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固定id上蹿下跳的在帖子里带头黑她,这一次没有人顾忌她是苏禹初的女朋友,对她张口胡说, 会被寄律师函了。
这群人简直是欢天喜地的在网上黑阮愫,似是等这一天等了很久。
【救命, 我们的清纯校花, 浙省高考状元,软妹妹, 她终于翻车了,千年狐狸精还是露尾巴了, 一直瞎装什么纯, 明明就是骚没边了。】
【酒精的学名是什么, 假纯啊,我们软妹妹小时候肯定是喝酒精长大的。】
【这一次,syc真的把她甩了,是真甩了, 哈哈哈哈哈,笑死,有生之年终于来了, syc真的甩她甩得太晚了。】
喜欢蹲瓜蹲得彻底的人好奇怎么苏禹初忽然就把阮愫给甩了。
记得当初他宠她宠得很高调的,前不久才给阮愫买了一辆落地价三百万人民币的宾利添越,说要给她去校外实习上班当代步。
车开到阮愫住的女生宿舍楼下,停了整整一个星期, 阮愫愣是没要,这一度成为外经贸女生们最羡慕的boyfriend行为。
【因为她不守女德啊, 跟着syc, 还天天在外面瞎勾搭, 大三暑假去西边做的那些事,说出来能吓死人。还记得a大被退学的xj么,就是暑假带头去展开支教活动的那个,那男的跟她也有一腿,还有啊……在那西北边境上,还有一个不可提名字的男人……她都跟他们睡了。】
【谁啊?谁的名字不可提?我操,都睡了?这都是几角恋了,真的好刺激啊!】
【讲真,我们学校的大四学姐都玩这么溜?还是就rs一个人比较大胆?好好做个人吧,能不给咱外经贸丢脸么?】
【看来还是他们学校的szy作风好点,rs才是真的不行。】
【肯定啊,人家szy京圈大小姐,品行跟教养都是一顶一的完美,当初要是szy不主动退出,她能搭上syc,才他妈怪。】
【真的分手了?那辆宾利添越真不要了?真是可惜嘞。给我啊。】
【分手都算了。分手是小事,现在syc说要收拾软妹妹,你们擦亮眼睛看吧,她说不定连业都毕不了了。】
【不至于吧,好歹好过一场。你们给的这瓜保熟吗?】
【是不是太扯了,比今天的微博热搜还刺激太多了。】
【只有我想知道那个在西北边境的名字不可说的人是谁吗?这人是导致syc收拾软妹妹的理由?】
【哈哈哈哈哈哈哈,前排吃瓜,这么多贴在飘红。都飘好多天了,也不见syc来护妻,搁以前,律师函早就扔这儿了。完了,软妹妹这次是真的完了。】
【不会吧,张教授的得意门生,全校gpa第一的高材生,临大四了毕不了业,把自己名声搞这么臭,还怎么找工作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考研吧,建议软妹妹考研避避风头。】
【考研下周就开始考了好吗。这边建议软妹妹可以考明年的。】
【你们是不是都太闲了,都他妈在这儿看什么八卦呢?没有证据的事瞎说什么呢?syc当真是京圈太子爷啊,不跟他好了,就他妈不能好好做人了是不是?】发这条评论的人是展婧。
【rs人品一等一的好,这话我说的。能不能不要看戏说风凉话了,syc才是被甩的那个,不信去找他当面问。】展婧又说。
【你们就是眼红别人成绩好,长得漂亮,还能说甩就甩顶级豪门公子哥男友吧?我告诉你们,人优秀了就是炫。】展婧再说。这绝对是这些黑子的心态。
【哎呀,亲友来啦,亲友来下场啦,再维护也没用啊,我们想要京圈太子爷的律师函,而且syc是能被当面遇见的吗?就替软妹妹挽尊吧,蹲她毕不了业。】
【狐狸精迟早不得好下场。】
【骚货活该被人整。】
【绿茶婊该被永远定在耻辱柱上。】
【你们的嘴怎么这么臭,不落井下石会死是不是?】展婧一人拼命反驳也敌不过这些抹黑。
阮愫跟苏禹初正式闹掰的事情不出一个星期,全北城高校的人都知道了。
阮愫住在校外,这段时间在实习,没怎么在学校里出现。
见当事人一直没出面,好事者就以为阮愫是心虚,渐渐把这些模棱两可的八卦讲得越来越尽兴。
