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夏悠悠还有其他的同伙躲藏在暗处。
夏悠悠挑眉,“你不信?反正外面地方也挺大,不如我们比试比试?”
听到这话,霍四脸色阴沉。
越发笃定她肯定带了同伙埋藏在四周。
否则,她一个女人,哪来胆子挑衅他?
他霍四活了三四十年,就没见过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人于无形的女人!
他咬着,狠戾一笑,“也好,先杀了你,不管你背后还有什么人,也会乖乖地出来受死!”
话落,举起手中的龙月刀,朝夏悠悠砍去。
利刃破风而出。扆崋
夏悠悠后退一步,一后仰,那泛着血光的龙月刀便从她头顶略过。
杀意乍现!
霍四刀刃反转,直朝她面部劈来。
夏悠悠眸色一凛,作势躺倒,翻身。
锵——
龙月刀砍在她身侧的地面上,发出一阵嗡鸣。
霍四再举刀,朝她脑袋砍去。
这一次速度很快。
门缝里,面馆掌柜和葛子行看得呼吸一窒。
两人都不敢想象,如果夏悠悠真的被霍四杀了,他们还能活命吗?
他们急得面红耳赤,双手合十,嘀嘀咕咕地祈求夏悠悠快点躲开,一定要把霍四杀了!
哐——
这次砍到了夏悠悠身后的墙面上。
一连两次失手。
夏悠悠躲闪得如同一条滑不溜秋的泥鳅,让霍四越来越暴躁,死死盯着她的目光,只剩下腾腾杀意,“臭娘们,爷定要你在这死无全尸!”
“你可以试试看。”
夏悠悠一把抓起刚才掉在地上的长.枪,用腰带缠住手柄尾端,直指霍四面门,语气冰冷:“我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跑。”
“让我跑?”
霍四像听到什么天大笑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阴狠如厉鬼的目光剜着她,“不知死活!”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清晰入耳。
霍四瞪大眼睛,举着龙月刀,眼见要将她拦腰砍断,可无论如何,手臂不能再向前挪动半分,而他的腰腹,插着长.枪。
剧痛让他脸色大变,强行拔出枪.头,吐了一口血。
此时此刻,恐惧才彻底萦绕上他心头——
“不,不可能!”
霍四痛苦地捂着腰腹,手里的龙月刀险些拿不稳,他死死盯着夏悠悠,咽下满口血腥,“你……到底是什么人!”
夏悠悠微微蹙眉,看了下枪.头那血渍,几乎是直接把霍四腰腹贯穿的。
这会儿人应该连肠子都漏了。
但偏偏他还没倒下,足以见是个狠人。
夏悠悠嘴角微勾,“这不是显而易见吗?来杀你的人。”
明明只是正常语气的一句话。
可霍四对上她的目光时。
那双眼睛里,没有半分笑意,反而蕴着沉沉的戾。
那戾下,似乎又燃烧着一团杀意,令人胆寒不已!
这一刻,霍四总算明白过来。
眼前的小娘们没开玩笑,她真的是来杀他的!
“噗……”
吐了一口血后,霍四不再逗留,转身要跑。
然而,就在他用轻功飞上屋顶那一瞬间,脚踝一紧,整个人被猛地往下拉拽!
两米的围墙,说摔就摔。
脑门朝地,砰的一声,砸了个响。
霍四脑子都懵的。
夏悠悠上前,踩住他的肩膀,蹙眉:“你这轻功,好像也不怎么样。”似乎是她有点高估了。
霍四气得吐血,“你不是说给我一刻钟逃吗?!”
夏悠悠哦了一声,又踩了他的腰一脚。
咔擦一下,骨头断裂的声响清晰可闻。
剧烈的疼痛让霍四忍不住发出惨叫痛呼,昏死过去前,就听到面前女人幽幽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我从不跟畜生不如的东西讲信守承诺。”
霍四吐血,两眼一翻,彻底没了意识。
夏悠悠从霍四腰上下来。
用脚踹了踹他的脸,看到他脉搏还在跳动,确定人还没死后,才松一口气,“看来刚才那一脚的力道,控制得还算精准。”只踩断这山匪的尾椎骨,让他下半.身彻底瘫了,也省得拿绳子捆绑。
吱呀——
巷子那小门开了。
葛子行朝她跑过来,指着地上的霍四,“他、他死了?”
夏悠悠摇头,“没,不过也差不多了。半死不活。”
葛子行:“!!!”
面馆掌柜也跑了过来,听到夏悠悠的话,装着胆子踹了霍四庡?一下,没动静后,脸上满是狂喜,立马跑到大街中央,对着四周大喊,“乡亲们,山匪被小娘子拿下了!没事了!你们快出来吧!”
这一嗓门。
把夏悠悠和葛子行都喊懵了。
然而,更懵的来了。
面馆掌柜话音一落下,四周的宅子大门,楼窗全都打开了。
一群老弱妇孺,十几双眼睛,激动万分地盯着夏悠悠,发出了一声压抑的惊呼——
“太好了,小娘子是来救我们于水火中的女大侠!”
“谢天谢地,终于有人来救我们了,这群山匪,全都该死!啊……我的儿,你死得好惨!”
“呜呜……娘亲……”
人们或喜或悲,从这条街巷开始,往里传去,呼声越来越高涨。
夏悠悠还没反应过来。
就被好几个梨花带雨的小娘子给抱住了。
夏悠悠浑身一僵,“……”
葛子行拎着裤子,欲哭无诉地跑到了角落。
万万没想到,居然有那么多人躲在自家屋子里偷看!
他被夏悠悠扒腰带的一幕也被看到了。
天啊!
他哪还有脸在这里待下去!
第二十八章 顺手
西镇原本就不大。
近两年来,被山匪一而再再而三抢掠,能跑的乡民基本都跑了。
如今留下的,要么是舍不得家里祖产的,要么就是老弱妇孺,基本上都很难见到几个青壮年。
即便是有,他们也不敢和山匪对抗。
原因也简单,没武器,又怕被报复。
可那群山匪本来就不是人,你越怕,他们就越嚣张。
以前还是成群结队,来一次有二三十人。
这次倒好,只六个,就把全镇两三百人口吓得只敢躲藏在家中瑟瑟发抖。
面馆掌柜兆午大,今天四十有五了,家中有一老母亲,一位糟糠妻和两个尚且不满十岁的子女。
看似家庭完整,实际上,不说,谁知道他曾经还有一位做屠夫的七旬老父亲和已过立冠之年,有妻有子的长子?
两年前,他的老父亲和儿子儿媳以及长孙,被第一批来劫掠的山匪所杀害,死得凄惨。
兆午大每每想起,都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他留在西镇,就是为了等有一天,能亲手为死去的亲人们报仇。
如今,他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