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十一月初六,是唐婉宁的十八岁生日。
父亲买下了落云公馆当作生日礼物送给她,那是一栋三层的欧式小洋楼,里面早已按照唐婉宁的喜好装修一新。它将会作为生日宴会的场地,全渝州城的名流届时都会前来共同庆贺她的生日。
唐昭卿说:“去年你过生日的时候,抱怨说年年都在老宅办宴会,没什么新意,也不够洋气,我想来想去,不如今年就送你一栋洋楼,以后你要想和同学举办什么舞会、什么庆典等等新潮的玩意儿,都可以来这里搞!”
唐婉宁高兴地搂住父亲,在他的侧脸亲了一下:“爹最疼我了!”
唐昭卿挣脱她,笑骂道:“站好!这样子成什么体统!这么大人了,也不怕别人看见笑话你!”其实他的嘴早咧到耳后根了。
生日这天,唐婉宁烫了一头整齐的罗马卷,两边多余的头发被粉色的蝴蝶结丝带束在头顶,身着一袭珍珠白色的香云纱旗袍,左右对襟,每一颗盘扣用的都是圆润的南洋珍珠,领口和袖边装饰着染成浅粉色的兔毛,细腻贴身的布料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两侧裙摆开衩的缝隙中,她白嫩的双腿随着移动的步伐若隐若现,欲说还休。
少女的娇俏和妩媚在她的身上展现得恰到好处,再多一分就腻了,再少一分则淡了。
顾美珠穿着浅粉色的丝绸旗袍,放下手中的香槟酒杯,忍不住对唐婉宁“上下其手”起来,连连赞叹道:“宁宁,你真的是今晚这里最美的姑娘!看起来香香软软很好亲的样子,连我都动心了!”
唐婉宁被她搔得痒了,娇嗔着去捉她作乱的小手:“美珠,别闹了!小心我告你大庭广众之下调戏良家妇女!”
夏潮生跟着陈玉麟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由于刚刚接手省政府,军务繁忙,所以他们迟到了一会儿,错过了开场,这会正是Buffet的自由时间,所以才恰巧看到了两个人在一旁嬉戏打闹。
陈玉麟看得出他的心思,拍了拍夏潮生的肩膀,调笑道:“你小子,把那饿狼一样的眼光收一收,那可是唐会长的掌上明珠。”
唐昭卿是渝州市商会会长,故有此称呼。
夏潮生当然知道。不然他也不会以见世面的名义极力争取陈玉麟也带他来,还花了不少精力劝服了严参谋长那个酷爱吃飞醋的娇妻把他留在家里。
唐昭卿看见他们便过来招呼:“陈省长,这宴会上宾客云集、人来人往的,恕老夫眼拙,都没第一时间瞧见您来了,还望见谅啊!”
“唐会长这话就见外了!”陈玉麟自然是不会介意,因为渝州城的经济命脉课都掌握在唐昭卿的手上,以往的军饷也有相当一部分是来自他的资助,陈玉麟表面上兵权在握,实际上他两究竟谁更害怕得罪谁都不一定。
两人寒暄了一阵,陈玉麟道:“今日贵府千金诞辰,我都还没见过她的样子,唐会长不给引荐引荐,让我也厚着老脸,当面给小姑娘祝个寿?”
听了这话,在一旁站桩的夏潮生总算是来了精神,再次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西装是否规整,又抬手把领口的蝴蝶结正了正。
唐昭卿客气道:“您这是哪的话!您肯赏脸说几句吉祥话,小女自然是求之不得。”
唐婉宁正跟顾美珠热火朝天地聊着《玉梨魂》里的情节,冷不丁地被一旁的下人打断,引到了父亲身旁,心中难免不快,更何况明明是对方参加自己的生日宴迟到了,要想找她也应该是他们过来才对,怎么还有主人跑去门口迎接的道理。
“这就是小女,唐婉宁。”唐昭卿介绍道,“婉宁啊,这位是新上任的陈省长。”
听到省长这个头衔,唐婉宁才凝神正视了对方,他穿着一身灰蓝色的西装,看起来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秃顶老伯,眼底毫无情绪,长得远不如父亲周正,可也谈不上凶神恶煞,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游行反对他呢?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Facile的话:小夏子牌背景板,谁用了都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