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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其他 > 重回七零之普通夫妻 > 重回七零之普通夫妻 第94节
  霍一忠也没办法,他本来以为,至少可以送江心一段路程,后头再往他这回要出差的地方去。
  下午鲁师长和姚政委把他和另一个副营长叫进办公室,派了他们一个任务,是要往西北走,这是省总军区分派下来的临时任务,他们选了这两人去参加,任务不算危险,但是紧急,回家收拾东西,后天早上让小康送他们去坐火车。
  快下班时,鲁师长和姚政委又单独叫了他,和他说,这回去西北的任务,估计十来天就能处理完,让他在西北直接去川西见老首长。
  姚政委轻声说了两个人的名字:“据我所知,这两位老领导和老首长的处境差不多,但是他们年底就会秘密进京,我没有料想错的话,最迟明年夏天,就会有好消息传出来。”
  “一忠,这件事,你不必瞒着老首长,直接说,让他做出判断。我相信这回你去,会带回来不一样的指令。”鲁师长有些摩拳擦掌,抽着烟,吐烟圈,脸上有种大展拳脚的豪情。
  可姚聪让他别太张扬了:“事情不到头,我们还是和原来一样。”
  老鲁就觉得没意思,把烟屁股用力地摁灭,这么多年都在忍忍忍,忍成个大王八!
  “是,我一定把话全部带到。”霍一忠把刚刚两个名字念了一遍。
  姚聪不作声,站起来,背手走了几步,和霍一忠说:“跟上回一样,还是悄悄去,静静回。你说和那家化肥厂的人吃过饭,这次还是夜里行动,说完话立即就离开,别让他们认出你来。”
  “知道。”避人耳目这点本事,霍一忠还是拿手的。
  “这回出去,估计得拉扯一个多月,和小江打个招呼。”姚聪提醒他,工作重要,但要也要顾及家庭。
  鲁师长朝他挥手:“去找小柴签个介绍信和出差费批条,回家准备吧。”
  “是!”霍一忠敬礼。
  等霍一忠出去后,姚聪也坐下,和鲁有根说起首都发来的电报:“越到后面,越是激荡越是凶狠。老鲁,我们都是自己人,还是要心平气和,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是不是?”这话说的意有所指。
  鲁有根继续抽烟,笑笑,老姚是君子,他是小人,他不否认,这么多年,总是说不过人家,果然读的书多就是不一样。
  “老姚,这次是我不对。你大人大量,别和我计较。”鲁有根给他递烟,知道自己趁着他外出开会,就把小程知青安排到人家里去住,这事儿做的不厚道。
  姚聪接了他的烟,往他身边塞诱惑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他也笑笑,划了火柴:“何知云爸妈和兄姐都在首都,多少也能听到点儿边角料,怎么你没听到风声?”
  老鲁立即双手投降:“老姚!打住,我的错!和她没关系,你别扯她了。”张嘴为自己的爱人辩解,自己抗下罪名,还算是条汉子,见姚聪要笑不笑地盯着他,他脸上也露出一个男人惯有的笑出来,“真不打算找个红颜知己,就这么老光棍过,做一辈子和尚?”
  “胡说八道!不是还有忆苦思甜吗?怎么就成老光棍了!”姚聪边说边站起来,不和他扯这些,有时间不如多干干工作。
  鲁有根弹了一下烟灰,仰起头看已经站起来的姚聪,抬头纹略重了些,五官还有依稀当年的风采:“大家都是男人,也就你想当圣人。那个什么子不是说了吗,食色,性也。”
  “孟子。别断章取义,回去让何知云给你教几句有用的。”姚聪的手指指了指他,笑笑几声,就出门去了。
  第102章
  霍一忠其实有些想不明白江心为什么这样生气, 她向来理解他的工作,上回他出门去,她和两个孩子还不是好好的在家, 这回怎么就不行了?不过是没能和她回娘家而已, 至于两天都没给他好脸色吗?
  江心已经气得一夜都没和他说话了, 但凡他能早点告诉他, 不能一起回去,她都有转圜的余地,弄得她现在又只好提前去退了他的票,偏偏和小常哥约好那天接货,不能失约, 她准备送货回去, 干票大的,依照现在的通讯速度,很难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真是把她弄得进退两难。
  上回霍一忠要出差,她第一回 自己带孩子在家, 焦虑得睡不好,又担心他的任务危险, 给他准备了满满一袋吃食,这回因为生气,就什么都不准备, 霍一忠还明里暗里暗示了几句, 江心没力气理他, 一直想着路上得怎么安顿两个小的。
  霍一忠心里不是滋味,出发前一晚, 和她争吵了几句:“你怎么就不体谅我的工作?这是临时的安排, 任务就是任务, 我还能拒绝推脱不成?”
