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18文学 > 都市 > 你最好别哭 > 你最好别哭 第57节
  如果对方是岑浪的话,
  那应该不是惊吓,
  毕竟,他从来只会给人带来惊喜。
  时眉就是在眼下这刻,就是这样,就是不需要任何理由地,相信他。
  “看来没人要你啊。”
  岑浪低嗤一声。
  肴很懂眼色,膝盖用力顶住宋今泉的脊柱,出手抓起他的头发迫使他挺直腰背,最大限度地昂起脖子。
  岑浪慵懒半垂着眸,长指利落翻转手中黑枪,用枪柄拍着宋今泉的脸颊,语调森冷得骇人,命令他:
  “道歉。”
  宋今泉慌不迭时地望向岑浪,试图弯腰又动弹不得,只有被逼开口:
  “对、对不起——”
  “不是跟我。”岑浪根本没有一丝耐性,冷漠打断他,侧开身子搂过时眉的腰,咬紧字词纠正他,
  “跟我未婚妻,道歉。”
  人群中,隐约溅起稀疏浅浅的低语。
  与初遇那晚的场景,
  何其相似。
  “对不起。”
  看得出宋今泉并不情愿,但为了保命,他还是没有犹豫地向时眉认错。
  很不凑巧,人灌了酒就爱翻点旧账,时眉很自然地回想起那晚在大马路上,宋今泉对她的当街呵斥,骂她丢人,骂她俗,骂她不知廉耻。
  “怎么什么人都能放进来啊。”时眉眼都不抬一下,懒懒偎靠向岑浪怀里,双手交叉胸前,佯作趾高气昂的姿态傲慢道,“还不撵出去。”
  狐假虎威,
  恃宠而骄,
  算是被她玩儿明白了。
  难得被时眉依靠一回,岑浪乐得享受,吊儿郎当地揽着她,歪头斜了眼肴,腔调痞气:“听见了?”
  肴低头应声,随后迅速拎着宋今泉交给两名警卫,在众人口哨起哄声中,宋今泉被带离舞池轰了出去。
  时眉有点奇怪,
  她记得刚才岑浪掏枪时,明明这些名媛少爷们个个惊恐万分的尖叫,
  怎么这会儿好像…又不怕了?
  时眉转头仰面望向岑浪。
  岑浪敛低眼睫,视线平静地徘徊在她脸上,淡淡挑眉,搭在她肩上的手稍稍抬起,施力捂盖住她的耳朵。
  另一手持枪举起,撩起眼皮,散漫轻佻地掠了人群一眼。
  下一瞬,
  紫色光影幻化裂变,凝集,
  聚落在他身上。
  年轻男女瞬间吊高激昂的情绪,神情亢奋,忽然间纷纷默契齐整开始倒计时:
  “3。”
  “2。”
  “1。”
  “嘣——”
  岑浪搂紧时眉,单手上膛,直接朝天崩了一枪。
  霎时。
  七色彩带飞离枪膛,
  直线喷射。
  原来是彩带枪。
  紧跟而来又是接连几声震音。
  “嘭——”
  炫光颠倒,低音摇撼。
  气氛炮弹发出阵阵爆响,漫天崩炸起七彩箔纸,舞池在极限分秒内被霓虹灌漫,堆叠纵情欢愉的靡丽梦,粉饰骄奢浮夸的风月场。
  午夜正式开场。
  年轻气盛的俊男靓女摒弃焦虑,谎造美好,推杯换盏,不想明天,放肆又疯狂地沉沦在混乱虚构的末世欢腾下。
  而这场晚宴的一对主角,
  却在声势浩大的喧腾中,
  消失不见。
  ……
  时眉有点醉了。
  她原本就不擅长洋酒,
  今晚跟秦婵几人聊得兴起,喝得有些急,加上洋酒后反劲,没当场上头,她便忘了控制多喝了不少。
  原本在外面的欢闹场里,被各种灯光加dj重低音晃得目眩神迷,也不觉得晕。
  然而眼下这间私人厢房实在太静,反倒让她天旋地转的,压根稳不住步子。
  脚下发飘,急需一个有力的支撑,她跌跌撞撞地走向沙发,在距离岑浪两步远的地方扑摔过去。
  岑浪迅速伸手接住她,稀微皱眉,将她从怀中带离一点,捏起她的脸蛋,低眼扫量道:“醉了?”
  猜到她应该喝了不少,
  只是想她玩得开心,不想扫她兴,反正有他在可以保证她的安全,放纵一下也没什么关系。
  不过刚刚离开时看她还挺清醒,到这里也就几分钟的功夫,没想到醉这么快。
  “先睡会儿,走之前叫你。”
  说着,岑浪勾她进怀里,一手穿过她的腿弯将人横抱起来,放去床上。
  之后转身正欲关灯离开。
  然而——
  “岑浪!”
  时眉突然在后面喊住他。
  岑浪转身回望,不料下一刻却毫不设防地被她用力推坐到沙发上,大概是怕他反抗,时眉干脆跟着爬上去跨坐他腿上。
  岑浪近乎怔然愣住。
  很快又反应过来,意识到当下这个姿势有多糟糕,有多不妥当。
  她有多不知防备。
  “下去。”岑浪冷下声音。
  时眉却浑然不觉,反而双手圈搂上他的脖颈,醉意迷蒙地眯着眼,质问:
  “夸我那句话你还没说完呢。”
  岑浪轻轻拽开她的胳膊,拧着眉,随口问道:“什么?”
  “我漂亮吗?”
  她不肯松手,更加搂紧他,甚至不知死活地往前移蹭了下,歪头追问,“哪里漂亮?有多漂亮?比她们都漂亮吗?”
  “时眉。”
  岑浪感觉不太好,腾出手按住她的大腿不准她乱动,眸眼窝藏喑沉深沃的漆黑,似探不见底的漩涡,嗓音微涩,
  告诉她,也告诉自己:
  “你喝醉了。”
  她喝醉了。
  就算她做出一些不合时宜的举动,也只能证明她的酒品差劲,
  这代表不了什么。
  所以。
  “别闹了。”他绷紧下颌。
  所以,
  他要守好清醒,
  不要理智出走,不可以逾越底线。
  可偏偏。
  银色细链自她左侧肩头悄然滑落,全然释放削薄骨感的肩颈线,她一点点挪动手指,湿软指尖抚触上他按住自己的腕骨,轻轻抽动了下大腿。
  眼波迷醉地凝视他,小声嗔怨:
  “好烫…你的手……”
  她根本不懂他的辛苦坚守,
  只会无意摧垮他的理智,
  只会毁坏他的底线,又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