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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其他 > 金屋藏娇[穿书] > 金屋藏娇[穿书] 第68节
  容见偏过头,看向窗外的夜色,思忖道:“的确有个想法,不过得问问同知,可不可行。”
  章三川身热口燥,也饮了一口茶,恭敬道:“愿闻其详。”
  容见低眉敛目,章三川只瞧见他小半张侧脸,听得他说:“他们将日子定在灯会,想必已有了万全之策。所以灯会那日,必然要让他们不能成事。章同知不妨在排班的时候,告诉手下之人,长公主在灯会当日要出宫为太后祈福,请求菩萨保佑太后千秋万岁。”
  这谎话是假到不能再假的,借的还是太后的名头。然而宫中的人却会深信不疑,实在是太后前科累累。
  更何况被戳穿了也没什么大事,若太后听闻了这个消息,说不定觉得很妙,真让容见去了。
  章三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长公主的这个策谋可谓是釜底抽薪。本来在南愚人看来,灯会当日是动手的最佳时机,不可能出现问题,而一旦长公主不去,必然会使他们方寸大乱,临时变动计划。
  桌上的茶已经凉了,容见握着冷的茶盏,也是为了平静下来,使思绪更加清晰。
  片刻后,容见整理好想法,继续道:“距离灯会还有八日,这八天中,本宫会挑四日前去。每天晚上,外族都离宫回到会同馆后,本宫才会差人告诉明日当值的大臣,去不去第二日的游园。”
  本来有八次机会,变成了四次,生死攸关,章同知难免着急,他问:“殿下为何要缺四次?”
  容见抬眼看过去:“同知稍安勿躁。”
  他的语调平静,有种很能说服人的平静:“动手的机会很少,他们才会着急。时间不能确定,仓促之下作出的决定才更有可能出错,不是吗?”
  花厅中装饰精美,连窗棂上的一朵雕花都栩栩如生,看起来是深闺暖阁,容见脂粉未卸,宫裙未脱,置身其中,与这么脆弱美丽的东西相称得宜,说出来的话却不是如此:“所以同知也不必着急。如今敌不在暗,迟早要付出水面的。”
  章同知觉得眼前这位长公主着实深谋远虑,年纪这样轻,实在是有些可怕了。
  至于那些细枝末节,容见就很随意了:“同知盯着南愚人,叫他们不能近陛下的身,如此便做成了最要紧的事。至于怎么抓住他们的痛脚,从侍卫中找到奸细,就看同知的本事了。”
  章同知听了容见的话,琢磨了一会儿,确实不可能有更好的法子,于是微点了下头,起身告辞,准备今日就要开始布置。
  “对了。”
  容见叫住了他,章三川转身望去。
  他听见那位长公主道:“如果真的是最坏的情况,直到灯会那日,也没抓出来人。那你就提前禀告给陛下,说是察觉到南愚人的阴谋,让陛下布置天罗地网。他得知这件事,大约也不会怀疑那么多人了。”
  容见的嘴唇凝着笑意:“同知知道怎么和陛下禀告吧。”
  这是一场冒险。容见直接同意了此次事故最后兜底的手段,就是找不到奸细,直接告诉费金亦。但整件事都是从容见口中说出,这是最大的危险,全看章三川怎么和费金亦禀告,或者说制造证据,让皇帝相信。
  容见不是那种不顾别人死活的性格。就算这事和他没有关系,他也不需要和锦衣卫做交易,但凡知道身边会发生这一幕惨剧,也会提醒章三川,将知道的东西都告诉对方。
  可能很多人觉得他这样不谨慎,太过心软,而且着只是一本书。
  但容见却并不这么认为,他已经活在这个世界里了。如果他把自己当成人,那么书里的其他人也是真实活着的。
  但也是直至此时,章三川才心悦诚服,无论成与不成,长公主的能力与德行都叫他甘心情愿地叫一声主子,并打算日后为他效力。
  *
  那日过后,容见纠结了一番这么做到底能不能行,但想来想去,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那他就这么个水平了,希望能有个好结果。
  而章三川则忙得彻夜不休。
  容见提了个大概的方向,具体该如何操作,分隔不同的侍卫,到时候又如何确定奸细,监督之人的嘴该怎么堵,都是章三川细细敲定下来的。
  这些具体的事宜,容见一概不知,他只负责最开始提的计划。
  接下来的几日,宫中看起来风平浪静,仿佛长公主要在灯会当日出宫的消息并未引起一丝波澜。
  关于要挑哪几日去游园,容见也颇费了些功夫。放出消息后,他先是去读了两日的书,又连去了两日,然后停了一日,今日准备第三次游园。
  这样捉摸不定,更能人觉得机会稍纵即逝,现在就动手。
  容见是这么想的,实际情况是到了第三天,天已经黑了,照理说再待一会儿就该回去了,还是没有丝毫动静。
  容见:“……”
  是不是还要给劫匪制造机会啊!