  这话不说出来还好,一说出来,江心就更气炸了,就是因为这个事情是突发的,她还不能去找部队的麻烦,可自己心里憋屈得厉害,找不到一个出气的口子,做生意的事情又不能轻易开口,因为不知道霍一忠是什么态度,更不能轻易中断,否则她和小哥侯三的钱就要打水漂了,原本想试探一下他的观念,可现在弄得她想都不想了,一下子觉得心累无比。
  不是逼死自己,就是憋死自己,不对着自己的丈夫撒撒气,难道要指着鲁师长的鼻子骂他给下属安排正常的工作吗?江心自己当过下属也当过领导,跑到丈夫单位去反映情况,她干不出来这种事情!
  霍一忠解释了一遍又一遍,江心还是没搭理他,他心里也有了情绪,觉得是她大惊小怪了。
  江心搂着霍明霍岩睡觉,只给他留了个背影。
  霍一忠耐着最后的性子哄她,把她半抱在怀里,凑前去:“心心,我明天一早上就要出门了,你还不和我抱一抱吗?乖,亲一下。”说着直接对着她白净的脸颊“啵啵”亲了两口。
  江心闭眼,就是不回应他。
  “你是军嫂,别人也是军嫂。别的嫂子就能宽容自己的爱人出门,你怎么就不能?”霍一忠那张嘴,要不怎么说是嘴笨,意识不到这种胡言乱语的后果,他虽然一心向上,但一到这种细枝末节就能直愣愣地把人给得罪个完。
  江心一听,差点半夜把人赶出房门,这是什么话?
  “那你怎么不说,别的军嫂是亲妈,我是后娘呢?”
  霍一忠语塞,嘟囔一句:“他们俩儿对你比对我亲多了,有什么好的都想着你,还提什么亲妈后娘。”语气中略带一点醋劲儿,他才是亲爹。
  这个倒是,孩子就是这样,谁陪伴他们的时间多,他们就和谁亲近,谁让江心天天在家,对他们上心,他们一转头就能找到人呢。
  “霍一忠,你怎么不想想,我们带着两个孩子坐火车来的时候多辛苦,现在让我一个人带着他们回新庆,十天的车程,我一秒钟不敢放松。累了的话,连个跟我换手的人都没有!”江心怎么能不气!
  “你就知道我在家带着两个孩子没出什么事,可孩子头疼脑热的时候,你也没见着啊。上回你出差,霍岩烧了几个晚上,都是我一宿一宿地熬着。”
  “还有,在家还有邻居搭把手,在外头我能找谁去!”江心越说越气,越说越郁闷,坐起来掐了他一把!
  说到孩子,霍一忠叹口气,就退让了:“心心,实在不行,咱们晚两个月再回新庆看爸妈,到时我一定送你,和你在娘家住几天,成不成?”
  “当然不成!最迟八月中咱们就得回来了。九月份霍明就要回来上学前班了,既然决定了去上学,就一天课都不能缺。”江心又拧了他一把,她都把日子算好了,“我可跟你讲,孩子上学第一天,你可得给我避开出差了,咱们一定要送她去上学!”
  霍一忠又不懂了:“其他当爹的战友也没这么讲究,怎么霍明就要搞特殊呢!”
  “爸,你怎么能不送我去上学?妈说了,城里的孩子都有爸妈送着去的!”霍明竟然装睡,偷听他们聊天。
  她一插话,话题就离得十万八千里远了。
  “你怎么还不睡?不睡觉怎么长高高?大人的事情,小孩儿不能管。”江心把他们两个作息时间管得很严格,自己也跟着两个孩子的吃睡时间走,这一年下来,皮肤和精气神倒是养的不错。
  霍明气呼呼地躺下,想了想,又坐起来,咬了霍一忠的手臂一口:“不许你这么大声说我妈!”
  霍一忠脸黑了一下,想着这是自己的亲骨肉,不能动手,瞪眼,让她快睡。
  江心偷笑,拍拍她脑袋:“你又不是小狗,不能咬人。弟弟都睡着了,你快睡!外公外婆可不喜欢晚上不睡觉的小孩。”
  霍明对老是给他们寄好吃的外公外婆可有好感了,一听江心威胁,马上就闭上眼睛,嘴里还要说:“那你们也拉灯绳睡觉,外公外婆也不喜欢不睡觉的大人!”
  “好,管家婆。”江心亲亲她可爱的小脸蛋,捅了捅霍一忠的腰,“去拉灯绳。”
  霍一忠无奈,把灯关了,听着霍明慢慢入睡的呼吸,又抱着自己的老婆哄半天:“明天吃过早饭我就要出发了,你真不和我说说窝心话?”
  “说什么?你不是说别的军嫂温柔宽容吗?让她们给你说去。我不讲道理不懂事,我给你说你又不爱听,你睡得着吗?”江心刺他,气哄哄的,却没舍得离开那个宽大的怀抱。
  霍一忠彻底无奈了,也不管她气不气了,把人亲得满脸口水再说。
  “别闹!”江心把这张大脸推开,和他说,“楼下那个放酸菜的房间,我给你准备了一袋吃的,黑色袋子别拿错了,就不该管你在外头吃不吃得上饭!”
