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晃得厉害,吵得她刚阖上眼也不得安宁。
“睡不着?”独孤凛问。
“嗯,”明斟雪转过身来与他正面相对,“傍晚睡饱了,现下突然被惊醒,再想入睡便难了。”
“真的不需要我帮陛下吗?”她问。
“不用。”独孤凛坚持道。
明斟雪轻轻嗯了声:“我睡了,陛下快点解决,别来吵我了。”
说罢,转身缩到床榻里侧,离他远远的,却被一臂横过身前将人勾回了怀里。
独孤凛注视着她,良久,终于开了口:“帮孤。”
他叹了声,颇为无奈:“只有你能帮孤。”
明斟雪朝下望了一眼,声音微微颤抖:“怎么帮。”
“打开,放松些。”独孤凛扶着她的腰肢侧身压上去。
明斟雪依他所言,一双柔荑环上了他的脖颈。
独孤凛泄愤似的顺势俯身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声音喑哑:“小姐点起的吙,自己来灭。”
明斟雪想反驳他,自己睡得好好的明明什么也没做,话还没出口,襟前倏然一阵冰凉。
泼洒开的酒香自襟前弥漫至周身。
“陛下这是在做什么!”她垂眸看着被酒水淋.湿的身子,薄衫紧贴着肌肤勾勒出窈窕曲线。
“继续昨夜未完成的事,”独孤凛道,“小姐选了酒渍樱.桃。”
“知道接下来应进行至哪一步了么。”
明斟雪摇摇头,她被冰凉的琼浆玉液淋的满身水润,十分不自在。
独孤凛盯着她,眸色深沉。
“接下来是奖励小姐的时间,孤应履行的职责是——”
“灌.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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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斟雪再醒来,日上三竿。
又起迟了。
明斟雪感觉自己的灵魂被烈酒焚成灰烬。
今日要回明府,区区两日,不容耽搁。
她忙撑着身子要自榻上起来。
“躺着,休息。”独孤凛下朝归来多时,听着动静自书案前赶来按住她。
他倾身扶着明斟雪缓缓歇下,给她仔细掖好被子,动作很细致。
明斟雪略微怔愣了下。
前世两人关系闹得最僵的那段时日里,他似乎也是这般仔细。
一面任由明斟雪拼命捶打推搡他泄愤,一面冷着脸固执地给她掖好被子,捉住漏出衾被的玉足塞回去保暖,而后才会去上朝。
他很喜欢照顾明斟雪,事无巨细。
“先歇着罢,小姐这副身子骨如今就算站着不动也撑不了太久。”
独孤凛望着她:“回相府的事暂缓上一时。”
明斟雪揪着衾被,质问道:“陛下该不会是想用这种方式一直拖延下去罢。”
“是又如何。”独孤凛隔着衾被倾身压下,眼底的占有裕浓得惊人。
“小姐不可以离开孤。”他重复道,语气坚决,“不可以。”
“你这人怎么能出尔反尔!”明斟雪怒了,“我们说好的,放我回明府两日,君子一言九鼎,你怎可言而无信!”
“孤不是君子。”他恶的明目张胆,“孤只知道小姐离不开小姐。”
“想将小姐永远留在孤身边,哪儿也不许去。”
“你!”明斟雪掀开衾被,不再搭理他挣扎着自行起身,“卑鄙!无耻!你离我远些!”
独孤凛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拽回榻上用衾被严严实实盖好:“仔细别着凉了。”
“你放开我!”
独孤凛定定看着她,道:“放。”
“小姐先养着身子,用过晚膳后,孤自会安排人送你回相府。”
明斟雪停止挣扎:“陛下方才不是不愿放我离开的么?”
