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在腰上的指尖隔着一层潮湿的布料触感极为强烈。
虞昔没再动作，低着眼看地面上不住砸落下来的雨滴：“又得谢谢你了。”
耳畔忽的传来一声轻哂，“虞小姐，你说过这么多次不腻么？我都要听腻了。”
虞昔抿了抿唇，声音很轻：“还是要谢的。”她自觉朝里靠了些，手指拽住了男人西装衣摆处，“回酒店吧，我……我本来只是想出来逛逛，也不知道会下雨。”
两人往来时的路上走着，雨水打在伞上的声音合着坠落在地面的声音交迭。
快要到酒店是虞昔忽然想到她忘记的吃的，顺势小幅度扯了扯秦于衣摆，“我买的吃的忘记拿了。”
覆在侧腰上的手轻挪，抵扣在她后腰处，原本站在身侧的人也调转了身位微微倾身。
“你看看这天，是嫌自己身上不够湿感冒不了？”
不等虞昔应声，秦于声调放得软和了些，“现在最要紧的是回酒店洗澡驱寒，明天、明天我跟你过来再买一次。”
“好。”
从口袋里摸出房卡刷开门时虞昔碰到了另外一张卡，顿时觉得好似捧着个烫手山芋般。
她略略思忖，将先前那人耍赖皮塞过来的“答谢”递给秦于。
“今晚参加晚宴时同你商谈的合作方送到休息室的，说是谢礼，他直接塞过来的，我都没来得及还。”
秦于眸色微深，低眼看了眼那张卡，心下了然，“既然是给你的，就收着。”
虞昔喉咙有些涩，认真的看眼前的男人，说：“我已经……欠你了很多很多了。”
还不清的那种。
听到这话秦于唇角倏然显出一抹笑，他抬手碰了碰虞昔面颊，触感微凉。
“我说过是利益互换，从你那讨来的利与我给你的，在我这里是对等的。”
秦于仔细观察着眼前人神色，见并没有不快才掐了把虞昔面颊，接着半开玩笑半认真说：“再有，债多不压身。接着欠着吧，总归是还不清的。”
虞昔脸上被掐过的那一块顷刻间肉眼可见的红了，瞬息便四散开来，一直到耳根。
她急急退后半步，将脸埋的更深了些。
“我去洗澡了……”
正要转身，视线下意识的顿在正笑着的男人脸上。
这似乎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笑。
也是这时虞昔忽然发觉，相较于冷着脸时的秦于，这会儿的他愈发好看，让人不自觉的想要亲近。
意识到自己脑子里居然有了这种骇人的想法，虞昔呼吸都有些停顿，脸上的热更是怎么也消不下去。
偏偏视线无知无觉的落在他肩头，黑色西装外套上染开大片大片的暗，几乎半边身子都叫雨水淋湿，而她先前被淋过的地方这会儿都感受不到潮意。
她彻底不敢看秦于了，只觉得，从喉咙里冒出的话都带了蒸腾的热气，下一秒就要将她整个人蒸干。
“我马上就好，你才是要……要去去寒。”
说完，再不等秦于反应，虞昔急急忙忙转身进了房间，跟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身后追似的，快速翻找处换洗的衣服猫进了浴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