缝合,只能包扎起来。
虽说有些怀疑是枪伤,但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伤口烂成那样,也验不出个所以然,所以倒是没人追问艾子晴伤口何来。
缓缓点头,艾子晴嘴唇有些干裂,因为昏迷后一直将江中漂流,面朝天空,白天的阳光晒得嘴唇发干,又未尽滴水,此时自然难受。
孙老汉赶忙到一旁拿了水杯,去为艾子晴倒了杯水,“姑娘,你是哪里人,怎么会在江上漂着?”
艾子晴接过水杯喝了一口,铁缸子有些生锈的味道,但总算舒服多了。
听闻老大爷问话,艾子晴眼眸眯起,顿时冷光一片,想起昨夜黑天使真乱偷袭,害自己险些河边湿鞋!心中顿时怒气高涨。
见艾子晴没有说话,又是一副愤怒模样,孙老汉自然想到这女娃大概是离家出走,或是投江自杀。
要是被人害了,现在不早就该哭哭啼啼的要打电话回家啥的?
“我说孩子,这年头干万别想不开,你看看,生活富足了,啥都好起来了,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还是学生吧?好好念书,将来有一番出息多好,省的像我家那个不孝的东西……”说到这,许是老汉觉着说这些挨不上边,索性住了口。
艾子晴缓缓摇头,背靠着墙壁开口道,“老大爷,这是什么地方?”
孙老汉见她开口说话,赶忙答道,“这是土沙县,你是哪里人?”
艾子晴道,“中海。”
孙老汉琢磨了一下,皱眉说,“中海,坐大巴回去要三个半小时的样子,你要不要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不待艾子晴摇头,大门被人推开,从外面走进一名年约三十的美貌少妇,进门便摔摔打打的将手中饭缸扔到桌上,“爸!我说您是不是老糊涂了,这种事躲都躲不及,你干嘛非得往身上揽?麻子都欠一屁股债了,你还给别人掏钱住院!还让我给她熬粥?我真是欠她的!”
孙老汉脸子有些挂不住了,使劲给儿媳妇儿打眼色,见她还在喋喋不休,便声音一沉,“你给我闭嘴!没看见这女娃养病呢?你们可积点德吧!再不积德,就真没好报了!”
“爸!您说什么呢!”美貌少妇一脸不乐意的嘀咕了一声,也没有反驳,将手中饭缸递给孙老汉。
艾子晴无奈被灌下一碗稀粥,虽说味道不怎么样,但总算恢复了些体力孙老汉的儿媳妇儿又开始嘟囔住院费多贵多贵,念叨的孙老汉也是面露难色,艾子晴便撑起身体,本想说自己口袋里还有些钱,钱夹是防水的,应该还可以用。
但她刚刚起身,她家媳妇儿便站起来说,“我看她也没事了,要不这么的,先给带咱家去,完了给她家人打电话,我告诉你啊小姑娘,医药费是我们给垫付的,一分都不能差,叫你家人带了钱过来。”
就这样,病兮兮的艾子晴被送入了孙老汉家养伤,她估摸着自己再睡一觉就能恢复过来,明天一早便回中海,但她依然先给夜狸打了通电话,报个平安。
孙老汉的儿子据说成天在外赌钱,从不着家,而孙老汉也赶着晚间出去摆摊卖货,所以屋子里只剩下在屋中睡的正甜的艾子晴,与那美貌少妇。
大概晚上七点钟的样子,房门被人敲响,艾子晴悠悠转醒,不便使用异能,索性闭着眼睛没有理会。
谁知那少妇竟没有先去开门,而是来到艾子晴房间偷瞄了一眼,见她睡的正甜,便将屋门带上。
这可就令艾子晴有些疑惑了,只听屋外大门开启,少妇的声音道,“没人,进来吧。”
然后便响起一道脚步声,听声音来看,应该是名男子。
男子进屋就道,“宝贝儿,想死我了,那老家伙什么时候回来?”
少妇好像是被男子抱住了,娇声叫道,“放开我,那老家伙九点多就回来了,不过你可小点声,屋里有人!”
“啊?”男人显然是吓了一跳。
少妇娇嗔道,“看把你吓得,狗熊的身子骨,老鼠那么小的胆子!不过是个捡回来的病丫头,睡觉呢!”
男人这才松了口气。
艾子晴在屋中一叹,孙老汉为人耿直,儿子儿媳却都这般不孝。
因为屋子很小,又不隔音,加之艾子晴本就耳聪目明,将二人的话语一丝不露的听进耳中,甚至连二人脱衣和粗喘声都仿若在耳畔响起。
“死鬼!你慢点,在厅里就等不及了!”
“我这不是想你了么,就在这!就在这!嗷~真舒服!”
“啊~”女子咬唇痛呼,似痛苦,又似舒爽。
接下来便是一阵咯吱声,艾子晴撇着嘴巴,真是怀疑客厅里那唯一一张小木桌子能否禁得住二人折腾。
谁知那男人办完事后,竟是一丝不挂的推开房门,嘴里嘟囔着,“这就你说那小姑娘?长的倒挺水灵的,咋捡的?”
