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外头吃吗?”梁松说,“要是我妈在,回去可能会让你洗碗。”虽然他会阻止,但是还是句话,会影响沈夏的心情。
听到这话,沈夏无奈极了:“不是有保姆阿姨吗?”而且,就算是洗碗做饭,为什么要挑到今天呢?
是想立规矩吗?
这是哪年的老掉牙的黄历了。
还这么干啊。
沈夏步子一拐,拉着梁松往公交站走去,她记得刚才过来的时候,路过一个公交站台的。
不知道有没有回去的公交车,去看看。
“不在外头吃吗?”梁松又问了一遍,他觉得温琼女士之所以针对沈夏,可能是因为他的关系。
温琼女士这个当婆婆的,想让二儿媳妇跟她一条心,在这之前,先要让二儿媳妇乖乖听话。
之前给梁松介绍沈夏,她同意了,那是因为那会她跟梁松的母子情维护得不错,又是她娘家那边的人介绍的对象,肯定是向着她的。
结果,后面的发展完全出乎温琼女士的意料之外。
原本梁松跟大同介绍的沈夏就是认识的,这就不好了。
而且,吹饭那次她就看出沈夏不是个省油的灯,那她就更不喜欢了。
不好拿捏的儿媳妇,谁会喜欢?
再之后。
又因为沈夏,梁松跟梁仪有了小矛盾,梁松到单位宿舍了,原本纸糊的母子情汲汲可危,再后来,因为温琼女士大哥提干的事,让梁松跟她站在了对立的位置,这母子情裂了条大缝,就算是想修补,也难了。
所以,温琼女士才想找个听话的二儿媳妇。
“我这眼皮一直跳,感觉有事。”沈夏还是决定回去。
梁松听她的。
家里有菜,两人什么都没买。回去的路格外顺利,等了没一分钟,公交车就来了,下了车,又遇到个同属大院的伯伯,下班太晚,单位专车接送,捎了沈夏跟梁松一程。
看得出来,这位伯伯跟梁松是认识的,关系挺好。
下了车,梁松才说,“是当初在农场的伯伯。”
都是认识的。
那会去的都是年纪大,的就梁松一年小年轻,什么累活苦活他都是抢着干的,在落难的长辈眼里,都算是半个亲孙子了。
这些事,梁松从来都没有跟外人提过。
沈夏望着梁松,她还不知道梁松以前的事呢,等晚上问问。
明明长了一张不问世俗的脸,怎么像是受了不少苦呢。
到了小院,发现门是从外头锁着的,里头灯没亮。
没人吗?
客人都走了吗?
沈夏猜测:“可能是去外头吃了。”梁松的二叔一家,两个姑姑一家,还加上他自己的父母跟哥哥妹妹,一堆人呢。
要是在家住,最少得摆两张圆桌。
梁松有钥匙,开门跟沈夏一块进去。
打开灯。
两人从外头回来,是不准备出去了,准备在家做一点。
梁松往厨房走,他记得家里之前买的挂面,还剩一些。到时候切点肉,加点青菜,加点鸡蛋,弄个肉丝鸡蛋面。
要是鸡蛋多,就给沈夏加三个鸡蛋。
沈夏笑着听他说。
然后问他:“挂面放哪了?我看看。”
梁松进去找了出来,挂面还有一半,够五个人吃的。
正准备拿锅接水。
沈夏拉住他,说,“我来吧。”又问,“你小时候有照相吗?有没有旧照片,我想看看。”眨了眨眼。
她就想把梁松支开,让他忙。
别惦记着下厨。
梁松今天也是忙了一天了,好歹她下午睡了一会呢。
“有的,我去拿。”在爷爷房间。
梁松的旧照片剩的不多,爷爷房间有一些,还有他妈那边也存了一些,只不过他不知道放到哪了。
沈夏系上围裙,接了自来水,先用水把祸过了一遍,把水倒掉,然后又加水,打开煤气灶的火,开始烧水。
正在准备呢。
忽然厨房的门就开了,是梁松,“夏夏,你照顾一下爷爷,我去把关医生请来。”
怎么回事?
