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算。”
“我已经解释过了我只会娶你一人,你怎么还气?”萧韫捏她:“你醋劲也太大了点。”
“我哪是气这个?”阿圆拍开他的手:“你之前不管不顾地弄得我疼呢。”
“......我错了,彼时我听你要绞头发去做姑子也不愿嫁我,我岂不生气?”
“我.....我以为你要我做妾,我当然不愿意啊。”
“你道听途说还有理了?”萧韫觑她。
“反正我就是疼。”阿圆蛮横,一副秋后算账的架势。
“那......”萧韫无法:“我以后小心些?”
“你还想有以后?”
怎么不想?
萧韫二十多年没碰过女人,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甫一开了点荤,上头得不行。
“那阿圆想让我怎么做?”
阿圆也不知让他怎么做,这会儿她胸口还疼着呢,就是想找点茬。
“反正,你保准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哪样?可否说明白些?”萧韫笑。
“......”阿圆羞耻,抿了抿唇,呐呐道:“比如在净室那样的事不许再做。”
想起此前在净室里看见的那一幕,萧韫不自觉地喉结动了动。
“好,”他低声应她:“可你不能勾我。”
“我何时勾你了?”阿圆气。
“好好好你不勾我,是我定力不够。”
这还差不多!
阿圆满意,又道:“你骗我的事怎么说?”
“?”
萧韫问:“这事不是过去了吗?”
“何时过去了?”
“你自己说做回师徒,便已经不气了。”
“那是做师徒的时候,可你现在是做什么,师父亲自己的徒弟?你还是不是人?”
“......”
“总之,我们现在也不是什么师徒身份,你之前骗了我这么久,当然不能轻易原谅你。”
“......”
萧韫错愕的同时还有些无奈,这世间最无计之事,便是女子耍赖。
“你心里是不是说我耍无赖?”阿圆睨他。
“......没有。”
“那你心里在想什么?可别骗我,我都瞧见了。”
“......我在想,阿圆说得对,阿圆有理,一切都是我的错,阿圆怎么罚我都行。”
“既然你自己甘愿受罚,那我便罚你以后不准再亲我。”
“这一条我不领,你罚别的。”
“我偏要罚这一条。”阿圆昂起下巴,像个女霸王似的。
她这副娇蛮模样,看得萧韫心痒,想把人拉进怀里再揉一遍。
“真要如此狠心?”萧韫眸子含笑,好整以暇地问:“难道以后成亲了也不能?”
“.......反正....反正成亲之前不能。”
萧韫静静地望着她没说话。
“你领不领?不领我可要继续生气了。”
“领,”萧韫对着她的唇飞快地亲了下:“我领就是。别说领罪,只要你不气了,让我喊祖宗都行。”
“哦哟......”外头,才走近的桃素听到这话,顿时又鸡皮疙瘩地跑了。
第90章
会同馆的事, 萧韫压了下去,不许任何人泄露消息。一来涉及两国颜面,二来景王殿下被下药, 传出去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但雁灵公主被萧韫抓了起来,单独关在个地方。至于那杯酒也被太医证实确实含有催.情.药, 而且, 在雁灵公主的指甲上还发现残余药粉。
如此铁证如山, 雁灵公主再也不敢喊冤,只寄希望于拓跋泓能为她求情。
而此刻,豊国六皇子拓跋泓便坐在景王府大厅, 请求见面。
萧韫在书房处理庶务, 听幕僚禀报完事之后, 揉了揉眉心:“拓跋泓等了多久?”
