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看见了!”
“她是来买罐头的!”
一群人赶紧扭头去找沈夏。
“人呢?”
“刚才还在这呢。”
“杨厂长,这大客户呢?怎么不见了?”
“厂长,你不能不仁义啊,这同样卖东西,应该让客人先买我们的罐头,你答应过我们的,厂里赚了钱就给我们把罐头换回来。”
“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孙富贵黑着脸出了仓库,早知道这样,今天就不该来。
远远还听到里头有人说,
“大客户,肯定能买三百箱吧。”
“肯定能,把我们的罐头都卖给她。”
沈夏在罐头厂外头等他,正确来说,应该是罐头厂外对的一个隐蔽的位置。这尝的罐头钱她已经放在仓库了。
孙富贵出来后,左看右看,没看到沈夏。
“这边。”
孙富贵看到沈夏了,两人不多留,直接回了自己的公司。
“我就不该信柯乐那鬼话! ”孙富贵拔了一下刚才被挤乱的头发。
沈夏道,“杨厂长确实还不错。”人不错,挺好说话的。
就是没想到这员工的家属会这么疯狂,“后来怎么样了,让你买了吗?”
“亏你走得早,”孙富贵啧啧两声,“她们把你当成买罐头的大客户了,要是你迟一步,估计就该把你围上了,我还听她们说,想卖三百箱给你呢。”
这怎么吃得完。
“下回不来了。”
回到公司。
就碰着柯乐,她是过来送单子的,“罐头厂怎么样了?”她问的是孙富贵,她跟孙富贵更熟一些。
“没戏。”
柯乐吃惊,“怎么会呢?前些天我还听杨厂长说要把罐头厂卖了,里头的机器一起打包卖的。”
孙富贵道,“今天他改主意了,说不卖了。”不耐烦,“别提这桩破事了,明天我跟沈老板要去港市进货,估计要呆两天,这边的批发商要是来了,你接待他们。”
末了又想起来,“你不跟梁松打通电话吗?”
“等他下班回家再打。”沈夏说。
梁松最近住在爷爷那边,关中医的那个孙子也住梁爷爷那边,听梁松的意思,梁松跟那关印还挺投缘的。
沈夏出门去买报纸了。
这边能买到港市的报纸,她想多看看那边的新闻。
等沈夏走了,柯乐才悄悄问孙富贵,“沈老板说的梁松是谁啊?”
“她丈夫。”
啊。
柯乐:“她结婚了?”看不出来啊。
这,这结了婚不是应该留在家里顾着家吗,怎么还跑到外地来工作了,不管丈夫婆家了?
-
次日。
沈夏跟孙富贵两人坐着船,去了港市。
码头热闹得很,一下般,就感觉到这边气息不一样。
搬东西的码头工人,大声的说着话。
两人先去了孙富贵经常进货的服装批发市场,把这次要进的货定下来,孙富贵是熟客了,交了定金,等老板把货送到船上,他回去的时候,再付尾款。
批发的衣服买好了,之后又去了音像店,买磁味,光碟。
沈夏也要了一批。
她准备带到安市去,让她妈摆在店里卖。
她妈新注册的个体户的营业执照上,有这经营范围。这磁带很好卖的,这边的流行哥让她妈也听一听。
至于衣服,沈夏没买,家里人不缺衣服穿。
而且衣服虽然赚钱,但是压货很厉害,沈夏不打让她妈卖这个。
街边的双层巴士,密密麻麻的霓虹灯,现在是白天,灯都没有亮。还有一眼望去就能看到的高楼大厦。
孙富贵看沈夏盯着那些高楼出了神,低着说,“厉害吧,这边全是十五层以上的高楼,咱们那边可没有这么高的。”眼中带碰上羡慕。
又不敢说得太大声,怕被这边的人当作乡巴佬。
最让孙富贵的震惊的是这边的楼价。
他告诉沈夏,“这边的房可贵了,十几万呢,还是小小一间。”说完又想起来,“房租也贵。”
十几万?
这么便宜。
沈夏惊讶了,以知道,后世港市的房价少说几百万呢,还是小小一间。
要是现在……
要是有钱了,可以搞一套,就是不知道买房有什么额外的要求。
沈夏动了心思。
现在还买不起,以后要是有机会,可以试着搞一套。
街上的出租车,人满为患的商场,打扮时髦的女郎,看得沈夏都想留下了。
跟内地相比,这里才是现代人生活的都市啊。
当然了,她也就那么一想。
家人、丈夫、事业都在那边呢,得回去的。
沈夏问孙富贵,“你老来这边,就没动过在这边长住的心思?”
孙富贵声音更低了,“住什么啊,话都听不懂。”这边的人很看不起他们内陆口音的人,虽然这里繁华,可受人白眼,孙富贵虽然羡慕,但从没想过留下来。
他京城比这好多了。
孙富贵想着想着忽然看向沈夏,“不是吧,你想留下来?”
“没有,就是觉得这里东西挺多的。”沈夏顺口一说,“这边工资应该挺高的,有五六千一个月吧。”
孙富贵:“没那么多,过来打工的我问过,一千多。”不超过三千。
但是这也很多了。
拿着这些钱回到老家,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呢。
之后。
沈夏去了百货公司,她想买卷发枯跟夹头发的夹板,既然都做了吹风机生意,那就把这一套都给做下来。
现在流行卷发,卷发棒要是推出来,应该很好卖。
国内市场那么大。
找了四家百货店才找到卷发棒,没货了,要是沈夏需要的话,得从外国调货过来。看来这东西还挺少的。
好事。
沈夏付了钱,拿着商场的单据,准备先回深市,过几天卷发棒到了再过来拿。
-
京市。
方如凤想不能这,沈夏怎么会没回京呢?
沈夏明明不在安市了啊,那天坐火车走的,怎么会不在呢?
方如凤那天从沈夏的新房下来,在张兰珍跟方如柳失望的目光中,带着她们去了协和医院。
这边病人多,冶病容易,但是想住院的话,得排队。
方如凤发愁。
钱不够。
不管是住院的钱还是租房住的钱,都不够。
这可怎么办?
方如凤跟张兰珍商量,让爸打些钱过来,张兰珍听了直摇头,“你爸不会。”别看方其昌是个领导,可是这银行的存折他压根就不会用。
张兰珍说:“你让沈山打钱过来,他肯定会用。”又说了一句,“他不是还给家里人打过款吗。”
有过这事吗。
方如凤想不起来。
她也不是不愿意,之前搬家,打家具,又沈山弟弟妹妹结婚,这随礼都随了不少,还有过年,买年化,发红包,七七八八一用,家里压根就没什么钱了。
更别说方如凤这次出来,还带了一半钱出来呢。
剩下的得给丈夫孩子家用,不能全拿来给妹妹冶病啊。
于是方如凤道,“家里的钱我都拿过来了,没了。”
张兰珍听得头都大了,“这可怎么办?你要不让沈山再联系联系你那小姑子,她是不是在躲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