大家最好奇的是,说阮愫夏天去西边支教,遇上的那个姓名不可说的人才是导致苏禹初跟阮愫闹掰的根本原因。
这个人据说在北城的地位跟苏禹初不限上下。
现在阮愫被苏禹初给甩了,这个人会不会露真身来护阮愫,吊足了众人的胃口。
期末临近,他们三个是如何搞在一起,又是如何闹掰,阮愫到底是不是在同时陪好几个男人睡的八卦,简直比娱乐圈那些刻意炒作的新闻还要引人入胜。
*
下雪的傍晚,阮愫下班回来,在租屋里自己给自己煮了碗面,从厨房端到客厅,正要吃,展婧来找她了。
展婧一脸焦急,火烧眉毛般。
当初她跟陆闻盛分手,闹得要生要死的,差点想在宿舍里跳楼了,是阮愫拯救她于苦难之中,主动借钱给她,还帮她收拾了陆闻盛。
现在阮愫跟苏禹初分手,沦为北城数十间高校学生的笑柄,展婧觉得是好姐妹用得上她的时候来了。
展婧已经做好了要为阮愫抛头颅,洒热血的准备。
急急奔来的展婧坐下,守着阮愫吃面,焦急的说:“愫宝,现在学校里的人都在抹黑你,你怎么不出面澄清呢,他们说得多难听,我这几天都告诉过你啊。你再不出面,你这个人的名声就会真的没了。”
“让他们说呗。爱说就多说点。”阮愫居然很镇定,坐在客厅的小沙发上,按开电视,选了个电视剧看,一边看,一边惬意的吃面。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你咋还看电视剧。他们说苏禹初要搞你,让你毕不了业。你往后可咋办呀?”
“我凭什么毕不了业,我论文都通过教授初审了。我成绩绩点那么高,每学期都拿最高等奖学金。我在校期间甚至还遵守每一条校纪校规,连违规电器都没用过。学校为什么不让我毕业?”
阮愫撩着眼皮,一副不怕事的模样说,说完低头嗦着自己的面。
“啊呀,现在谁看你这些啊,苏禹初想搞你,还需要理由?”展婧急死了。
“你跟你那个谁说啊,告诉他,你现在正在经历什么非人的对待,他人呢?真的回西边去戍边了?他是不是有病啊,他家给他修了那么高的写字楼,等他去当霸道总裁,他不去,反而又跑去西北上班了。”
“你今年寒假真打定主意不回家过年,一个人住这小破屋?你说你都是怎么选的?荣华富贵,鲜花着锦你不选,你选在这小破屋里吃葱油面。你不是大聪明吗,那个男的有什么好,闷声闷气的,他是长得帅,可苏禹初也帅啊,比他好多了……”
“您说话小点儿声行吗,吵着我看我欧巴演戏了。”嫌展婧太激动了,阮愫把电视的音量调大,她觉得李准基还挺帅的,那么大岁数了,在这部重生戏里演高中生,居然一点都不违和。
要是人能重生,阮愫想,她最想回到的时间,应该是她刚上东塘高中的第一年。
那个2.14情人节,说不定,当时十五岁的她会勇敢推开东塘县体育馆更衣室的门,告诉坐在里面抽烟的古皓白,她喜欢他。
那是属于他们的最单纯美好的世界。
那时候没说,现在似乎就没机会说了。长大了,他是豪门公子,她是普通姑娘,差了那么多。
普通姑娘明知道,还是不顾一切的发了一场疯,为他勇敢奔赴,后果近乎是自我毁灭。
展婧今天专门来找她,是为了说她的名声已经臭了的事。
阮愫知道自己活该。她也没想过谣言的力量能这么大,简直可以诛杀一个人的所有优点。
“你吃了吗?没吃锅里还有面,要不你去捞点儿,灶头上还有我用葱煎的葱油,你淋在面上,拌一下,巨好吃。”
阮愫开始支展婧走,屋外大风大雪的,她赶来关心阮愫,阮愫不是不感动,可是阮愫现在真的不想聊这些。
“你跟那个人到底怎么样了?愫愫。”见阮愫一直不想聊这个人,展婧干脆报上此人的大名,“古皓白。”
“你快点告诉古皓白,现在苏禹初想要收拾你,让他帮你出头啊。”
“再说吧。”阮愫还是认真看面,认真看电视。
跟苏禹初摊牌以后,她没有跟古皓白说过这事,他去西边以后,也没有主动跟她联系过只言片语。
她怕古皓白跟苏禹初为了阮愫针锋相对;又怕他们和平共处,关于阮愫的事就这么过去了。
