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她是卫灼留在这个世上最后的念想。
桑唯冷笑。
他如果真有本事，就让卫灼放弃她的坚守，去和他结婚。
又或者，他得到过一丁点卫灼的爱吗？
他没有。
这会儿反而想让她成为卫灼的替代品。
真是恶心。
思及此。
桑唯放下筷子。
有点不想吃了。
扶矢担忧：“怎么了？”
卫华端着糖醋排骨去了门口，“我出去，你在这里吃，别饿着你了，你是小孩子，你还得长个呢。”
扶矢和邓星厘面面相觑。
一边是族长。
一边是桑唯。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气氛诡异至极。
可让族长蹲在门口吃饭，好像也很不合适。
扶矢纠结再三，屁股依旧稳稳当当坐在凳子上，给桑唯盛了碗甜汤，“尝尝看，我亲手做的。”
女儿最大。
谁知道族长发什么神经。
还说，她也爱吃。
这个“她”是谁？
进屋就盯着唯唯看，好像透过唯唯在看谁一样，眼神说不出的粘腻。
也就是出于对族长的尊重。
不然扶矢早就把人赶出去了。
桑唯垂头喝着甜汤解腻。
邓星厘陪了桑唯一会儿，选择出去看看族长。
她说，“您这是干什么呢？”
说句不好听的，桑唯才十七岁，族长都三百多岁了，比洛璟的年纪都大。
即便桑唯是万人迷体质，族长也不可能见一眼就被吸引了。
卫华没说话。
邓星厘：“您怎么亲自来这里了？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卫华抱着这盘糖醋排骨。
“我想认桑唯当干女儿。”
邓星厘：“……”
离谱。
您都能当她太爷爷了！
卫华：“我不需要桑唯给我养老，但我可以给她父爱。”
邓星厘：“您……您让婶婶情何以堪？”
卫华：“各论各的，不打紧。”
邓星厘：“……”
这人要不是族长，非得挨上两大比兜。
屋内扶矢和桑唯听的一清二楚。
扶矢尴尬笑笑。
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
这还是那个不喜形于色的睿智族长吗？
桑唯：“……”
她咬着勺子：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系统：【？】
难道未成年真的想要体验父爱？！
桑唯：还有点怀念。
卫灼去世后。
不少人想要当她爹，试图成为卫灼最名正言顺的那个陪伴者。
桑唯不胜其烦。
索性多找了几个爸爸，专门挑他们的竞争对手，争起来多有意思。
后来出国玩了一趟。
又多了个王子想要当她爸爸。
一群人想要上岗。
当然得照顾桑唯的情绪，再也没出现过从桑唯身上寻找卫灼留下的痕迹这种事。
即便有。
也是遮遮掩掩，不敢暴露出来。
然后。
等吃完饭，族长端着碗进来。
桑唯那点怀念就没有了。
最烦别人从她身上寻找另一个人的影子。
尤其是。
卫华明显把自己都活成了卫灼的影子。
卫华：“吃好了吗？”
桑唯没理会他。
垂头玩着智脑。
扶矢适时开口询问，“您觉得今天的饭菜可口吗？”
卫华：“当然当然，很好吃。”
扶矢尴尬笑笑：“……”
没见过这样的族长。
真奇怪。
扶矢和邓星厘整理碗筷。
卫华坐在桑唯对面，他问，“能和我讲讲卫灼的事吗？”
桑唯简单概括，“死的安详。”
卫华：“那就好那就好。”
“人最怕死的时候痛苦，死亡过程痛苦，才是真的求死不能，生不如死。”
桑唯：“……”
系统：【……】
他好能说。
桑唯沉思：有这张嘴，怎么连个舔狗的位置都没混到？
系统：【长的也不差啊。】
三百多岁的卫华，不说话就有种仙风道骨的气场，如同铮铮铁骨，坚韧不折的剑修。
长相自然不必多说。
系统：【可见做舔狗也需要点气运。】
桑唯：“……”
这系统哪里来的这么多感慨。
卫华：“你们是在h30星认识的吗？”
就算卫华再怎么聪明，也猜不到是穿梭时空。
桑唯不愿多谈。
“您有什么要紧事吗？”
卫华没有。
清除桑言礼的能力这种事，派个信任的人来就行，但他偏偏亲自来了。
目的就是为了见见桑唯。
本质还是怀念曾经的单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