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斟雪牙尖儿颤得厉害,她咬着唇,努力压下那些细碎的呻呤。
唇瓣微肿,水泽晶莹。
“别忍。”独孤凛喉结滚动,“小姐忍的很辛苦。”
“出声。”他哑声哄着。“孤想听。”
浓密的眼睫已然被泪水濡湿,明斟雪仅存的几分清明也被汗水浸的湿.润,堕入昏沉。
帐间一起一伏的身影愈来愈快,猝然一记狠撞——
明斟雪一双玉足紧紧攀住他劲瘦的腰腹,脚趾骤然紧绷,樱唇间倾出失神的呻呤。
独孤凛紧抿着唇发狠深送了几回,次次挑着她的柔软撞,直至她半张着樱唇吸着气,再无余力发出一声声音。
眼泪大颗大颗滚落,并不是因为伤感。
泪水很烫,或许与他们的体温一样烫。
明斟雪一双柔荑无力地勾着他的脖子,靠在他身前,缓了好半晌,方才能勉强抽噎着问道:
“这回总该够了罢。”
独孤凛抚摸着她汗湿的发,并未出声回应,纵身重重一挺。
怀中娇躯猝然震颤地不成样子,唇间溢出绵长婉转的尖叫。
马车上顾及她身体疲乏,独孤凛速战速决,要的又急又凶。
这次却不一样,独孤凛缠着她身体的每一分每一寸,恨不得将她完完整整吞.食入.腹。
闹了半日,宫人进来换了三回水才消停了下来。
明斟雪整个人软成一滩水,无力地依靠在浴池间,阖上眼由着宫女帮她净身。
宫女捏着帕子预备擦拭脖颈时,明斟雪却接了帕子亲自来,她沾着水,将脖颈出那扳指的印记一点一点擦干净。
第88章 第 88 章 ◇
◎更像是仇杀。◎
魏绍掐住她脖颈时, 翡翠扳指留下的痕迹大约已经被独孤凛看到了罢。
不枉她特意涂了香膏加重那道痕迹。
魏绍野心昭彰,心狠手辣。
明斟雪自认千秋宴之上,下药那场戏做的逼真。
被独孤凛倒掉的那杯酒根本没有毒, 她做出那副为难惊怯的模样只是为了将魏绍蒙骗过去。
可明斟雪想不明白, 魏绍是如何识破她暗中将“黄泉客”同寻常糖丸偷换了去, 进而意识到被明斟雪背叛想要杀她灭口。
换药这事只有她与嫂嫂檀溪知晓。那夜承天门下, 她只是开口向檀溪要了几颗孩童喜食的糖丸,并没有告诉檀溪用途。
魏绍究竟在独孤凛身边安插了多少眼线,甚至能监视到明斟雪的一举一动。
那么独孤凛呢,他知道这些潜在的危险吗?
帕子蘸了温水一抹, 白皙的颈上少了一道印痕。
明斟雪低敛眼睫,视线落在帕子沾着的香膏上。
不管从前独孤凛是否留心提防过魏绍, 至少从这一刻开始,在明斟雪有意的促成下,魏绍, 不,应该是独孤邵这个名字, 该进入新帝的视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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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殿。
宣纸之上最后一笔落成。
“藏风。”
“臣在。”
独孤凛搁下秋毫,将绘有扳指纹样的图纸交至藏风手中。
“去查。”
“是。”藏风颔首抱拳,请示道:“敢问陛下, 若查出这扳指所属的主人, 当如何处置,是否需要将其带至御前由陛下亲审……”
“不必。”独孤凛不假思索:“揪出其幕后主使, 就地斩杀。”
他抬眸, 打量着下属, 冷声吩咐道:“孤不希望这扳指的主人能够活着出现在孤的面前。”
“呈上御前的只能是一具尸体。”
藏风应声, 沉默片刻, 斗胆进言:“陛下是担心其背后主使居心叵测,会牵连明姑娘?”