那个据传跟了古皓白的网红周丽春,昨天倒是专门给阮愫发了好几条短信,很善意的告诉阮愫,现在苏禹初他们那个二代公子哥圈子全都知道阮愫干的事情了。
苏禹初放话,要把阮愫搞臭。
跟着苏禹初玩的那群男人们都觉得阮愫贱到底了。没有女人能对他们那样的公子哥做这样的事。
阮愫胆儿肥,不怕死的做了,就活该被往死里整,如此才能以儆效尤,无损他们这些权贵少爷的威严。
一个从江南小县城里走出的高考状元,明明就是一文不值,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到了天子脚下的皇城,居然敢把京圈太子爷苏禹初当小丑戏弄。
这事压根儿不能忍。阮愫这次跑不了了,得死,还要死透。
周丽春把这些话说完了之后,然后丢出了她找阮愫的侧重点,问阮愫,上次答应给她买的包,什么时候给她买,快要过年了。
上次她说想要雾霾蓝的birkin,现在感到阮愫混得这么差了,这包就降一个档次好了,要chanel小号流浪包,珍珠带子的。
阮愫回答,好,这周就给你买。
周丽春这才放心,她怕阮愫不给她买包。因为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买了。
此前,阮愫让她不要把阮愫跟古皓白的事告诉苏禹初,周丽春信守了承诺,现在,阮愫也要遵守诺言。
这没毛病,就是周丽春虽然没说出去,苏禹初还是知道了。
周丽春好奇问,苏禹初是怎么知道的。阮愫回答,我自己告诉他的。
周丽春说,你为什么要说?
周丽春的意思是,一直不说还好,两边撒娇卖乖,能夹在他们中间捞不少油水,等到真的捞够了,直接收拾行李,离开北城,换个地方重生,那才是真的聪明。
周丽春被古皓白带去过阮愫住的小公寓,破得要死,真就是一个普通女大学生刚进社会租公寓的条件,她没在这两个公子哥身上捞到任何好处。
周丽春想不明白她图什么。
后来,阮愫没再回复周丽春。
阮愫吃完面,把给周丽春买包的事情想起来了,她把筷子一放,算自己微信跟支付宝,还有银行卡里的钱,够不够给周丽春买一个包。
这两天临近期末,展婧都在准备回老家了。可是她今年为了陪古皓白,做了决定不回去。没想到他临近春节离开了。
娇生惯养,不擅长进厨房的展婧终于慢吞吞的端了面碗出来,往沙发上一坐,跟阮愫继续聊为什么现在局面这么难堪了,她还不找古皓白求救。
“你那啥,是不是不好意思?要不你把他电话给我,我给他打,就说你卧病在床,起不来了,要不是被我拉着,早就去外经贸最高的教学楼楼顶直接跳下去了。让他火速回来照顾你。”展婧想了个法子。
“人家在边境上有重要的任务。你别乱打。”阮愫阻止展婧。
“怎么不能乱打了?”展婧吃了口面,觉得阮愫手艺还不错,这才思索起阮愫这个人起来,她上大学这么久,好像只跟展婧亲近过。
可是展婧对她了解得也挺少的,只知道她老家在宁市,家境普通,比展婧家里还不如。
但她一直挺傲挺冷,从大一进校开始,就特别眼高于顶,真呛辣小辣椒,展婧平时都不敢惹她。
“你这手艺都是什么时候学的,怎么这么好吃。”展婧去捞面的时候,面被煮好太久了,在锅里都坨了,展婧以为肯定不好吃,没想到淋了阮愫用葱煎的葱油,坨面都可以真香。
展婧看着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小屋,深感阮愫勤快又贤惠。展婧可不会做这些。
“九岁吧。”阮愫回忆,“好像是九岁的时候,第一次学煎葱油。”
“九岁?”展婧惊讶,“那时候你多高,能够得上灶台?”
阮愫无奈的笑了笑:“搭个板凳就行了。”
“你家大人不管你吗,要是被热油烫着了怎么办?”展婧回忆自己的九岁,那时候好像她还等着她妈喂她吃饭呢,被她妈拿着饭碗追着她,要她把饭吃完。
“烫两次就不痛了。”阮愫回答。她专心看韩剧,过程里瞧了瞧手机,white没发信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