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与沈宝用并排跪在不显眼的角落里。而她们身后,是一大片各院的奴婢。
没有什么机会交流,沈宝用靠近养母,扶住了对方的胳膊。
来的是宫中的总管太监,一声“跪”,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总管太监声音洪亮,待他宣读完圣旨,整个王府都是静的,除了王爷以及世子近身之人坦然地看着世子谢恩接旨外,其他人都神情恍惚。
刚才没听错吧,世子,不,现在是太子了,太子竟是真太子,是寄养在九王府的当今圣上的亲生儿子。
薄光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但当它真来了时,他也没想象中轻松,只是从此了结了一件麻烦事罢了。他对拿着圣旨的薄且率先行了大礼:“恭喜太子,得归正位。”
他这一跪,所有人反应了过来,皆冲着薄且跪拜道:“恭喜太子,得归正位。”
沈宝用也跪下了,因为膝盖软了,但她没跟着说那句祝祷词,她的目光穿过众人伏下的身子与薄且对上,他在倨傲地俯视她。沈宝用的第一反应是,原来如此,第二是,她完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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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1,文名:《她不嫁了》
文案:
戚缓缓爱上一个人,对方英俊潇洒,满腹经纶会武功,又与她门当户对,她以为找到了如意郎君,与对方打得火热,陷得很深。她对家里表明非君不嫁,算是过了明路,所有人都认定她将会嫁给沈郎君。
直到京都的人找过来,戚缓缓才知道她被骗了,沈公子的身份甚至名姓都是假的。他姓倪名庚,是个不能随便呼之于口就在戚缓缓以为他们完了时,时王表示愿意履行承诺,但不是娶她,而是纳她。
戚缓缓在经过内心的苦痛与挣扎后,痛定思痛。她是爱他,但她更爱自己。他不能为了她而舍弃一些东西,那她就舍弃他。
就在戚缓缓以为已与对方说清楚,安心给自己重新找了夫家,盖着红盖头等着新郎来接亲时,一队亲兵把整个戚家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把禅椅放在了戚家大门前正中的位置,当今时王坐在其中,手中软鞭抵着下颌,明明坐的是参禅悟道的禅椅,却满身戾气杀意尽显。
所有妄图开门出府的,皆受他一鞭,而迎亲的队伍更是迟迟不见踪影。见戚府不再出来人,倪庚收了鞭子,但他带来的亲兵却一个个地拨出了剑,听候他的命令。
后来,倪庚对主动去退了婚的戚缓缓道:“不想跟我了?可惜你说了不算。以前什么都听你的是逗你玩呢,你还当真了。”
戚缓缓曾因假沈公子太符合自己的心意,太想对方把她当宝一样地放在眼里、心上,于是她使出浑身解数,尽展娇态,行尽勾引之术。她做得真是太成功了,如今只能自吞苦果。
文2是纯爱题材,文名《假穿》
文案如下:
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富二代靳也靳大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在一个茅草屋里,身下是连床都算不上的东西,硌得他背痛。他第一时间怀疑自己被绑架了,趁现在手脚自由,他要逃出去。
出了屋与一众人面面相觑,奇怪的是这些人的穿着,全部是粗布麻衣,款式怎么看都不是现代的。再一看四周,空寂广阔,一眼望去只有几间屋舍......
了解局面后,眼前的情况只有一种解释,他穿越了。靳也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穿越?鬼扯呢。这剧情他会啊,富豪爹斥巨资建一个影视城,请一帮群演,只为教育富二代儿子。
巧了,靳也刚跟他爹闹掰,他爹放了狠话会让他后悔的。他寻找周围一切能证明他还生活在现代的蛛丝马迹,却失败了。
最终,在事实面前,靳也终于认识到自己真的是穿越了。从最初的消极抵抗到后来觉得穿越生活还不错,是因为他在这里认识了一个美人。
美人自称韩三,刚及弱冠,靳也用他有限的古代常识一算,那不是刚满二十岁,比自己足足小了六岁。
他叫他三|儿,把他当孩子看,处处保护维护他,当心肝一样的疼宠。本以为虽被命运捉弄但收获了真爱,不想某日,一架飞机从天空飞过......