“孤的确不愿,”独孤凛低叹了声,“奈何小姐想要回去。”
“孤想让小姐开心些。”
明斟雪闷着头:“算你有几分良心。”
“良心不多,”独孤凛坐在她身边,“仅剩的那么一丁点米粒大小的良心全都给了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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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斟雪出宫时,随车去了刑部大牢外将容怀瑾提了出来。
“明姑娘,咱们是先回相府还是……”
“先去容府,把容公子送回去。”明斟雪吩咐道。
“得嘞。”车夫用的是相府的人,不听令于独孤凛,答应去容府自然是很爽快。
到了地,载有容怀瑾的那辆马车先至一步。
明斟雪本该将人送到便打道回明府的。
她撩开帘幕,朝那道瘦削的身影望了一眼,当即决定随之登门容府。
“明姑娘?”容怀瑾讶然,面色露出几许羞愧:“容某这副模样实在不宜见客,明姑娘请回罢。”
明斟雪望着他笑了笑:“无妨,容公子且先去休息,我来找玉珠。”
容府谁人不知明斟雪与容玉珠有过过节。
明斟雪只是寻个借口罢了。
“舍妹愚笨,不知姑娘寻舍妹有何要事。”容怀瑾面色复杂。
明斟雪打量着他,目光悄然自他面颊一侧扫过。
已然猜中了三分。
第94章 第 94 章 ◇
◎要等的人也该登场了◎
容怀瑾颔首, 揽袖一迎:“明姑娘,请。”
又侧身吩咐随从道:“去给玉珠传个口信,让她预备好茶水点心, 万不可怠慢了明姑娘。”
“多谢。”明斟雪欠身致意, 方欲登府忽的顿住脚步, 关切道:“刑部的人近些时日可有为难容公子?”
“例行公事罢了, 总是免不了吃些皮肉苦头的。”
他说的云淡风轻,可明斟雪心知独孤凛断不会让落网的容怀瑾有好果子吃。
独孤凛惯用的手段有多狠毒多磋磨人,且观其御下六部如今鹤唳风声之势便可知晓一二。
能镇得住四方蠢蠢欲动之心的从来都不是那座至高皇位。
而是昭元帝的铁血手腕。
“抱歉,”明斟雪说道, “容公子是为了救我,才被牵涉其中。”
容怀瑾转过身, 一双平静无波的清眸望着她:“明姑娘无需歉疚,是容某心甘情愿的。”
“我待姑娘之心如日月昭昭,如江水滚滚, 长命无绝衰。”
“这当让我如何回应呢。”明斟雪轻叹一声,“承蒙容公子厚爱, 只可惜,我与公子终究是有缘无分了。”
“不,”容怀瑾侃然正色, “容某与姑娘的缘分不该止步于此。”
“日后会有机会的。”
“以后的事情谁又说的准呢。”明斟雪垂眸自荷包内翻找出一件玉佩, 递至容怀瑾面前。
“那夜公子被捕,慌乱间落下了随身佩戴的玉饰, 我差人替公子收了回来。”
明斟雪笑了笑, 将玉佩放在他掌心。
视线飞快扫过他掌上被匕首割出的疤痕, 稍稍停顿一瞬, 而后极其自然地移开。
“姑娘有心了, 寒舍鄙陋,明姑娘请吧。”
“请。”明斟雪再抬眸时,不动声色远了他一步的距离。
容府屋檐之上,藏风叮嘱随行的影卫:“仔细记上。”
“明姑娘与容氏公子共语一十二句,举止接触一次,目的为归还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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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某离府数日,形容枯槁不宜接客,先行回去更衣沐浴。玉珠那处,另请人随姑娘同往,可好?”
明斟雪点点头:“容公子请便。”
“明姑娘,您这边请。”容府管家躬身一抬手臂,指出条通往西苑的路来。
“有劳了。”明斟雪带着流萤往容玉珠的院落去。
流萤悄悄拽了下明斟雪的衣袖,压低声音问道:“姑娘真的要去见容大小姐?好端端的寻她做甚,上回唐府的赏花宴之上她还有意作恶刁难小姐呢,小姐见到她没的坏了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