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诗翻了个白眼,走上出租车,告诉司机目的地:
“——帝国大学!”
……
……
“姓名?”
帝国大学的门前,台阶上苍老的守卫撑着长杖,低头端详着眼前的这个背包客:“年轻人,帝国大学的开放日在周三,你来的不是时候。”
绝了怎么到哪儿都喜欢来这一套!
你们是不是有问题!
“……不是旅游,是访问。”
槐诗抬起手,从口袋里掏出了象牙之塔的工作证件,以及加盖了罗马谱系印章的护照。
实际上他还有一本能够在现境横着走的天文会注册武官的证件没拿出来,但奈何武官证件一般都不太需要展示。
因为需要武官的时候大家一般都直接动手了,而变成尸体之后,大家也不懂得怎么去索要证件。
因此,武官的名声一般都不太好……
某种程度上比地头蛇监察官都还要讨厌。
所以,为了避免引发不必要的意外,槐诗还是决定暂时隐忍。
恩,三秒。
如果这老头不识相,自己就可以歪嘴儿一笑。
可预想中的场面并没有发生。
那老头儿接过证件之后,虽然对槐诗的年龄有所怀疑,依旧还是从口袋里掏出老花镜,戴到了鼻梁上,展开证件仔细看了起来。
眉头皱起。
低头看了看证件,又看了看眼前的年轻人。
皱起的眉头古怪的翘起,那种异样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场景。
“槐诗?”他又确认了一遍:“你?”
“……对,我。”槐诗疑惑的问:“有什么问题?”
“不,不,没有,请进,请进。”
老头儿连忙端起严肃的样子,让开了门,示意槐诗请进。
可等槐诗走进去之后,却听见看到的老头儿跑到角落里,拍着墙狂笑了起来。
什么鬼?
槐诗不解的挠头。
可紧接着,就听见惊喜的声音响起,从前面。
几乎破音。
“槐诗!”
前面广场上有个女生惊叫:“快看,槐诗来了!”
“天啊,真的是槐诗!”
“真的出现了,我还以为是谣言……”
“我的天!”
槐诗愕然一瞬,环顾四周。
原本行走的行人瞬间驻足,愕然的顺着视线向他望过来,然后,便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还有无从作伪的惊喜。
甚至有大胆的女孩儿挥手,向着他,热情的呼唤:“槐诗,快到这里来!”
“让姐姐抱抱!”
“到妈妈这里!”
“让我摸一下好不好!”
槐诗目瞪口呆,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惊恐的捂住了胸口。
都隔着半个地球了,难道自己在罗马这么有人气的么?为什么粉丝们都还这么热情的!这未免也太过有精神了一点吧!
一见面就是又搂又抱的,还想夺取自己的贞操!
这可太……刺激了!
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是应该严肃拒绝,还是欲拒还迎一下,但不论如何,总要回应一下粉丝们的热情。
就在他露出温柔的微笑,展开双臂,打算迎接女粉丝们的狂风暴雨时,却感觉背后被推了一下。
看到他没反应,又推了一下。
嘿,兄弟,让让。
——你挡道了。
槐诗不耐烦的向后摆了摆手,我搁这儿开粉丝见面会呢,别打岔。
可紧接着,就摸到了一手的毛。
一手。
当他茫然的回头,就看到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的巨型犬只。
经典的黑白配色、桀骜不驯的眼神,一双蓝汪汪的眼眸,正冲甩着舌头,对着他歪嘴,邪魅一笑。
然后,高傲的昂着头,将他顶开,迈着优雅的小碎步走上前去,旋即,便在欢呼中被热情的大姐姐们包围了。
惊喜的尖叫声响起。
“真的是槐诗!”有人兴奋的呼喊:“我摸到槐诗啦!槐诗的毛毛好软……”
“肚子也好软!”
“爪子也好好捏啊!”
无数手掌将那足足有一人高的巨犬覆盖。
就在好几座宽阔的胸怀包围之中,那只大狗幸福的嗷呜了一声,从大姐姐们的怀中翻了个身,露出白花花的肚皮。
爽的翻白眼了。
“……”
就这样,在万花丛中,它回过头,睥睨着远处呆滞的槐诗,嘲弄咧嘴。
傻逼了吧?
外来的臭弟弟边上凉快去好吗?
这是爷的专场!
槐诗整个人都不好了。
端详着那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难以置信,无法理解,如遭雷击——自己的人气竟然还比不过一条狗?!
甚至没有人注意自己……
“喂,有人认识我吗?我也是槐诗啊……我可以签名的啊……”
越说槐诗就越是心酸。
有种过气偶像看着一条狗上了热搜头条的悲凉感。
这他娘的什么世道!
再看看远处广场尽头,大理石台基上,那一只金灿灿的大狗雕塑,活灵活现的傻吊表情,还有那标志性的邪魅笑容……
你们帝国大学是不是有问题!
第八百二十六章 没问题
一直到免费的马杀鸡爽够了,享受完了,地上那条破狗才缓缓爬起来,晃了晃身子,抖抖身上的毛,顺带挤开了那些依旧不肯放手的粉丝,低头叼起了放在槐诗旁边的外卖箱子。
回头的时候,一双冰蓝色的眼睛向着槐诗瞥了一眼,晃了晃狗头。
意思是凑弟弟还愣着干啥,跟爷走啊!
槐诗的表情抽搐了一下,又一下,开始寻思着自己在罗马开枪打死一条试图袭击天文会武官的破狗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都长这么大了,一锅炖不下。
澳洲还有那么多小孩儿吃不上饭呢,怎么就不让它牺牲一下!
破狗就好像猜到他在想什么,不屑冷哼一声,咧嘴,露出一口金属色的尖牙,打算和这个臭弟弟碰一下。
槐诗翻了个白眼,已经不想再跟它有什么互动了。莫名的感觉一条狗很好懂,自己一定是有毛病。
“看起来你好像和它相处的不错啊。”
在身旁,有好奇的声音传来:“这就是同性相吸吗?”
当槐诗愕然的回过头时,就看到了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身旁的人,正在歪头,看着他,不知何时剪短至齐耳的头发映照着阳光,泛着微微的光。
将那一双静谧的眼瞳照亮了。
充盈着喜悦。
她将双手背在身后,微笑着,等待他的回答。
许久,许久,槐诗才终于回过神来,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久不见,傅依。”
“这不是才过了几个月而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