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泓果然是个纨绔公子哥,三十万人民币买的超炫机车,随随便便就拿来送人了。
“我家里有比你这更好的,我今晚借一下就行。”谁知,还有比他路小爷更纨绔的。古皓白一点都不稀罕这份礼物。
路清泓回来后,也听人说起过古皓白的家世,因为那组北城最高的写字楼建筑群最近要正式投入办公了,弄得全城轰动。
古氏继承人的身份也渐渐浮出了水面,原来就是路清泓他爸的手下,那个在西边边境上风餐露宿着戍防的支队长古皓白。
路清泓确认到这个消息后,觉得古皓白这人有点儿意思,跟一般的那种软脚二世祖大为不同。
他跟阮愫的事,路清泓后来还一直挺好奇的。
今日趁这个契机把他俩叫到一起,适才在赛摩赛道边上,古皓白情急之下,将阮愫护在怀里热吻的场景,让路清泓这种毛头小子都动心了。
你们,他妈的,怎么还不在一起。
“行,只要后车座用来载我阮老师,借十次都行。”路清泓拿起书包,吊儿郎当的挎起来,捡起烤盘里的一串烤羊腰子,咬在嘴边,叫罗晶璨,“小尾巴,走啦。别当电灯泡啦。”
罗晶璨背起书包,上了古皓白的库里南。
赵恺坐上驾驶座,带两个小朋友走了。
古皓白将头盔递给阮愫,又把自己的黑色羽绒服外套脱给她。
“走,送你回家。”阮愫穿上他的长外套,她感到今天的他有些柔软,柔软之中又带有那么一丝苍白的忧伤。
这种感觉就跟那一年二月十四情人节,她在老家县体育馆里悄悄偷窥到的他一样。
他给自己做了一个罩子,把自己罩在其中,不跟任何人靠近。
当时的阮愫只能躲起来,偷偷的看他,为他心动,对他怜惜。
如今,披着带着他独特气息的外套,阮愫看进他黑白分明的眼瞳,鼓起勇气问:“刚才为什么吻我?”
也许是适才骑机车比赛赢了的热血还在阮愫体内澎湃,阮愫有些勇敢。
上次去他别墅里留宿后,他又刻意把阮愫给晾着了。
阮愫知道自己顶着苏禹初女朋友的名讳去靠近他,确实不对,所以这段时间阮愫收敛了。
阮愫想着起码跟苏禹初彻底了结之后,再去他身边。
今晚先挑火的,还是古皓白。他吻了她。
“上车,我告诉你。”古皓白温声说,凝视着阮愫的眼神无端多了热量。
漆黑的天空,大雪纷飞下来。
阮愫戴上了头盔,古皓白将羽绒服外套脱给她后,上身只有黑色高领毛衣,下身是黑色的修身牛仔裤,跟系带短皮靴。
脱掉外套更显他精瘦颀长的身段,男模级别的,在细雪纷纷中跨坐到深蓝色跟暗夜银色相间的冷质感机车上,他半扬起下巴看阮愫,这场景让阮愫要流口水了。
“你把衣服脱给我,你冷不冷?”阮愫上了车,问。
“你贴我紧一点,也许就不冷了。”他回头,对阮愫露出洁净暖煦的笑容。
一张眉目清雅的脸在细雪中,靠阮愫那样近。
吻过阮愫的薄唇说话的时候,在寒冷的空气里泅出团团白雾,幽幽浮荡到阮愫的脸,很快又飘散在夜色里。
阮愫的心弦绷紧得要断开了。
从来没有哪一次,她感到自己离他这样近,近到可以幻想完全拥有他。
“傻愣什么呢?贴我背上,真的很冷。”见阮愫迟迟不与他亲近,男人催促了一声。
阮愫遵命了,把脸贴在他的背上。
“坐稳。”他说。
阮愫觉得自己坐稳了。
尔后,他又说:“抱紧。”
阮愫迟疑着,将双手扣向了他的腰间,气氛在这一刻不再是那种肤浅的暧昧。
胜过暧昧,好几种浓烈的情愫交缠在了一起,拧成了一根无形的绳,将他跟她紧紧系在一起。
机车启动了,车头朝细雪飘下的方向前进。
道路两旁的建筑,亮着的霓虹,路过的车流,一一被他们撇在身后。
阮愫紧紧的抱着这个被自己暗恋了整整六年的人,眼角竟然有点痒。
他一定不知道她鼓了多大的勇气,才能将脸贴在他的后背,延续心中对他的爱恋。
如果可以,阮愫希望时间只停在这个细雪纷飞的晚上。他们第一次亲密无间。
*
回到阮愫租住的小公寓,古皓白送阮愫上楼。
然后,进了房间,还没来得及开灯,他就将她后脑勺捏住,压下薄唇,蛮横又热烈的吻下来。
“唔,古皓白……”
阮愫全然没想过这个晚上,他会如此强势。
傻傻的被男人压到小客厅的沙发里索吻,她柔软的长发缠住他布满春情的脸。
窗外冬雪纷飞,犹如他的心,他终于觅得一缕春光。
“如果不想要,就拒绝。”大手拉掉她衣领的时候,他吻着她发红的耳廓,用沙哑的声音对她呢喃。
湿濡又温热的触碰之下,被男人夺过主动权的阮愫有理由拒绝他吗,有,可是,阮愫却说不出来。
在昏暗的房间里,她回应他,主动舔上他瘦突的喉结,小巧的舌头像是小蛇的信子,危险的在他喉间刺探,撩拨得他浑身肌肉绷紧。
舌苔黏稠的刮过,痉挛般的快感从喉间晕开。
古皓白受不住了,伸手拉起阮愫小巧的下巴,哑声问:“为什么总是这么浪?一直勾我?”
