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越收了玄灵镜,面上放心了些。
没出现排异反应……
不过脸上依旧是有些恼,抬手扶了扶额。
没想到这次会提前。
梵越现在的眼眸还是时金时红的,有些控制不住。
脸色不太好看,掀开衣袍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灵药阁——
符霖正心不在焉地坐在木桌上,转了转手中的毛笔。
相当之忧愁。
桌上放的是一个卷轴,上面零零散散地记录了一些事,甚至都还标注了详细日期。
看样子很是在意。
符霖现在就是支着脑袋看着卷轴犯愁……
“不行,这怎么会这样呢?”
“我接受不了……”语气略微僵硬。
过了一会。
“但是也不是不可以。”
抿了抿唇,逼迫自己妥协了。
就在这时,木门开了,一个凌冽的气息涌了进来。
符霖的毛笔啪嗒掉了下来,连忙收敛了随意的神色,转身端端正正跪下行了个礼。
“见过尊上。”
原本木桌上的卷轴也早已消失不见。
“他的排异什么时候会结束?”语气有些沉。
符霖低垂着头,眼角再度地抽了抽。
怎么一上来就问那小兔子,月圆之日都快到了,您老人家都一点不担心自己吗?
但是心里吐槽归吐槽,符霖还是十分严谨地回答了:
“因为以往没有改善空灵体的经验,妖界和修真界都不曾有,现在也只是勉强使‘缺口’变得小一些,无法完全补上。”
“并且……因为尊上您的灵力太过强悍,先前那种偶尔的输送没有问题,但是现在想要根治‘空灵体’,您送的灵力就太多太强势了。”
符霖的语气尽量放的很委婉,然后抬眼看了下梵越,才慢吞吞地接着说:
“再加上之前耗费时日那么久的补灵丹,他……他一开始没有异常只是因为空灵体净化的缘故,后续是肯定会有反应的。”
“至于反应强烈,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符霖根本就没敢抬头,心里紧张地要死,尤其是感到气场的转变。
但是这也没办法啊,这排异肯定会有的,躲也躲不掉。
“没有解决措施?”梵越眉头皱得很紧,更烦躁了。
眼眸里又时不时翻涌出红色。
只是压下去了。
符霖闻言犹豫了一下,然后认真地思考了下,开口说道:
“其实,也有。”
“因为他是空灵体的缘故,所以才能承受尊上您较为强悍的灵力,但也正因为如此体内反应机制就会变慢,后续才会慢慢的发作,直到完全吸收……”符霖慢慢地说着,似乎是在自我解释。
“但是尊上您不是喂了他血吗?还又给了许多灵力。”符霖似乎找到了个新思路,语气轻快了点,“这小妖想来是很喜欢尊上您的灵力的,是个好兆头,说明他体内已经在接受了。”
“只要再持续地给足量的灵力,那他就可以结束排异,完全适应。”
符霖语气相当认真,给出了保证的意思。
梵越垂眸看过去,不咸不淡地问:
“你叫他什么?”
符霖:“……”
浑身都僵硬了,不自觉地吞了口唾沫,回想起了自己好像是喊得“这小妖”。
可恶的习惯……
“那……”很是迟疑夹杂着一丝丝委屈的语气。
“尊上夫人?”
第五十四章 这个不行。
梵越闻言轻微地蹙了下眉, 倒是没有料想到会是这个称呼。
但是,好像也可以。
“嗯。”简单地回应了句。
符霖表情再度僵了僵,被迫接受了自己可能要经常在高座上见到了那个小妖的事实。
没准还要弯下腰行礼。
“……”
愈发地痛苦了起来,为什么他们的尊上会喜欢、喜欢一个小兔子??
“你方才说足量的灵力, 那是多少?”梵越眼眸中的红色已经压下去了, 但是脸色还是有些不耐。
符霖闻言倒是换了正经的表情, 认真思量了一番,然后开口说:
“其实确切来说,并无定论。灵力灌输确实是个让空灵体适应的好法子, 但是时间可能会很长,可尊上您的血月之日就快到了,还是……”
符霖的话不由得顿了顿,剩下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血月之日还没有到, 现在不过是个开头。
真到后半段, 麟山的妖怪大概就走的差不多了……
因为再不走,很可能尸骨无存。
不然平日里大殿为什么一个侍者也没有?
答案显而易见。
高危。
“没有别的法子?”梵越压低了眉头, 似乎在思考着。
符霖本来是想开口说是的, 但是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想也不想地就开口回答道:
“双修啊,那超级快,灵血合一, 一丁点副作用都没有!”
声音甚至不自觉了地上扬,听出了几分欢快的样子。
灵药阁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不远处的丹药盒正好翻了下去, 发出了哐当的声响。
符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停止了, 尤其是在意识到尊上没有出声的情况下。
完了。
总不会连双修都还没有吧……
这这这。
符霖顿时把脑袋垂得贼低, 完全不敢动弹。
“本座近日不会在麟山, 换个法子。”语气没有什么变化, 似乎刚才的长时间沉默是幻觉。
符霖闻言略微意外了一些,尊上这次不在麟山闭关?
那要去哪里?
“尊上您不在的话,他可能……”符霖拧了拧眉头,觉得这事也挺难办。
良久,再三思考了下,还是开口说道:
“那只有一种方法了。”
……
大殿——
床上还躺着一根“筒子”似的东西,一动不动。
白须瓷睡得相当沉。
就是这么个姿势。
周边的小黑雾飞在床铺的上空,绕了一圈,十分敬业地传输着画面。
像个摄像机。
“恩……”床上传来点不舒服的呢喃声,迷迷糊糊的。
小黑雾咻的一下藏到了近处的柱子后面。
白须瓷还在睡梦中,但是眉毛一直是蹙着的,觉得相当难受。
他当初就是在床上随便一卷,导致现在觉得胸闷气短的。
想要踢开被子,但是“筒子”也只是有个鼓出来的小部分。
还是挣不开。
白须瓷还在睡梦中,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作茧自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