闹剧落幕,谎言被戳破,原来这一切真是他爸搞出来的。
别的倒还好,被欺骗了感情不能忍,他还是第一次如此投入的爱过,他不甘心,他要扳回一城。
不想,剧本里的小可爱,现实里竟是东城商圈领头人物,新任一把手的韩千。知道真相的靳也抖了抖,同时也更兴奋了,如果能采下这朵高岭之花,那他就可以一雪前耻。
就在靳也以为自己快要成功时,他再一次被韩千耍了,两次栽在同一个人手上,靳大少颜面尽失,心灰意冷。躲回他的北城老巢纵情人生。去他的韩三去他的韩千,不就是长得好看了点儿吗,他北城也不缺美人。
就在靳大少痛定思痛,打算忘掉过去,重新左拥右抱之际,韩千从东城“杀”了过来,他来势汹汹,一时北城商圈受到重创,人人哀嚎不已。
韩千发出消息,他之所以这么做,全是因为靳也惹到了他,其他人受损失都是被靳也连累的。
新仇旧恨,靳也上门理论,想问自己到底哪里惹到了他,韩千坐在沙发上,冷冷看着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道:“再让我看见你去那种地方,再让我看见你碰那些玩意儿,也哥,你信不信,我能重新把你扔回那个鸟不拉屎的影视城去,让你一辈子都出不来。”
靳也这回是真抖了,他韩千才是玩意儿呢,是他招惹来的不是东西的玩意儿。
第26章
薄且遵圣旨令,在王府换上皇上赐下的盛装然后坐上轿撵去到了宫中。皇上站在大殿前,率领着众臣迎接他。
众臣是震惊的,他们有想到皇上会把皇位传位给世子来坐,但没想到世子竟不是世子,而是皇上在这世上唯一的亲骨肉。
在迎接太子归来之前,皇上在大殿上声情并茂的与众臣讲述了那段秘辛,说到最后,众臣想起苏家与苏贵妃的恶行,纷纷痛骂起他们来。又说皇上与太后还有太子属实不易,好在老天有眼,如今终得圆满。
此刻众人看着仪表堂堂的太子朝他们走来,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没有什么比眼前这种结果再好的结果了,一直以来后续继位者的不明朗一扫而空,皇位明正言顺地传续了下来。
而与别人心里石头落了地后的轻松不一样,沈圣懿沈大人身上的汗就没停过,他现在只想着要如何补救。
众臣退朝,皇上拉着太子的手进到他起居的勤安殿,直到二人坐下,皇上的手都没有放开。
“父皇就这么高兴?”薄且问。
圣上大笑三声:“高兴!”
说完终于肯松开太子,然后拿着一堆公务与太子商讨起来,时间很快地过去。直到薄且出声:“父皇,您歇一歇吧,来日方长,儿臣会慢慢看的。”
闻言,圣上的脸色一黯,他放下手中的奏折,正色道:“有件事除了近身之人,朕谁都没告诉,连太后都是瞒着的。”
“父皇?”薄且心里一紧,看来事情不小。
皇上接着说:“朕身体出了问题。你先别慌,御医院看过了,早在扳倒苏家时朕这副身子就已被掏空。不是想着要好好把你迎回来,把这份祖宗家业交到你手上,朕恐怕连现在都撑不到。生死由命,朕一手养大了苏家,好在苏家也除在了朕手上,就算是闭眼,还留了点脸去见列祖列宗。”
薄且:“父皇不要说这样的话,一定要好好养身体,儿臣才刚回来,很多事情都离不开父皇,还需要父皇教。”
“那是自然,朕也希望能走得长久一点,不过还是要把事实告诉你,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之后薄且过问起皇上的病情,但皇上不愿多谈,只与他谈政务。最后皇上提到了陈御史,提到了陈家:“陈家的案子不能翻,切记。”
薄且:“儿臣明白。”
圣上:“不是朕心狠,若翻了此案,许多埋在暗处的东西掩盖得再好,都有可能被扒出,朕是不怕的,所有人都知道朕与苏家的怨、仇。但你不行,你身上不能有一点得失,做了帝王家的人,心就得狠下来。铁血手腕亦可以不在乎悠悠众口,但朕不想你做这样的人。一直以来你对外展示的气度就很好,如今天下太平,并不需要一个厉君,切记切记。”
“儿臣明白的。”
“但愿你是真的明白。”
圣上后面召见了陈松,他让太子先离开,在太子走之前,皇上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回东宫?”
薄且:“儿臣在王府还有件小事要处理,待处理完了就会搬回来的。”
圣上点点头,薄且行礼后退下。待他走到门口,就看见了正在上台阶的陈松。
陈松也看到了太子,他走到近前给太子行礼,薄且道:“起吧,父皇在等你。”
之后两人再无言语,一个进到殿内,一个朝着离开皇宫的方向而去。
殿内,皇上对陈松十分和蔼可亲,他像哄孩子一样问:“给你个官做好不好?”