  别的人倒是好打发,毕竟公主之命,不能违背。但明野作为贴身侍卫,也寸步不离,而且如果明野不愿意,容见也不能令他离开。
  这该如何是好。
  有明野这样一个能以单刀打败达木雅的高手在,也许北疆人也会畏手畏脚,不敢动手。
  容见偏头看向明野,想要打动这个人。
  他知道自己演技很烂,但是话说的软一点,好听一点,明野似乎不会表现出来,甚至比寻常时候显得更平静,但其实总会答应容见的无理请求。
  比如不想念书念累了摸鱼,齐先生布置的作业太难超过他的能力范围,容见是条咸鱼,偶尔犯懒很正常,就想推给明野。明野作为先生的时候,有种不动声色的严厉。最开始的时候,容见还有点怕他,后来发现这一绝招,就经常哄得明野为他做本该由自己完成的作业了。
  再厉害的人,也有弱点。
  容见是这么以为的。
  而明野本来是没有的,但他在意容见,想要保护容见,不愿意这个人收到伤害,于是就有了。
  容见抬手呵气,他的手合在脸颊前,遮住了口鼻,似乎是真的很冷,对明野道:“外面好冷,你帮我去要热的牛乳吧。”
  这样的小事,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明野道:“牛乳让四福去拿。”
  容见靠近了些,很小声地添了一句,声音又甜又软:“还要一点酒。他们又不知道我喜欢喝的是哪一种……”
  这是他们俩之间的隐秘,容见只讲给明野听。
  明野搭着眼帘,他看到容见缓慢眨着的眼睫,乌黑的眼眸里似乎有很多期待,很希望眼前的人为他达成。
  之前可能是无意间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态,但最近越发频繁,是令人无法忽略的刻意。
  但明野没有拒绝,只能答应。
  很多时候,明野确实拿他的长公主没什么办法。
  他说:“好,那殿下等在这,不要乱走。”
  容见点了下头,他忍不住说:“明野,十五那天的灯会,我们一起去看灯,好不好?”
