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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浪漫 > 界线内的温柔 > 第六章 怦然心动(1)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想说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变这么熟。」我把计画跟高语安说后,她有些不满地瞪向许逸恆,「这种事应该第一时间找我的啊!我帮得上忙的。」
  「瞪我干嘛,现在不就告诉你了。」许逸恆无奈道。
  「好啦好啦别吵了。」庄彩莹正拿着随身携带的小镜子左照照右照照,闻言抬起头来,「现在最重要的是下一步吧?」
  「跟人对视超过十秒鐘……」我下意识地就喃喃念了一次清单上下一个项目。
  「嗯哼……」高语安瞇了瞇眼,「要跟谁对视呢?」
  「……」我低头不语,脑海内一个人选都没有。
  「不然这样吧,我们轮流跟沫雅试试看,总有一个是能让她克服的。」庄彩莹饶有兴致地说,「我先来。」
  她一屁股跨坐在我前面的位置上,二话不说就开始盯着我看。
  「欸欸?现、现在吗?」我慌乱地看向旁边的许逸恆和高语安。
  「嗯哼,速战速决。」庄彩莹耸耸肩。
  许逸恆看了看手腕上的錶,「那我开始倒数囉,三、二、一……开始。」
  我一颗心哽在喉头,努力让自己凝视庄彩莹戴着灰色混血款隐眼的眼睛。
  「三、四……」
  眼前开始发黑,我忍不住低下头。
  「四秒。」许逸恆抬头道。
  「没关係,这只是一开始而已。」高语安拍拍我的肩,「来吧,接下来换我。」
  结果接下来试了一轮后还是没有成功,我总在第五秒把头低下来。
  低头这个动作儼然已成了我多年来养成的一种反射动作,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一时之间是控制不了的,儘管一直想克制,但身体总是不由自主地违反我的意愿。
  「好吧,第一次就不要太勉强,我们慢慢来。」最后是高语安做的总结。
  「对不起……」我囁嚅道,心里真的很想甩自己一巴掌。
  「没有什么好道歉的。」许逸恆无所谓地说,「我们都是自愿帮你,说难听点如果我真的对你不爽的话我早就走人了。」
  「喂!你是怎么跟人家说话的?」高语安一个斜眼瞪过去。
  「我这是在安慰。」许逸恆貌似有点恼羞成怒,红着耳根一巴掌拍上高语安的头。
  「啊!痛痛痛!」高语安大叫,抡起拳头就要往许逸恆身上揍,「臭小子你今天最好就不要让我遇到你妈!」
  许逸恆险险避开,「这语气,我看你才是老妈子!」
  「你说啥呢?给我站住!」
  他们又开始日常你追我跑,庄彩莹在旁边也只是叹了口气,道:「我到底该说他们童心未泯还是幼稚?每天揍来揍去还不如学我去保养个指甲。」
  我乾笑。
  在那之后又经歷了好几天,对视挑战也重新试了好几次,虽然秒数有进步一些,最高纪录达到六,却依然没有成功,儘管他们一直安慰我要我慢慢来,我仍旧无法停止自责,怪自己的无能占用到大家的时间。
  高中一年级的生涯已快结束,二年级就即将面临分班,我想尽早完成清单上的事项,也许是惧怕与好不容易才交到的朋友分离,心中急躁愈演愈烈……
  「老闆,一碗豆花。」我走进小小的豆花摊,也就是许逸恆曾经带我来的那一家,在那之后我偶尔会来光顾。
  不知为何,店里昏黄的光线似乎有种能安抚人心的功效,来到这里总能短暂忘记烦恼。
  老闆是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他闻言抬起头来,「唷!小姑娘你好啊!还是没跟阿恆那小伙子来吗?」
  我脸颊莫名有些滚烫,「没啦!我们……没那么好啦……」
  老闆呵呵笑了两声,转身盛起豆花,没过多久,一碗铺满红豆的豆花就放到了我桌上。
  我一边舀着豆花,一边思考起高二选组事宜。
  心知自己负担不起自然组的课业,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填了文组,而高语安和庄彩莹嚷嚷着「成绩都垫底了去自然组干嘛又不是想虐自己」也填了文组,然后……
  许逸恆呢?他会去哪边?
  以他的成绩……应该会去自然组吧……
  我怔怔地想着,心理某种说不清的情绪油然而生。
  我发现自己莫名在意这个问题。
  几乎是说人人到,刚想到这里,店门外就传来熟悉的声音:「阿伯!要珍珠豆花!」
  我吓一跳,手中汤匙差点摔下去。
  「阿恆啊你来得正好,小姑娘也在这呢。」老闆悠哉道。
  许逸恆在看到我后也愣了愣,「你也在这啊?」
  「啊!呃、呃……嗯……」我语无伦次地应了几声。
  他到我对面坐下,老闆也把他的豆花送来了。
  「今天怎么会想来吃豆花?」许逸恆问。
  「也没什么,就……有点烦心事。」我囁嚅道。
  「哦,我又被我老爸赶出来了。」他嘖了一声,「那老头子嫌我打电动打太久,说什么年轻人不要老窝在家,间着没事还不如出来走走,我根本没地方去,所以又过来了。」
  我回应似的笑了笑。
  「你呢?又遇到什么烦心事?」他嘴里嚼着珍珠,含糊不清地问。
  「其实也没什么……我在想高二分组的事。」我照实回答。
  「决定好要去那一组了吗?」许逸恆问道。
  「文组。」我停顿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你呢?」
  「理组。」许逸恆秒答。
  果然吗……
  胸口闷闷的,我甚至不知道这股失落从何而来,只觉得格外烦躁。
  「比起看一堆国字,我还不如多算点数学题。」许逸恆嫌弃道,「每次段考都死在文言文手上,真是够了。」
  我早就把豆花吃完了,就这么坐着看他三两下把豆花解决掉。
  他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巴,突然问道:「吶,现在刚好有空,我们来试试吧。」
  我不明所以地望向他。
  「对视啊。」
  「咦、咦?」我瞥了一眼在吧台打盹的老闆,又惊疑地问他,「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