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松最近下班都是按时回家的。
法院的同事体谅他,知道他家现在情况特殊,棘手的案子没往他这边递。
今天下班,梁松路上碰到卖烤红薯的了,烤得壳焦肉糯,闻着特别香,梁松想着前几天还夏还念叨着要吃,就买了两个。
梁松进屋发现厅里没人,往卧室走。
果然在发现了睡着的沈夏。
沈夏鼻子动了动,闻着烤红薯的香味了,就醒了。
她还以为是做梦梦到烤红薯了,看到梁松手里的东西,顿时就笑了,“给我的?”
“对。”
沈夏起来了。
之后她在客厅里的椅子上啃红薯,梁松在旁边帮她写合同。
这是给杭理准备的合同。
现在的合同,一般都是手写的,就算是正式单位或大厂的,那只也只有排头是印刷出来的。
梁松的字犹其好看。
“你看看,还有没有要改的地方?”梁松把写好的第一稿合同给沈夏看。
沈夏仔细看了一遍,挑不出毛病。
“这个就行了。”
梁松又写了两份,让沈夏装好。
一般是一式两份的,多准备一份,就怕意外。
沈夏工作上的事,梁松一向不怎么过问,除非沈夏有问题找他求助,或者需要法律上的建议,梁松才会与她探讨。
沈夏赚的钱,自然是沈夏自己存着。
明天早上跟杭理的合作是小事,下午见温琼女士的那位朋友才是麻烦呢。
这事沈夏跟梁松说过的。
晚上沈夏想了起,“明天下午我带杭理一块过去吧,杭理是大学生,他脑子好,反应快。”之所以要跟梁松说,就是怕温琼女士到时候又私下跟梁松说她带着年轻男人,弄出什么误会。
梁松对沈夏自然是放心的。
尤其是现在孩子都有了,更放心了。
结婚当然是奔着好好过日子去的,谁结婚是为了离婚的?
报备过后。
沈夏放心多了。
第二天梁松先送沈夏去的四合院,之后才骑着自行车去上班的。
没过多久,大学生杭理就到了四合院。
沈夏也不多废话,拿出了卷发棒,她插上电,在自己的头发上展示了一下卷发棒的效果。这东西就是杭理要研究拆解的。
在这研究中,最重要的就是找到相对应的配件,最好是本土生产完全能替代的那种。
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控制成本。
沈夏展示完卷发棒的效果,把合同递了过去,“你要是觉得能完成,我们就签合同。”
杭理并不急着签合同,他一条一条的看合同上的内容。
这合同很严谨,并没有故意坑人的陷井,杭理家人以前吃过合同的亏,被人骗着担保,现在都还背着债呢。
在这方面,杭理谨慎得很。
杭理看到合同中的一条,愣住了,他抬头望着沈夏:“上头说,日后这产品生产出来,我还有分成?”
“对,不过你不要抱太大的期待,这还需要很久。”沈夏说。
从研究到生产,再到批量生产,到卖出去,真的需要很长时间。要是研究顺利,买配件,招工人,制作卷发棒,质量检测,全部过关之后,才会生产。生产完了之后,还在卖出去……
一年总是要的。
杭理拿出自己的钢笔,在两份文件上都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沈夏提醒:“上面有保密协议,在你完成之前,是不允许对外说的。”
“我知道。”杭理当然知道这一千块不是那么好拿的。
本来他来时还想着要跟沈夏要研究费的。但是,刚才看合同,合同上都写了给研究费,是分阶段给的,研究阶钱杭理需要什么东西,写清明细跟价钱,沈夏看了觉得没问题,就会给经费。
第二阶段就是拿研究成果换钱了,半成品也行。
如果研究半年什么都没研究出来,那后面肯定不会再有经费支持了。
这就是两人以后的合作模式。
卷发棒不光可以看看他们这次的合作,还可以试一试杭理这个人是不是有真本事。
沈夏给的心理预期是一年之内研究出来替代的配件,并能生产。
卷发棒说难也没那么难,沈夏不图快,她图稳,稳安全。
最重要的就是质量。
卷发棒交出去了,合同签完了,沈夏跟杭理说:“下午我人见个客户,你跟我一块去。”
“什么样的人?”杭理问。
“不太友善的那种。”沈夏说。
杭理就不明白了:“不友善那为什么还要见。”拒绝掉啊。
“有人介绍引见的 ,拒绝不了了的那种。”要是能拒绝,沈夏早拒绝了。
聊完正事,沈夏问杭理,“中午我请客,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杭理眼睛一亮,“西餐厅。”
他还从来都没有吃过呢。
西餐!
虽然他没多喜欢,但是想试一次。
“行。”沈夏答应他了。
中午在西餐厅吃的牛排,肉很厚,但是很嫩。
杭理很喜欢。
他喜欢吃肉,而不是因为这是西餐厅。
下午。
沈夏带着杭进去了之前约好的地方,一个环境幽静可以谈事的咖啡馆,温琼女士找的地方,离这西餐厅并不远。
这边是国外美食特色街,来这边吃饭观光的人很多。
温琼女士提前到了,她先来订位置,然后等着客人跟沈夏。
等她看到沈夏跟一个年轻男人进来的时候,原本高举要招手的动作都停顿了,她放下手,审视着两人。
沈夏看到温琼女士了,带着杭理往这边走,“刚才我跟你说的你记清楚了吧。”沈夏声音极小的又问了杭理一遍。
杭理点头。
等会沈主任不方便出面的,由他来说。
“妈。”沈夏喊温琼女士。
杭理眼皮一跳。
沈主任可没说这介绍人是她妈啊。
温琼女士似笑非笑的打量两人:“这位是?”
沈夏:“我们单位新员工。”又问,“是坐在这见吗?”
“我定了里面雅间。”温琼女士看到贵客来了,站起来招手,“新艳。”
门口,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一头卷发,妆容精致,踩着一双高跟鞋,蹬蹬蹬的走过来了。
“温姐。”
“这位是沈夏,我儿媳妇,这吹风机就是她负责的。”温琼介绍,“这位是赵新艳,你喊她赵姨吧,是我朋友。”
她介绍完,才像是想起杭理一般,“你是?”
“我是杭理。”杭理并没有报出自己大校大学生的身份,只说是自己是这边的员工。
温琼女士并没有把杭理放在眼里,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员工。
赵新艳的眼睛在杭理脸上看了一圈,评估一番后,收回目光,最后看向沈夏,“你这么年轻就负责京市这一片,年轻有为啊。”
“赵姨过奖了。”沈夏道,“妈说你有事找我商谈,是什么事啊?”
赵新艳笑,“是有点事,现在我们就是出来玩的,等吃完饭,晚上再慢慢谈。”
晚上?
沈夏可不准备拿出晚上的时间陪她们,“等会四点单位还有事,要是不急的话,我们再次再约吧。”
下次再下次,就没有下次了。
赵新艳笑不出来了,她不太明白沈夏的意思。
但是很快,她看向温琼女士,“温姐,晚上你没什么事吧,一起吃个饭不要紧吧。”
温琼女士晚上还真有事。
她跟人有约了。
一时间有些为难,这赵新艳的老公是交通部的,这是她们第二次见,她还想着以后两人多认识认识呢。
只见温琼女士问沈夏:“你晚上有什么事?”
沈夏道:“我晚上有什么事,跟我们这次要谈的事无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