  其实他更想说,若是真能在这几日逮到那个奸细,他便去奏请太后,使谎话成真。有了上次的经历,加上太后对佛道的沉迷,太后很大可能会答应下来,就是不知道费金亦会不会阻止。总是,到时候能和明野再去宫外无拘无束的游玩,比在宫内好太多了。
  容见的性格是不太瞒得住话,面对明野时又有盲目的信任,控制自己能只说到这里已是竭尽全力了。
  明野离开后,容见独自待着,更觉得无聊了。
  长长的游廊空无一人,天鹅绒一般的夜空中只有一轮弦月,前几日下的雪还未化,一旁开着几枝绿萼梅,颜色颇为新奇,容见有心想多看几眼,打发时间。
  也不知道来不来。
  容见本来觉得是很安全的。因为根据《恶种》的原文也可推测,当时北疆人其实也不想闹得太大,和大胤不死不休,试图刺杀公主的事很快就会被南愚人咒杀费金亦的事掩盖过去。而真的把大胤明面上钦定的继承人的母亲掳走,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然后,霎时之间,容见感觉掠来了几个人影,本能是想要逃开,但他确实手无缚鸡之力,在这样一个不科学的世界,能打得过一个纨绔子弟,却完全没办法从北疆人手中挣脱出来。
  挣扎之中,容见被人捂住了嘴,头上的步摇花钿落了一地,有零零碎碎的响声。
  被人敲了脖子,昏迷过去以前,容见的最后一个想法是,希望锦衣卫有点用,被让人真把自己掳走了。
  那可真是阴沟里翻船,一下子翻了个大的。
  作者有话要说:
  见见,见见,你想好怎么直面怒火max的老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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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便安利一下之后可能会开的文《与人鱼恋爱的一百条禁忌准则》,主攻甜文,喜欢的友友可以收藏一下qwq
  祝烛穿越过来后,发现浴缸中饲育了一条幼生期人鱼。
  他像是十七八岁的少年,有着雪白的皮肤,美丽的容貌,苍蓝的眼睛,垂至脚踝的金色长发如海藻一般充盈着整个浴缸。
  他的眼睛因过度哭泣而近乎失明,人形时的大腿内侧因为抽血过度而满是针孔,为太多大人物献唱后的嗓音变得嘶哑。
  这样一条奄奄一息,濒死的人鱼。
  祝烛看了他一小会儿,决定既来之则安之,还是要给原身造的孽收拾残局,再把这只品种珍稀的幼崽放生。
  于是,他在图书馆中翻阅到这样一本资料。
  “众所周知,海妖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幻想种之一,而人鱼(海妖幼生期)却十分脆弱。”
  “以致于在大众评价中,人鱼近乎无害,实际在笔者眼中,它们也是一种非常危险的生物。如果您真的要决定饲育一条人鱼,请务必遵循以下一百条禁忌守则。”
  “禁止无防护接触”
  “禁止表露心迹”
  “禁止任何抚摸”
  …………
  “禁止对它们产生喜欢”
  “禁止尝试理解它们表达的感情”
  “请务必谨记,海妖是一种与人类完全不同的生物。它,真的很危险。”
  “它无法理解人类意义上的爱、喜欢、陪伴,只会将你拖入深不见底的海底,变成它的收藏品之一。”
  祝烛看着眼前浴缸里的小可怜,合上书后不以为意,并把这本书的一百条禁忌犯了个遍。
  没关系,反正按照这个世界的定义,他也不算是人,所以没必要遵守吧(。
  ——卷尾语
  “当你靠近未歌唱的他也会心跳加速,当你觉得他逐渐锋利的尾鳍可爱而不是妖异或可怕的时候,我必须告诉您一个不幸的事实,您成为了海妖的俘虏,被他捕获了。”
  “……祝您好运。”
  1主攻,攻宠受,甜文
  2很像人的老妖怪烛龙攻x很不像人的初生海妖受,海妖很娇很美很可怜也很凶残很非人,烛龙才开始是无聊养小动物养到老房子着火深陷其中,两个非人类在人类世界谈恋爱的故事。
  第54章 小骗子
  此时正值傍晚, 还未点灯,章三川带人在不远处巡逻,不敢离得太远, 以防突然有事, 来不及赶到。
  他就这么等着熬着,忽然间听到动静, 转身看去, 远处几个带刀侍卫压着个人, 一路跌跌撞撞地赶了过来。
  往常锦衣卫要办事, 都是各做各的, 除了皇命,很少有队伍混杂在一起重编的情况。但这次章三川卖了好大的人情,对外说是公主安全要紧, 将自己的人与别人编在一处,方便监察行事。
  旁人还不知道此时的紧要之处,章三川强自镇定道:“这是怎么了?”
  领头之人是章三川手下一个副使,年纪很轻, 但做事干脆利落, 从不推诿, 章三川很欣赏他, 这次也提拔了上来, 他也不负众望, 果真察觉到不对。
  而也正如容见所说,因他每日并不确定来或不来,偶尔还会以园子坏了, 景致不好为由更改行程, 羴然人与奸细不能提前布置, 只好在当日接头,串通勾结,容易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