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样的天赋才能这样啊。
王樱还觉得是偶然:“这次没蒸好,下次我一定可以。”
徐霜把她按回去:“死了心吧,往后你等着吃就行了。”
这样的糟心来一次就可以了,再有下一次,他吓都要吓死了。
徐老太赶来,也吓的不轻。听徐霜说了原因,她慌张的拍着王樱的手:“你这丫头,说了叫徐霜管着厨房的东西,你干啥自己动手啊!”
天知道她刚才听见说这边不好的时候心都要跳出来了!
虚惊一场过后,徐霜赶紧收拾了现场,晚来一步的田有福本以为是谁家拢的火盆出事了,毕竟往年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情况。
来了之后,徐霜说道:“没事,就是家里火炉子上炖的汤,我给忘了,烧干了之后才这样的。”
徐霜在背后拉着王樱的手,成功把事情糊弄过去。
田有福巴不得没人出事,见状也安心下来,又跟徐霜交待了几句要注意用火。
临走前,田有福稍微扫了一眼就双目一亮。
他看到了王樱家养的猪!
“这猪就是前头王永顺家的那只猪!?”
田有福:“你们怎么给喂的这么大的!”
乖乖,这才多长时间啊,看上去像是跟吹气了一样!
王樱趁机铺垫:“用的是我在书上看到的方法……这样,回头等开春了,交猪的时候您再来看?我也想知道这猪能长多大。”
田有福不住的点头:“好好好,你要是能给养过两百斤,咱大队今年的先进分子就给你报一个!”
哪怕是叫畜牧站的人亲自来养,都未必能养的这么好。
王樱谦虚道:“还是书里讲的方法好,这只猪如果能养的好,回头我跟您详细汇报!”
田有福十分满意,王樱得亏是干了赤脚医生,不然就这个觉悟,他高低得拉王樱当个妇女主任或者其他小干部。
王樱做饭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别说徐霜,连徐老太都开始不叫王樱进灶房了。
“你安心等着吃!”
“别费心了,小幺儿手艺好,叫他做!”
王樱被剥夺了做饭的权利,甚至一度连打下手的权利都失去了……
她感到十分寂寞。
不过这寂寞也没维持多久。
因为雪开始慢慢化了。
说起来靠山村的冬天大致就是这么回事,过了年之后半个月只要不下雪,慢慢的就会开始化雪,化雪的时间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反反复复,前前后后,足有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化到大家可以走出大队。
每逢到这个时候,就是摔跤人数最多的时候。
王樱的技术在经过钱菊花难产的一番考察之后,立刻就获得了众人的认可。
几乎是每天都有人来找她。
不是摔了就是摔了。摔的地方五花八门,摔胳膊的,摔腿的,摔到屁股的,还有些摔的脸朝下的……
王樱的日子显见的忙碌起来。
这么三下两下的,王樱当下就面临了一个很窘迫的局面。
她准备的草药不够了,有些人摔了不算,摔的还破皮。地上不少化雪化的快的地方都是泥浆,破皮的人也得防感染。
原先准备好的消炎药片也不够了。
王樱想了下,索性准备先出去一趟大队,进县城去买药。
本来她应该是去卫生所申请的,但他们大队这个情况,去隔壁的镇上比去自家公社方便多了,要知道这一片都挨着山,去公社要翻的不光是自家大队的泥地,还要翻别的大队的泥地。
王樱才不受这个罪。
她跟田有福申请了介绍信,带着介绍信去县医院开药也一样。
徐霜也要跟着去。
王樱:“没必要吧。我就是去买个药。”
再说了,路滑,她也不骑自行车。
但徐霜饱含深意的眼神盯着她。
盯了十几秒,王樱顿时理解了。
行叭,那就一起去吧。
王樱跟徐霜手拉着手起个大早去赶车。
殊不知,在他们走后,大队上已经闹了起来。
“我就说我前天看见人偷鸡了,你个小瘪三,偷鸡偷没完了是吧!我说今年大队上咋那么多人家丢鸡!合着都是进了你家的嘴!”