年轻的帝王目光深邃,神色令人难以捉摸。
“藏风,”独孤凛不答,反问他道:“依你之见,向孤透露线索之人有何意图。”
“自然为了帮助陛下。”藏风回禀。
“帮孤,”独孤凛凝望着笔下绘出的面容,“她为何要帮孤。”
明斟雪怎么会想要帮他。
她连待在他身边都不愿,又为何要将线索送到他面前。
独孤凛这厢正怔怔思忖着,大监孙进忠躬着身进来传话。
“陛下,”孙进忠朝外头拜了拜,“明姑娘来了。”
独孤凛顿时抬起眼帘:“孤亲自去迎。”
“陛下莫要着急,”孙进忠陪着笑,“老奴知道明姑娘的重要,哪敢让明姑娘候在外头久等呀,这不,已吩咐得力的宫人仔细陪着,往这御书房来了。”
独孤凛起身绕开他,心情颇佳:“你做的不错,下去领赏。”
“得嘞,谢陛下。”孙进忠笑着跟在他身后。
门扇朝两侧一敞开,便见年轻的帝王着玄袍墨玉冠步履赶来。
“陛下怎么走的这般匆忙。”明斟雪微微仰着脸,面露诧异。
“孤赶来见你。”
独孤凛牵住她的手,不许她欠身行礼。
“才歇了几个时辰便亲自过来,身子可舒坦些了?”
明斟雪面色微僵,淡淡“嗯”了声。
独孤凛心下了然:“小姐有话要同孤说。”
“是。”明斟雪也不打算隐瞒,转身自侍女手中接过食盒,取出几小碟精致的糕点。
“陛下从前便一心忙于朝政,不甚爱惜肠胃,我做了些容易克化的糕点,陛下尝尝。”
孙进忠立在一旁,额头冷汗冒的有黄豆大。
他哆嗦着手擦了擦,上前来劝阻道:“明姑娘,咱家瞧着这糕点有些凉了,不如交由咱家送去御膳房放上蒸笼温一温罢。”
这话说的委婉。
明斟雪看着他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心知孙进忠误会了她。
她转念一想,也对,比较她在千秋宴上当众做了那般惊骇世俗之事,也难怪独孤凛身边的人提防着她再次投毒。
明斟雪轻笑了声,开诚布公:“公公不必如此紧张,我没有在糕点中下毒。”
她看向独孤凛:“陛下若不信,我来为陛下试毒。”
说着,明斟雪便取来银箸伸向一碟枣泥山药糕。
独孤凛按住她的银箸,勾了勾唇:
“难得小姐愿意主动来看望孤一回,便是鸩酒钩吻,孤也认。”
“不许胡说!”明斟雪撂下筷子,伸出掌心去覆上他的唇。
独孤凛望着她,眼含笑意。
明斟雪讪讪松开手,垂着头:“我没有给陛下下毒。”
“千秋宴那杯酒中溶化的只是寻常糖丸。”
“原本应是何种毒药?”独孤凛问。
“应是一种名为‘黄泉客’的西域慢性毒药。”
“黄泉客”早就被明斟雪换掉了,昨日魏绍将“黄泉客”要了回去,好在明斟雪提早存了些药粉预备细细查究。
“明姑娘,这毒毒发有何症状。”孙进忠抹着汗询问道,生怕一不留神新帝的饮食中中了招。
“用药月余后三更天毒发,毒素缓慢侵蚀五脏六腑,绞断肝肠使得服毒之人灯枯油尽,外表却并无中毒之症……”
明斟雪蓦地住了口,脊背窜起一股寒意。
服毒之人灯枯油尽,外表却与寻常人并无不同,更要紧的是连太医也诊不出任何异常……
与她前世临终之时的症状有了对应。
“小姐?”独孤凛见她面色不对。
明斟雪瞳孔震颤,以手撑住桌案勉力稳住身形。
独孤凛起身来扶她:“小姐怎么了。”
明斟雪反握住他的手:“陛下。”她踮起脚尖凑近独孤凛耳边:“陛下可知晓,前世捏造伪证诬陷明氏的幕后主使是谁?”
独孤凛微微一怔,扫了眼殿中立着侍奉的宫人。
孙进忠会意,领着人手齐齐退出去,合上门扉候在外头听使唤。
“为何突然想到问孤这个问题。”
明斟雪被他按着坐下,面色苍白。
“先前我父兄说,陛下算计了左相韩薄一笔,替明氏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