沈夏关上火,出来了,正准备问一问梁松呢,就看到梁松风似的出了门,一会就没影了。
照顾爷爷?
难道爷爷没有出去吗。
刚才进来的时候是从外头锁的,乌漆抹黑的,沈夏解下围裙,去了二楼。她知道梁爷爷的房间,是上楼最左边的位置,那里有个大窗,从屋里就能看到庭院。
她敲了门。
“进来。”
推开门,屋里灯是亮的,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进门处的梁松奶奶的遗照,上面插了香,旁边还有香烛,看得出来是很用心的布置。
“爷爷,梁松说你不舒服,您怎么样了?”沈夏问,“您是想喝点热水,还是想吃点东西?”
梁爷爷这会躺在床上,面色青白,是就着衣服一块躺上去的,头发还有些歪。
他道:“开水壶里要是有热茶,给我端一杯上来。”
沈夏下去了,热水壶里是空的,她赶紧去烧了水,上去跟梁爷爷说了一声,看到锅里的水,想了想,打开煤气,等水烧开,拿出两个鸡蛋磕了一下,把鸡蛋放到锅里,又厨房里的柜子里找到红糖,加到锅里一起煮。
又切了些姜片进去。
等水烧水,这红糖鸡蛋也做好了。
前后来不过十来分钟。
沈夏都端着上去了,“爷爷,这是糖水鸡蛋,有点烫。”让梁爷爷吃。
至于热开水,放到床边的柜子上。
梁爷爷接过糖水鸡蛋,要自己吃。
他是饿了。
下午进屋说休息,结果一阵天昏地暗,等他再睁开,就看到了梁松,是梁松把他从地上扶起来放到床上的。
要不是梁松回来了,他还不知道要昏多久呢。
梁松扶他到床上之后,喂了药,刚才走时说去找之前给他看过病的关中医。
也没那么严重。
梁爷爷摸了摸自己的头,他觉得自己就是看到梁松结婚,情绪激动,诱发病因的。
喝了一碗热乎乎的红糖鸡蛋,梁爷爷觉得自己好多了。
他不仅饱,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连脸色都红润了不少,他跟沈夏说,“我没事了,你们别担心,什么事都没有。”
说着乐呵的笑了起来。
沈夏接过空碗,“爷爷,我跟梁松回来的时候,门是从外头反锁的,您这是怎么回事吗?”又说,“我们回来看到屋里没灯,还以为您跟客人去外头吃饭了。”
明明梁爷爷在屋里,这下面的大门怎么会是从外头反锁的呢。
这要是真出什么事,老人能出去吗?
梁爷爷点点头,“我知道了。”
沈夏不再提,而是问梁爷爷,“要不要再盛一碗?”
梁爷爷犹豫。
吃两碗不太好吧。
沈夏道,“我切了肉,等梁松回来就煮外鸡蛋肉丝面,您要是吃,等会下面条的时候我就多放点。”
梁爷爷看着沈夏,眼神惊奇,“你会做饭啊。”
“当然。”沈夏疑惑,“谁跟您说我不会做饭吗?”
“小温说的。”梁爷爷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下午梁松跟沈夏出门看电影的时候,梁松他妈无意中提到的,说梁松跟沈夏在一块的时候,都是梁松在做事,沈夏在指挥。
不知道是不是沈夏管钱。
那些话听着容易让人误会。
梁爷爷这会已经明白,小温跟梁松母子之间的矛盾并没有解决,还波及到沈夏的头上了。
正说着话,楼下传来动静。
没过片刻,梁爷爷房间的门就开了,梁松一头大汗的带着关中医来了。
“关医生,您给我爷爷看看。”梁松因为心急爷爷的病,这次出门时,去了刚才捎他回来的那位伯伯家,跟他借了车,要不然没这么快把关医生接过来。
关医生年纪不步,可腿脚利索,两步就走到梁爷爷的床边,让梁爷爷伸手,把脉。
过了片刻。
就听关医生说道:“老人家确实受凉了,不过最大的问题是他吃了相克的食物,身体虚弱,所以才会晕倒。
说完,又把了把脉,“不过这克性似乎减弱了很多,刚才你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