陈松也不推辞:“好。凡陛下给的,臣皆会心下感恩,好好收着的。”
“嗯,你是个乖孩子。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朕许你个好处,朕可以帮你实现一个心愿,答应你一件事。”皇上眼见着陈松激动起来,面色一凛,“只那件事不行。”
一下子,陈松冷静了下来。是啊,他在想什么,皇上怎么可能如此轻松地把给陈家翻案当个奖励许出来。
陈松:“那臣就没有什么心愿了。”
“也行,朕先替你留着,今日没有说不准哪天就有了呢,到时你来说,朕依然许给你。”
“臣谢过陛下。”
勤安殿外,薄且刚走到角门,就被不知等了多久的沈圣懿拦住了脚步。他心下了然此人是来做什么的,但还是问道:“沈大人,有事?”
沈圣懿:“太子殿下,臣错了,请您再给臣一个机会。”
薄且道:“沈大人何出此言,我虽被圣上立为太子,但在王府中生活多年是不能改变的事实,王府里的妹妹们依然是我的妹妹。我那大妹妹此刻可是还心念着沈公子。”
沈圣懿一听这话,马上保证道:“臣明白,臣回去后就把该办的办了。”
说完好像生怕薄且后悔一般,行了礼就跑了。
薄且抬头望了一下天,晴空万里。虽在春日,倒有点秋高气爽之意,这样的好天气是能影响到心情的吧,他昂首抬步,连守铭都看得出来太子此刻心情甚好。
薄且回到王府,杨嬷嬷在烫书轩迎接,见太子回来上前道:“殿下既然还要在王府呆段时间,奴婢已将屋子重新打扫了一遍,用惯的一些物件也让人移了过来。”
杨嬷嬷办事十分细致且不怕麻烦,哪怕有什么东西他可能极少会用到,她也会备下,这一点薄且十分受用。
“有劳嬷嬷。”
“殿下不敢,是奴婢份内之事。”
晚一些时候,郡主听到太子回到府上,她开始蠢蠢欲动,这样的机会不多了,谁能想到她的哥哥不是亲哥哥,但好消息是,她与世子哥哥相处的情份总是真的。
如今听闻太子殿下还要在王府住一段时日,机会难得,若她再犹豫,待太子回宫,那就真的是想见一面如登天了。于是最终薄溪煊鼓起勇气来到了烫书轩。
可薄溪煊没想到,烫书轩现在不是想进就能进的。杨嬷嬷看上去也与以前不一样了,虽以前世子哥哥院里的人就与王府不一样,但现在这种感觉更直接强烈了。
杨嬷嬷问薄溪煊:“郡主可有事?”
薄溪煊被一个下人这样问着,一时还有些适应不过来,但想到杨嬷嬷现在算是宫里的人,自然不受王府的管,她客气地道:“我听说太子殿下回来了,想过来与太子说说话,不知是否打扰。”
杨嬷嬷:“奴婢去禀报,郡主稍候。”
没一会儿郡主就被请了进去。
“来了,坐。”一句话就让薄溪煊踏实了下来,太子殿下待她的态度与以前一般无二。
“殿下,在忙什么?”薄溪煊眼见太子在翻箱倒柜。
薄且:“这里的东西我不会都带走,有一些适合你的,正好找出来给你。还有,你以后还可以叫我哥哥,你与溪若溪桐还是我的妹妹,这一点永远不会变。以后你们有什么事,让刘俊找守铭说就好。”
可能是薄且的态度让薄溪煊找到了以前相处的感觉,她胆子大了起来,她小声问:“那个,太子哥哥,守铭真的是,”她没说下去,但薄且懂了。
薄且笑:“嗯,怎么,很稀奇吗。”
薄溪煊头摇得飞快:“不不,就是好奇而已。”
说来也怪,不知道守铭是公公时,谁也不会往那上面想,但如今知道了,薄溪煊发现,怎么看守铭都与宫中大太监的作派是一样的。
薄溪煊成功见了太子后,其他人也开始有了想法,谁都想在最后这点时间里能与太子近距离接触一面,见面三分亲就是这个道理。
于是,薄溪若带着薄溪桐也来了。这次薄且同样是给了她们很多东西,然后就让小一些的薄溪桐先回去了,说是有话要与薄溪若说。
薄溪若有些紧张,她不知道太子单独留下她是要说什么,如今面对太子哥哥可与世子哥哥的感觉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