“殿下,”陈瑜回道:“已经等了两刻钟。”
“请他过来吧。”
好歹也是一国皇子,晾一晾就好, 不能太过。
没片刻,拓跋泓进了书房,先是行了一礼, 而后着急道:“景王殿下, 舍妹不懂事冒犯殿下, 还请殿下饶恕她一回。”
萧韫掀眼:“饶恕可以,但要看六皇子有几分诚意。”
闻言, 拓跋泓一怔。
最后,谁人也不知两人在书房谈了什么, 只知道, 豊国六皇子在景王的书房里待了将近两个时辰才离开。
如此又过了两日, 宫里下了道圣旨, 说齐王与豊国公主八字不合,将婚事取消。
婚事取消的次日,豊国使团便匆匆收拾行囊回程了。
一同跟他们回去的,还有刚放出来的雁灵公主。
雁灵公主被萧韫关了几天,也饿了几天,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大圈。
她脸色苍白,眼下乌青,浑身都没了以往那副骄傲公主的精气神。
此时,坐在马车里恹恹地不说话,一旁拓跋泓责备道:“你差一点就要毁了我们的计划。”
雁灵公主见识了萧韫的冷酷无情后,已经心如死灰,任兄长在一旁斥责也无动于衷。
拓跋泓气道:“你可知阿兄答应了他什么条件,他才肯放你的?”
半晌,雁灵公主抬眼:“什么条件?”
“景王表示愿扶持我当豊国皇帝,只不过,却要我豊国每年进贡黄金、米粮,还有金塔、宝石、檀香等稀珍之物若干。”
雁灵公主大惊:“如此一来,我们豊国岂不是成了他大塑的附属之物?”
景王趁火打劫,好阴险狡诈!
.
阿圆这两日的心情如雨后天气似的变化极其明显。
贴身婢女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褚夫人就奇怪得很了。还以为她是瞧上了哪家公子,吃午饭的时候,顺便商量道:“上次让你看的名册你觉着哪家公子不错?”
“嗯?”阿圆动作顿了顿。
“你不是对梁家公子不满意吗?”褚夫人说:“那咱们过几日再相看别的试试。”
想起萧韫那夜的话,阿圆默了片刻,说道:“还是别相看了。”
“为何?”褚夫人问:“你此前还说要好好相看的,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随即她一副了然的模样,笑道:“我家阿圆可是有属意之人?”
阿圆顿时脸一红,娇嗔道:“阿娘不许打趣我。”
“好,娘不打趣你,但你可否告诉阿娘是哪家公子?”
这要如何告诉?说出来怕吓着她们。
想到此,阿圆突然觉得头疼起来,萧韫此前是以她师父的名义相处,在父母眼里,萧韫是个好人,好得跟活菩萨似的。若是得知两人私下相好了许久,恐怕要撕了萧韫。
要如何才能让父母既容易接受又不会生气呢?
吃过饭后,阿圆沿着游廊想了会,直到跨进簌雪院的拱门,婢女桃素提着个食盒等在那里时,她就没空想了。
桃素这个丫头,她还有笔账没跟她算呢。
“是什么?”她停下来,扫了眼精致的檀木食盒。
“姑娘,”桃素行了一礼:“是公子让人送来的水晶桂花糕,公子说了,往后姑娘想吃多少就有多少。若还想吃别的,只要姑娘说出来,定让厨子做。”
这是萧韫的原话,桃素原封不动地复述,到最后越说越低,连头也低了下去。
阿圆语气寒凉:“他是你主子,还是我是你主子?”
“当然姑娘是奴婢的主子。”桃素道。
“那你处处为他办事是何意?”阿圆说:“我相亲的消息也是你传的吧?我与豊国公主在戏楼门口说话那次可也是你?私下里,是不是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
“姑娘恕罪。”桃素跪下来:“我也是逼不得已,公子吩咐奴婢如此,奴婢不敢违抗公子的命令。”
“罢了,你还是收拾东西回澜苑吧,我也不罚你,该给的例银也不会短你一文。”阿圆径直略过她:“口口生生说我是主子却又吃里扒外的婢女我可不敢用。”
阿圆倒不是气她什么,她为萧韫办事就办事,可一边把她当主子一边又背叛自己,这可是原则问题,她断不能容忍。
“姑娘,您就再饶恕奴婢一回吧。”
“饶恕你什么?”阿圆转身:“饶恕你下次再背叛我?再自作主张把我姐姐拦在门外?”
回想当时,桃素没什么底气再求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