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男人用得着擦手!怕不是姓顾的自己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咦惹……
元阿笙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手甩出了残影。“不要不要,拿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9章
“元少爷,呜!”阿饼张口就嚎哭,顺带给还傻愣着的兄弟使了使眼神。
阿团赶忙垂下脑袋,假装抹泪:“少爷啊,求求您了,你就试试吧。”
“不要!”
两人猛地跪下,那膝盖落地的声音听着元阿笙牙疼。他往侧边让开,气急:“起来。”
两人肩膀一抖,像遇到什么极为可怕的事儿。
阿饼:“少爷,您就试试,不然小的们交不了差事。”
阿团:“交不了差事,可是要挨板子的。”
阿饼:“手粗的棍子,两百斤的壮汉使着。狠狠打在后腰上,不打到血肉模糊……”
阿团:“哇哇哇呜呜,我们命好苦啊!”
阿饼抹泪,透过袖子边缘观察元阿笙。
见他蹙眉,抗拒中有了一点挣扎。
继续嚎,使命嚎……
元阿笙作为一个社会主义生活二十几年的人,此刻心里是既良心不安,又愤怒于姓顾的冷血无情。
狗东西!
他牙差点给自己咬碎,硬是憋出一句:“行了!给我!”
阿饼立马递上,还特意仰头给元阿笙展示了下自己哭得通红的眼睛。哭腔明显:“谢谢少爷。”
阿团:“谢谢少爷!”
元阿笙心里一堵。捏着瓷瓶像捏顾恪决,死紧死紧的。
他胡乱倒出来在手上搓了一通,像是要搓一层皮下来。心里一边将顾恪决的八辈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最后手都红了。
完事儿将瓶子往人手中一塞,避之不及。“这下可以了吧,出去!”
阿饼、阿团:“是,少爷安。”
门关上,元阿笙在院子里焦躁乱转。“呸呸呸!姓顾的,我跟你没完!”
*
御书房,姓顾的刚坐在龙椅旁边不久。
“阿嚏!”
御书房安静,这一声直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太监宫女噤若寒蝉,唯一敢动的就是端坐在御椅上的小皇帝。
“顾大人,你受风寒了吗?”小皇帝放下手中的笔,对门口的太监道,“去,请太医。”
顾恪决制止。“不用,不是风寒。”
小皇帝余光将人仔细扫了一遍,才默默点头。不过抿了唇,还是补了一句:“顾叔要注意身体。”
顾恪决重新拿起一份奏折放在小皇帝身边,黑眸深邃。“陛下放心。”
*
云潇院。
被气得炸毛的元阿笙站在紧闭的门前,试图将上面盯出来两个洞。
豆儿看了看自家少爷,两指并拢去捏他的手。
刚碰到,跟面团似的,又滑又软。几乎从指缝溜出去。
豆儿惊愕,默默想:少爷的手金贵,哥哥们做的是对的。
他双手捧着才将元阿笙的摊开。“少爷,你看看,药都被你擦掉了。”
元阿笙深深吸了口气,不想自己刚刚受了辱的手。“豆儿,咱们翻墙。”
“少爷等等,先上药。”
“已经好了,费不着。”他上辈子活得粗糙,小病小痛不舍得花钱就忍者。这种伤算什么,何况都好得差不多了。
“少爷!”豆儿站在原地,眼含固执。明明矮矮的一小不点,凶起来还有些唬人。
“行行行,给你给你。”双手往前一怼,元阿笙自顾自打量院子的围墙。
他就不信了。
姓顾的,等他见了人一包迷.药下进去。一梦到升天。
药上好,元阿笙看上了芭蕉树那处。这是唯一可以借力上墙的地方。
“豆儿,帮我看着门。”元阿笙撸起袖子,气势汹汹。
“少爷,你干嘛?”
“翻墙。”元阿笙压低声音,“去集市一趟。”
“有大门为何不走?”豆儿嘀咕。
自从少爷生病好了之后,经常见他做这些奇奇怪怪的事儿,豆儿都快习惯了。
他连忙跟上。
以前他们一起钻狗洞,现在他们一起翻墙。
“少爷,要我端个凳子出来吗?”
元阿笙打量外面的芭蕉树,看能不能承受成年人的重量。闻言点头。
“小声点,别惊动外面的人。”
豆儿连连点头。胎毛绒绒如蒲公英炸开在脑门,像戴了一顶毛绒帽子。
少爷是不想带着他们玩儿。他懂。以前大头他们不带少爷出门就是这样的。
门外,阿饼兄弟两个撑着伞蹲在雨里当蘑菇。
阿团:“大哥,都这会儿了,豆儿是不是该出来取中午饭了?”
阿饼伞一歪,对着自家弟弟脸上的三点麻子忽然一僵。“对啊,我说怎么有些不对。”
阿团:“要开门吗?”
阿饼立马站起来,然后瞬间弯腰捂腿。声音急促:“你看看门缝里能看到他们在做什么吗?”
阿团同情看自己腿麻了的大哥一眼。“好的大哥。”
他敦实的身子挤在门前,做贼似的往里瞅。
“嚯!”
“大哥不好!元少爷在爬树!”
“什么!”
“快!在芭蕉那边!”
阿饼听了就跑,手中的伞碍事儿,直接往边上花坛一扔。
绕过墙角,果不其然,元阿笙正蹲在墙上试图跨一步到芭蕉树上。
阿饼双手张开,大气不敢喘。就怕一个不注意把人吓到,人便摔下来。
里边,豆儿仰头用气声说话。“少爷,你这样怎么下去啊。”
“你等着看。”
芭蕉叶大,加上这一丛芭蕉生得旺盛。将下面的人遮了个完全。
元阿笙轻轻一够,四肢圈着枝干就轻松落地。
心中成就感爆棚,还没来得及一喜。忽然,腰粗的茎秆后侧出来一个脑袋。
阿饼一本正经:“元公子安。”
元阿笙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厥过去。
遭了,被发现了。
“你!”元阿笙飞速头脑风暴,最后决定先发制人,“光天化日,怎敢出来吓人!”
阿饼:“哈?”
“嘎?”
阿团在门缝瞅不见墙头上的人,连忙过来支援自家大哥。谁料听到这么一句奇奇怪怪的话。
他瞅了瞅阿饼比自己好看几分的脸。
大哥像娘,俊,怎么会吓人。
不过转头飞快看了眼元阿笙。心里“嘶”了一声。
这样一看,大哥有点丑。但也不至于吓人啊。
元阿笙轻咳两声。
双手甩了甩水珠,一身黑衣已经被水沾湿成了深黑。
他双手负后,仿佛没有看见自己的狼狈。只管盯着围墙上的砖,心虚地不看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