第34章
偷鸡被逮到的, 就是最近干坏事越来越顺手的王耀宗同学。
自从年前捡了一只小母鸡,接着又顺利的偷走李春娟老对头吴桂花的一只鸡后,王耀宗算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以前家里日子好过, 亏不了他的嘴, 但是他还是觉得不够花。
不用下地了还觉得吃的不好,吃的好了还觉得穿的不好,穿的好了就觉得家里没有给他准备手表和自行车,反正总有不如意。
同时他也在大队上赫赫有名,整个大队算下来, 满了十四五岁还不下地的小伙子, 屈指可数。
大队上不少人闲着嚼舌根, 说王耀宗挺大个人了,上学不下地可以理解,可是每年的农忙放假回家也不见他伸个手出个面,说王永顺两口子养了个大少爷。
尤其是王樱把王永顺一家撕撸开之后, 这种风言风语更是不断。
除开这些, 大家对王耀宗的印象少得可怜,一个是他一直上学不在大队的时间比较多, 二个也是这家伙不怎么爱出门。
反正在家里有爸妈姐姐给他料理好一切, 闲了就翻翻闲书睡个觉, 王耀宗才懒怠出门跟人交流。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次大队上的丢鸡事件, 大家没有第一时间想到是他。
但是现在不成了,王耀宗受不了家里一天三顿的没油水。家里的肉少, 又是冬天没地方找肉吃, 王耀宗这几年来头一次亏了嘴。
没油水, 他就去偷。反正偷来的鸡, 不吃白不吃。
谁叫那些人家蠢呢,自家的鸡都看不好。
这次逮到王耀宗偷鸡的是大队上的一个碎嘴婆娘,她跟李春娟本来还处的挺好,俩人都是指天骂地看不惯别人的人,经常凑在一块说闲话。
可是这会儿,碎嘴婆娘是把李春娟恨出血了。
“我说你娘这个年过的,嘴角天天带着油花花,说起来就还胖了。合着是拿大队别人家的鸡给你们家人养胖了!李春娟,你给我滚出来!你要不要脸啊!你儿子偷鸡你跟着吃,你儿子哪天偷人你是不是还帮着藏啊!一窝子不要脸的货!”
碎嘴婆娘照着王耀宗的脸上抽了几个嘴巴子,不管不顾就地开闹。
王耀宗不防被人打了,暴怒之下也开始还手。
“你他妈的打谁呢!?偷你家的鸡咋啦?偷你是看得起你!”
王耀宗虽然怕,但他不是站着被人打的,他生下来就没受过委屈,被人打在脸上,自然是要还手。
这一还手,事态就不可控制了。
碎嘴婆娘嗷一嗓子,哭嚎着把大队的人都引来不算,更是喊着男人儿子出来揍小偷。
王耀宗本来就还了两下手,一巴掌打在碎嘴婆娘的脸上,一巴掌打在她的腰上。
他是不晓得大队上这些妇女都是狠角色,在自己不占理的时候还手,无疑是让对方抓住了把柄。
碎嘴婆娘的男人和孩子抄着烧火棍子就出来了,一个小儿子跟王耀宗一边大,扛着家里的折凳。
王耀宗意识到不好的时候已经晚了。
碎嘴婆娘的男人上来就是两棍子,把王耀宗打的滚在地上嗷嗷叫。
“你妈的一个偷儿还敢狂?揍不死你个小瘪三!”
碎嘴婆娘还在旁边助威:“揍死他!敢偷咱家的鸡!”
碎嘴婆娘的小儿子下手没轻重,拿着折凳在王耀宗的腰上来了好几下。
等到李春娟随着吃瓜人群赶到的时候,王耀宗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嘴角烂了一大块,话都说不清了。
李春娟听到消息赶来的时候心里就虚,但是这份虚在看到儿子被人揍了的时候就不复存在。
她双目赤红着扑到碎嘴婆娘身上,两个人薅头发抓脸的干起来。
“你他娘的敢动我儿子!我跟你没完!宋槐花!”
“李春娟你个不要脸的货,你们一家子都是偷儿!你儿子偷鸡你还吃,你不怕烂肚肠?”
“谁叫你不管好你家的鸡!再说了,我儿子不是没偷着吗?!”
“贱货!你儿子迟早就是个坐班房蹲篱笆子的玩意儿!”
……
俩人打架打的毫无章法,但气势比宋槐花她男人还凶,地上还没化的雪地里都冒出点血色来,定睛一看,是俩人薅下来的头发带下来的血点。
周围的人听着热闹,但是听着听着就不对劲了。
“操,宋槐花说前两天看见王耀宗在大队东头转悠偷鸡……前几天东头的孙寡妇家不是丢了一只鸡?”
“孙寡妇气的在外头骂了好长时间呢,差点还给冻病了。”
“他娘的,我家年前也丢了一只!我媳妇还说奇怪,今年雪没多大,不至于山上没吃的把野物逼的下山来。”
“还真是,往年也丢,但没丢过这么多,我也纳闷呢。”
“揍死他!不行,我也得上去打两下,这一家子够不要脸的,偷鸡摸狗偷到咱自家村上来了。”
……
小偷放在什么时候都是可恶的,尤其是这个时节,一家能养两只鸡,谁家不是紧巴巴的过。但是王耀宗倒是好,过个冬假居然偷了不下十只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