软软的声调不像是责骂,倒像是调情。
今晚目见她骑重型机车的模样,他终于知道她是什么样的阮愫。
她是一勾引男人,男人就只能兵败如山倒的阮愫。
这些男人里,毫不例外的包括古皓白。
“你猜。”阮愫藏媚的眸对上男人迷蒙带欲的眼。
她娇声问起之前问过他的问题,“我胸口有几颗痣。”
古皓白纵容的含了含她刻意惹火的唇,沙哑得性感的声音落在她的唇齿间,“你还真难缠。今晚我就帮你好好数数,所有地方,全部都帮你数了。”
炙热的鼻息铺洒,他的唇移动。
“一颗……”
“两颗……”
“三颗……”
他弄得她很舒服,阮愫怕痒的躲闪,不识好歹的笑了。
最后,他用唇代替了手,制住了她的笑声,充满占有欲的吻堵上阮愫的檀口。
他的一切行为都在强势宣告,她不是别人的女朋友,她是他古皓白的女人。
时间过去得很快,明明是一个冰冷的冬夜,却被纠缠在一起的二人过出了绚烂春天的感觉。
热汗沁在皮肤上,开了暖气的屋子开始让他们觉得缺氧。
男人浓厚的喘息像一曲低沉的情歌,响在阮愫耳畔,听得阮愫将心都交了出来。
激烈一刻,落到脚边外套口袋里揣着的手机响了起来,正在沉沦的两人不想被打扰。
然而,来电人一直拨打,带着歇斯底里的决心。
终于,古皓白伸长手,在自己的外套口袋里摸到了手机,他怕是边防支队的人有重要的事找他。
电话一接通,他才后悔根本不该接这个电话,是苏禹初。
“古皓白,你在干什么呢?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阮愫一听苏禹初的声音,吓得立刻捂住了嘴。
“周赫鸣晚上给你找一妞,没开过苞的,叫你过来打牌,赶紧的。”苏禹初叫古皓白,他今晚专门给古皓白安排了一个特别的节目。
“我有事。来不了。”古皓白有所感应,为何苏禹初要这么急着找他。
“你有什么事?别磨叽了,马上来,人周赫鸣的场子都开多久了,你只办一张会员卡,从来不露脸,是什么意思?赶紧来!今晚你们这些人必须得来!”
苏禹初的口气憋着浓烈的火,他想要迫切的弄清楚古皓白现在在哪里,跟谁在一起。
“明天来。”古皓白冷声说完,挂了电话。
然后,将手机抛开。
阮愫觉得有些尴尬,适才纠缠的沉沦劲儿散了。
古皓白也领会到了,伏身在阮愫香汗淋漓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抱阮愫去了浴室。
阮愫很快收拾完了自己,再出来的时候,男人套上了长裤,裸着上身,站在窗边看雪,抽烟。
阮愫问:“你要去周赫鸣的场子吗?”
“不去。”他回答,“今晚我哪里都不去。”
“在你去那个赛摩场馆之前,发生了什么?我觉得今晚的你有点不一样。”阮愫问。
他变得主动了。他对待阮愫的姿态从防卫变成了进取。
洗完澡的女人套了一件月白的吊带裙,将长湿发披在肩上,皮肤白得发光,又甜又媚,睁着水灵的杏眼瞧他,对他充满了兴致。
古皓白裸着上身,嘴上含着烟,伸手环她腰,将身子还是为他软着的她拉转,从她背后抱进了怀里,慢吞吞的摘掉烟,咬她耳朵问:“对我这么好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阮愫不愿说出来。
他扣在阮愫软腰上的手开始不住的收紧,带着浓烈的占有欲。
“现在满意了?你赢了。苏禹初找我了。”他将热唇贴她耳朵,坚硬的胸膛紧挤在她的后背。
“我们的事要不要告诉苏禹初?”他问。口吻九分认真,一分痞气。
“他也许会杀了我。到时候你是心疼他,还是心疼我?”古皓白猜,苏禹初应该是知道了,所以大晚上才会急着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