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云意：“何止。”
苏青喻：“他们哪来的人血？”
薄云意：“你说呢？”
苏青喻：“……”
人血当然是从人身上来的，苏青喻想到云绪坠入的那个湖底的尸体。
如果是这样，顾姿言按照这个方法，确实很难找到鬼人。
苏青喻同时意识到青城有多危险了。
“鬼人鬼人，人是鬼，鬼是人。”薄云意说。
苏青喻很久以后，解开了一个个鬼人背后的故事，才真正理解了薄云意这句话，他现在想的是，“我们要怎么找鬼人，难道挨家挨户碰运气吗？”
薄云意说：“去年是青城死亡人数最多的年份，但鬼人没找出很多，用鬼人专局的内网找到这些死人的资料，我们缩小范围去找。”
从去年去世的人入手，确实是他们没想到的，他们想的都是直接用人血找以前的鬼人，或者从即将死亡的人入手。前者没用，后者麻烦。
确定好方向后，两人就出发去鬼人专局了。
在路上，苏青喻忽然伸出手说：“给我点钱。”
玩家来青城时身上是没有这个世界的钱的，只能住在鬼人专局宿舍，吃鬼人专局的食堂，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发实习工资。
薄云意什么都没问，把兜里的钱都给了他。
苏青喻拿着他的钱去对面店里，很快提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塞到他怀里，“生日快乐。”
第77章 无限鬼人
薄云意盯着怀里的东西看了好一会儿, 抬起头时，苏青喻已经走出好几步了。
整条路上人都很少，偶尔经过的人也都紧张小心, 只有他走得怡然, 但是速度有点快, 成了黯淡路上一道引人注目的风景线。
薄云意笑着跟上他，“青城不少人知道我的生日在冬天。”
苏青喻瞥了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 以为他不知道什么是长寿面吗, 突然吃长寿面，不是他的生日, 一定就是薄云意的生日。
“既然不是纪先生的生日, 那礼物还我吧。”
“如果大师不能帮我解情劫，这就当成我帮大师找鬼人的报酬了，好吗？”
苏青喻继续超前走, “看在你面做的不错的份上。”
薄云意笑着说：“师父教得好。”
苏青喻放慢脚步, “你师父教你做的长寿面？”
薄云意开心点头, “我过的第一个生日, 师父给我做了一碗长寿面，从那以后, 不管师父有多忙, 是不是在异地, 都会来给我做长寿面, 我们一起吃。后来……后来他不在了, 我就自己学着做。”
每年生日自己给自己做，做两碗。
尝试了几十次, 才做出了那个味道。
只有一个人吃时, 他不知道好不好吃, 今年这一次，终于能让他尝尝了。
说这话时，他的手握着礼物，拇指一直在细细摩挲着礼物的包装纸。
苏青喻看着这样的他，一想到不知道多少年，他生日都是一个人吃长寿面，说不清心里是什么味道。
他大步走到他身边，咬牙问：“你是不是不行？你要是不行，可以在下面，我不介意。”
他分明能感受到，薄云意非常喜欢他，也知道正如薄云意所说，他每次都有反应，很激烈，可是为什么到最后那一步他就不在了？
苏青喻不怀疑自己，问题一定在薄云意身上。
薄云意：“……”
苏青喻：“我都这么说你了，你都不生气不狡辩吗？”
薄云意：“真正不行或有问题的人，在听到这种话才会被刺激到自尊心而跳脚？”
苏青喻：“……你怎么知道你行？你试过了？”
薄云意：“……”
527：“……？”
你们还记得你们中间还有一个幼儿园时期的小狗吗？
薄云意跟在苏青喻右侧，两人的影子半交叠在一起，他认真跟他说：“有些事要完全了解清楚才好去做，反正我会一直在，你不如等到了解清楚一切再决定，以免后悔。”
苏青喻心说，我又不是要结婚，还要做清楚的背调，这么想着，他嘴上却说：“那你倒是告诉我啊，让我了解清楚啊。”
薄云意说：“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苏青喻暂且相信他一次，心里还有最后一个节，“你要是不想，直接告诉我就行，为什么一声不吭地……”
“我想。”
“……”
这时路上没有其他人了，只有他们两个，不显得空荡反而很私密。
有些隐秘的心声和欲望，就这么直白地铺展开来。
