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演戏方面他也帮不了什么忙,只能在白栎需要什么的时候及时递给他。
原本江时蔚以为祁朔经验吩咐,应该游刃有余,谁知道无意看了一眼,发现祁朔跟白栎的紧张程度似乎差不多。
白栎是越紧张越没有反应,祁朔则表现得有些焦虑。
他用手指卷起剧本的页脚然后又松开,不停重复,泄露了他紧张的情绪。
祁朔居然也会紧张?
难道他也跟白栎一样缺乏接吻经验?
不会吧……
江时蔚被自己大胆的猜想吓傻了。
难道,昨晚他们俩交换的是彼此的……初吻?
“准备开拍啦!清场清场,无关人员迅速离开现场!”
江时蔚浑浑噩噩地离开白栎身边,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察觉。
“服装、化妆再次确认演员造型。”副导演在林疏桐的指示下,拿着喇叭喊道,“灯光老师、摄影老师给我个手势,诶,好咧!”
“场务准备,各机位准备打板!”
“第二十场1镜1次!”
林疏桐拿起对讲机:“演员准备,好,3、2、1,来!”
作者有话要说:
祁朔和小白花都是专业演员,对待工作很认真,恩。
第66章
“林栀年”没想到会这么快又见到“沈念琛”。
一年前在国外偶遇后, 两人闹得非常不愉快。
“林栀年”没有想到,他同父异母的哥哥“沈念琛”会对他产生不该有的感情。
那一瞬间“林栀年”几乎是又惊又惧,几近恐慌地把“沈念琛”赶走, 当晚就带着行李搬离了当时的住所。
“林栀年”从没想过寻找抛弃他们母子的父亲,更没想过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一个人, 但当“沈念琛”跟他剖白的时候, “林栀年”差一点就和盘托出。
多可怕啊。
哥哥居然喜欢亲弟弟。
这种有违人伦纲常的事, 打死“林栀年”也做不出来。
之后他删掉了“沈念琛”的所有联系方式,不接听任何未知号码打来的电话。
谁知道回国没两天, 就又跟“沈念琛”遇上了。
彼时“沈念琛”身边已经多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同伴,“林栀年”也说不出来那一瞬间是什么心情, 如释重负的心里似乎藏了一丝丝端倪, “林栀年”没有抓到线头, 理不清那究竟是什么感情在作祟。
但当他在画廊意外看见“沈念琛”的时候, 惊觉自己心里竟然是开心大过被欺骗的恼怒。
这下“林栀年”才是真的慌了。
“你跑什么!”
“沈念琛”拉住了转身欲走的“林栀年”。
只打了一个照面,这个人就慌不择路地要逃跑,“沈念琛”又气又觉得自己可怜,别人都这样避之不及了,偏偏他还想用热脸贴冷屁。
“林栀年”佯装镇定:“放开。”
“沈念琛”非但没有放开,反而把“林栀年”往自己面前拽了拽:“我不放, 你能跑得掉?”
“林栀年”怒极反笑,狠狠甩手推开了因为他这个笑容而晃神的“沈念琛”, 然后一秒都不停地转身朝大门口走去。
不能心软。
“沈念琛”三两步跃到“林栀年”面前, 在看见对方比自己还生气的时候, “沈念琛”笑着问:“被欺负的人明明是我吧, 寒冬腊月把我扔到街上, 怎么你比我还生气?”
“林栀年”完全不想跟“沈念琛”说话, 慌不择路埋头往前走。
“沈念琛”挡在他身前不退不让:“我今天非要听你说一个理由,为什么不接受我的喜欢?”
因为你是我亲哥!
“林栀年”都快把牙咬碎了,才憋着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你是不喜欢男人,还是仅仅不喜欢我?”“沈念琛”见“林栀年”没有再跑,语气也放缓了一些。
“林栀年”心里清楚,如果不早点做个了断,“沈念琛”绝对不会放弃纠缠。
“我不喜欢你。”“林栀年”语气平平地说。
“沈念琛”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但看着“林栀年”的脸,又忍了回去。
“你喜欢你那个同学?叫什么来着,陈以安?”