女子虽说嗔怪的骂了两句,却也放任男人进入屋内,走近艾子晴的床边。
艾子晴厌恶的皱了皱眉,那男人看在眼里,淫笑一声,“小姑娘没睡着?刚才都听见了?”说到这里,竟然觉得有些刺激,色心一起,身手捏向艾子晴的脸颊。
第四卷 黑道商途—南方风云 第90章 如此霸道
男子的手刚刚伸出,哪知艾子晴便突然睁开眼眸,眸中一片凌厉,唬得男子心下一抖。
下一秒,男人的惨叫与女人的尖叫声便响彻了天际。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男子腕骨被艾子晴一把捏碎,下一秒,她身体一挺,整个人便一跃而起,一拳揍塌了男人鼻骨!
男子光裸着身子,捂着满是鲜血的鼻子倒退数步,一屁股跌坐在地,右手无力的垂下,看起来一片绵软。
女人也吓坏了,死死扶着门框,惊恐的瞪着艾子晴!
艾子晴站直身形,手腕一翻,床单便被她一把扯下,仍在光裸男人的身子上,眼中一片清明,没有半分杂色,甚至连厌恶亦或是怒气都找不到半分而这时,家门突然被人打开,孙老汉今日收摊较早,他知道自家儿媳妇不愿照顾那女娃,便寻思着早些回来照顾她的病情。
哪里知道,回到家便看到自己儿媳披着件外衣,里面好像不着寸缕的扶着门框,而屋内还有男人的痛呼声?
快步进屋一看,屋里光着身子,只罩着一件床单的竟是儿子的好友!
老汉就是再蠢笨,此时也相通了事情原委,当即脸色煞白,手指哆嗦着指向儿媳,“你、你、你对得起麻子吗你!”
女子这时也反应了过来,脸色一片惨白,“爸…我、我不是、不是我!”
看着语无伦次,一脸做贼心虚的儿媳,孙老汉瞬间苍老了十岁,踉跄着脚步坐在木椅之上,手拉木桌颓然叹息,也没心思去管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下一秒,孙老汉便再次变了变脸色,缓缓将拉在桌上的右手抬了起来,举至眼前。
看着孙老汉手指上那尚未干涸的粘稠透明物体,女人脸色瞬间通红,闪躲着孙老汉凌厉的目光。
“畜生!畜生!造孽啊!”孙老汉大力捶打着木桌,一脸哀痛,自己真是造孽啊!生出个不孝子,成天就知道赌博!又摊上一个这样的儿媳,本以为儿媳只是好吃懒做一些,但自己儿那般模样,有人肯嫁已经很不容易,他又哪里敢奢望太多。
哪里想到,儿媳竟然背着儿子,跟儿子朋友……而且这种事还在自己家里发生!看来已经不止一次!自己每天到外面忙碌,就是为了养活这些个人?
孙老汉顿时觉得了无生趣,自己老了老了,妻子去世,儿子不孝,儿媳还办出这种有辱家门的损事!自己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世上?自己还有什么面目见人?自己日后怎么去面对眼前这肮脏丑陋的儿媳!
看着痛哭失声的孙老汉,脸色煞白的老汉儿媳,以及那疼晕过去的猥亵男子,艾子晴突然觉得,若是这件事就这样隐瞒下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有些时候,糊涂总比明白要来的幸福。
她无言站在床边。
就在这时,屋子里响起阵阵敲门声,孙老汉抹了把眼泪,也不看儿媳,起身前去开门。
那儿媳脸色惨白一片,惊恐的瞪大了眼眸,若是这时丈夫回来,不得打死自己?
“爹!”女子噗通一声跪下,膝行上前抱住孙老汉的大腿,“爹,别告诉麻子,求您了,他会打死我的!”
孙老汉愤怒推开儿媳,脸色愤然道,“你怎么对得起麻子!你怎么对得起他!”
敲门声越发急促起来,门口隐隐响起女人的声音,孙老汉和儿媳都是一愣,后者也不再阻拦,孙老汉瘸着步伐上前开门。
大门打开,门口露出一张娇俏可人的小脸,女子身材娇小,相貌甜美,一双狐媚似地眼睛在屋内瞟了一圈,笑言道,“是孙老汉家吗?”
孙老汉愣愣点头,女子笑道,“我是来接人的,听说您今天救了一位姑娘。”
孙老汉恍然大悟,是那姑娘的家人来接了,这样也好,自家出了这种丑事,有外人在也多有不便。
“对对对,你是女娃的姐姐吧,进来进来,啊,要不你在厅里等一下,我去把人给你扶出来。”孙老汉本想让夜狸进屋,但想起屋里的状况,赶忙让她止步。
听孙老汉所言,夜狸脸色顿显尴尬,自己可不敢称是社长的姐姐,赶忙笑道,“我是她的家人。”说完话,好似没听出孙老汉让她止步的意思,赶忙快步进屋,急急冲进了屋内。
在夜狸身后,数名黑衣男人踩着锃亮的皮鞋举步进屋,进得屋后,便四散开来,守在各处,屋里气氛瞬间变得肃杀森然,隐隐有些庄严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