苏青喻看着薄云意盯着自己的眼神，心想这次见他，薄云意厉害了不少啊，具体表现就是会用直球对付他了。
难道他上次外出任务，是去哪个厉害的世界学习了？
当然最先移开视线的还是薄云意，他移开视线看向路边的月季，侧脸某些细节暴露无疑，比如微红的耳垂和微动的突出喉结。
苏青喻抿了抿唇，靠近他一步，原本两人就很近，这一下几乎就是贴在一起了，苏青喻嘴巴靠近他的耳朵，眼睛却在一个轻斜的角度看着他的眼，沉声问：“你想什么？”
他明显看到薄云意长睫忽地颤了一下，可他接着就看了过来。
晚夏的风带着湿气，又热又潮，如同人的眼神。
“要我现在回答吗？”
“……”
苏青喻过了两三秒，才说：“嗯，你说。”
能看出来薄云意一直很听师父的话，他真就盯着苏青喻的脸，张嘴要说，“我想……”
最后的话被一只柔软的手捂住，苏青喻微微移开视线，“等床上再说。”
在薄云意的笑中，苏青喻收了手，深深的桃花眼瞥了他一眼。
这算什么啊，再夸张的话他都能接下去，只是……只是有些话要在对的场景说才有意思。
薄云意拉住他的手指，放在唇间低头吻了一下，求饶的意味很明显。
苏青喻这才满意。
等两人终于和好后，才发现527不见了。
他们抬头看到527已经走到了路的尽头，小小的孤单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凄凉。
“……”
鬼人专局不让带宠物进，527原本要在门口等着他们，因为这件事，或许是带着某种心虚的补偿心理，薄云意抱着它进门了。
鬼人专局的人一看是他，好像就看不到他怀里那只小柴犬了。
527哼哼着翘起了尾巴。
今天中午鬼人专局附近有人死了，顾姿言他们去那里找鬼人了。
苏青喻和薄云意在鬼人专局找去年去世之人的资料。
第二天，顾姿言他们顺着鬼人吸食人血的方向去查找，苏青喻和薄云意还是在鬼人专局查资料，这一天不同的是，苏青喻闻到了薄云意身上略微有些不同的气味。
那是他送的生日礼物，昨天苏青喻走进的是青城一家很有特色的手作香薰店。
其他礼物不一定能带出这个世界，苏青喻买的是在这个世界就能用的香水，是他自己喜欢的水生香调。
他喜欢薄云意身上染上他喜欢的味道，并觉得他这个雪一样的人，很适合这种的味道。
当水香遇到白雪，是融化。
苏青喻在他身上闻到后，果然如预料般的非常喜欢，喜欢到薄云意带他到资料室书架后，让他好好闻。
两人在书架后，没有光的地方，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这个吻有种久违了的感觉，因而持续了很长时间，两人都有些激动，其实，距离上个吻只有几天而已。
结束后，薄云意摸着苏青喻的脸目不转睛地看着，苏青喻迎着他的手抬头，声音有些哑，“资料室有监控吧，你不怕被发现吗？”
鬼人专局的人当然也怕鬼钻到他们影子里，所以各处光线暗淡且均匀，有监控估计也只能看到他们身体纠缠在了一起，但只这一点，一定就能看出他们不清不楚。
薄云意说：“他们都知道我喜欢漂亮的男人。”
苏青喻：“……”
他想到这两天鬼人专局的人看他的异样眼神，也行，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要不然鬼人专局都不一定请得动的人，为什么会帮他。
两人不在意别人怎么看，非常自在，只是没想到他们刚从资料室出来就看到了顾姿言。
“……”这俩人一脸清白地看着顾姿言。
这两天顾姿言没有特别联系过他，也没给他什么特殊回应了。苏青喻猜他在生气，在等他主动去找他。
苏青喻却每天一大早就去找薄云意，超过36小时没见顾姿言的面了。
从室友宁峰那里，他对他们这两天的行为了如指掌，他们什么收获都没有，这让顾姿言气上加气，今天下午直接来鬼人专局找他了。
纪唐连和宁峰也来了，已经过去三天了，他们却一个鬼人的线索都没找到，内心焦急不已。
宁峰一来就跟薄云意说：“纪先生你说的对，这鬼人真不好找。”
苏青喻说：“我们有点线索，你们跟着我们一起找吧。”
这两天他们已经把去年死的所有人的资料整理了一遍，接下来就是去暗中摸排了。
有薄云意的帮助，苏青喻完成自己的任务很简单，他当然可以跟薄云意单独去做任务，让顾姿言去各处碰壁，最后被鬼人撕裂身体。
那他应该也能获得一些悔改值，但可能连及格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