“林栀年”知道“沈念琛”有多大能耐,他不怕得罪沈大少,凭他现在赚的钱,足够回到家乡暗度余生,但他不能牵连无辜。
“你别动他!”
“沈念琛”原本只是随便提提,但看见“林栀年”如此维护别人,甚至为了别人吼他,顿时就气上心头。
“沈念琛”语气冰冷:“你果然是喜欢他。”
“林栀年”张了张嘴,随后什么都没说。
也行,只要“沈念琛”能死心,他可以假装自己心有所属。
陈以安是“林栀年”去国外交流学习时认识的同学。
他出自书香世家,不仅画工一流,而且鉴赏水平极佳,在认识“林栀年”后,乐意当他的伯乐,两个人一拍即合分工明确,“林栀年”负责创作,陈以安负责经营。
之前也是陈以安把“林栀年”带到圈子聚会上,这才和“沈念琛”久别重逢。
原本“沈念琛”对陈以安还有几分感谢,谢谢他把“林栀年”重新带到自己面前。
但现在,一想到“林栀年”喜欢陈以安,想到他们会牵手、拥抱、接吻,还会做更多亲密的事,“沈念琛”就嫉妒到发狂。
我看上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沈念琛”眸色一暗,将“林栀年”抵在墙上。
背后是一幅夜景繁星,眼前的人却比星星还要耀眼。
“沈念琛”忍无可忍,直接强吻了上去。
“沈念琛”的吻是掠夺是索取,只是双唇相接根本满足不了他空虚的心,他的亲吻越来越重。
除了浓浓的□□之外,还有化不开的怨恨。
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
仿佛是知道这一吻之后便是失去,“沈念琛”吻得越来越深,他吮着吻着咬着,抵死一般,怎么也不肯停下来。
“林栀年”没有预判到“沈念琛”会突然发难,也就丧失了逃脱的最佳时机,他就像是一只被剪羽的囚鸟,被“沈念琛”锁在原地。
然而当双唇相接的那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自己心里那一点怪异的情愫是什么。
痛苦裹挟着羞耻,眼泪不受控地落了下来。
我怎么可以喜欢他!
我怎么能喜欢自己的亲哥哥!
“林栀年”快疯了,他挣脱不开“沈念琛”的禁锢,也推不开命运的枷锁。
为什么要让他们相遇?
为什么要让他们相爱?
“林栀年”哭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眼泪如倾盆大雨,却冲不散他心里的阴霾。
“沈念琛”尝到了眼泪的咸,终于恢复理智停了下来。
看着哭得像是碎了一般的“林栀年”,“沈念琛”又痛又苦。
“就这么讨厌我吗?”
他第一次亲吻喜欢的人,却没有尝一点甜美滋味,嘴里全是苦涩。
“沈念琛”放开了“林栀年”。
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强扭的瓜不甜”。
“你走吧。”“沈念琛”如鲠在喉,不敢再看“林栀年”一眼,“在我没有改变主意前……”话没说完,“沈念琛”抢先一步冲了出去,上车发动落荒而逃。
“林栀年”顺着墙滑落在地,哭得无声无息,肝肠寸断。
·
“咔——”
几乎是林栀年话音一落,祁朔就从画框外冲了过去,比所有人都快地抱起了哭到近乎昏厥的白栎。
“没事了没事了。”祁朔把白栎抱在怀里,不停地拍着他的背为他顺气,“调整呼吸,放松。”
白栎刚才用尽了全力在哭泣,呼吸急促到胸口都在痛,手麻到颤抖。
他将脑袋埋在祁朔的肩上,试着按照祁朔说的放缓呼吸。
白栎没有拍过这样情绪高涨的戏,但他知道加速喘息可能引发过度换气,严重的话可能会导致晕厥。
他想要放松,可就是有一口气哽在心口不上不下,呼不出来吞不进去,几乎让他窒息。
白栎咬住了祁朔的衣服,迫使自己放缓呼吸,被动调整频率。
祁朔仍由他咬着靠着,心疼得不行。
白栎太认真了,对待这场戏他几乎是全力以赴全情投入,哭得不带一点保留。
一场戏下来他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工作人员全都被这场戏震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