  霍一忠在黑夜里笑得得意,他就知道心心疼他,舍不得他,把人抱得紧紧的,恨不得融进怀里:“我这一趟出去,要去两个地方,从北到南。如果能去一趟你们省城的话,我就去新庆和你汇合,如果不行,咱们就分开回来。”
  “什么任务?这样折腾。”江心知道自己不该问,还是忍不住想问问。
  霍一忠没有透露具体的事情,而是说:“事关我们家未来的任务,说成败在此一举太严重了,但,这个机会我不能错过。”他说的是去川西的事情,姚政委是个公认的聪明人,他笨,所以要跟着姚政委的思路走。
  江心感受到他身上的沉重,因为一说到前途时,霍一忠整个人都变了,不再是刚刚有些混不吝有些懒散的样子了,他对自己在意的事情有着强烈的控制欲。
  “什么前途都没你的安全重要。”江心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不能再受伤!”
  “放心吧,你不是说了要时刻把你和孩子放在心里吗?我记着呢。”这两个都不是危险任务,以霍一忠的身手,他很有自信能处理好,就是吃点小苦头,奔波劳累罢了,不是大事。
  江心原本是心里存着气的,气自己没勇气和霍一忠提做生意的事,气霍一忠的临时任务打乱了她的计划,也气这些事情的不顺利,可这种事,就像是路上踢到石头的麻烦,也不是一座大山压得人不能动弹,说出来说不定都会被嘲笑矫情,来了就得去解决,逃避不了。
  这趟娘家肯定是要回的,到了九月份霍明一上学,她想再回去就得等寒假或者明年暑假了,江父江母虽然才五十多,可也不能长期不让人见女儿,她是以“江欣”的过往活在这世上的,不能辜负两位老人的付出和爱意,何况她也答应过江母,每年要回去看她。
  霍一忠亲亲她:“手头的钱够吗?”他出差走的是公账,只要不乱买东西,就不用花自己的钱。
  江心在黑暗中点头:“够的。”她留足了钱,一路回到新庆是没问题的。
  “你把我们家里的存款全拿去,给爸妈和平平买点东西,和他们说抱歉,我下回一定去。”霍一忠心里也有些难受,他挺喜欢江心家里人的,那种温馨的家庭氛围是他从未有过的体会,他很珍惜,身处其中能让人感到舒服。
  “你拿着,给家里的东西我都买了。你一个男人,出门在外手里哪能没点钱。”江心不肯,行船走马三分险,她只是在火车上过个十天,相对安全,可霍一忠总在外头走动,不能让他空着兜走。
  霍一忠没有再说其他,明天把钱给她留着就行了,伸手摸着江心的背脊,热得有些出汗,最后两人还是缓慢地亲密了一回,江心丝毫不敢发出声音,压抑地咬着牙,最后趴在霍一忠身上,累得身上发软,朝他撒娇:“明早我都起不来给你做早饭了。”
  “我来做,你多睡会儿。”霍一忠拿挂在凳子上的毛巾擦汗,给她也擦了一下,摸她的背,让她快睡,接下来要分别快一个半月,他肯定三天两头念着她,今晚说什么都得要一回。
  第二天一早,江心还是努力睁开眼,起来洗漱,把孩子也叫起床,要去送霍一忠到村口。
  霍一忠先起来的,烙了几张大的葱花饼,切了两条长长的嫩黄瓜,把行李拎出来,还有江心准备的拿袋子食物,很重手,跟上回一样,谁说他媳妇没把他放心里?霍一忠脸上乐开了花。
  江心和孩子吃过早饭,和上回一样送他到村口,还是小康送人去车站的,同行的还有另一个战友,这回鲁师长和姚政委都没来。
  江心让两个孩子和霍一忠抱了一下,自己也拉着他的手:“我两天后的火车,估计睡九个晚上就能到新庆,你要是空下来,就往新庆发电报,和上回一样,我就知道了。”
  收到“123”,我就知道你在惦记着我们了。
  霍一忠郑重点头,另一个副营长和小康都看得牙酸,这两口子真粘腻,也就出个差,十天半个月就回家了,至于吗?
  小康见得多了,牙已经没那么酸了,现在只剩羡慕,还是姚政委说得对,是得开始处对象了,等他有了媳妇,比霍营长和江嫂子还恩爱!
  江心送走了霍一忠,失落地带着两个孩子回家,又开始收行李,减少了一两袋,这回只有她一个人,必须两只眼睛都要盯着孩子,有卧铺就买卧铺,硬座车厢人太杂,不能冒险,万一弄丢孩子,她真是一辈子都要活在愧疚中。
  霍明霍岩不懂江心的忧虑,就算隔两日要去外公外婆家了,还是要在家练字。
  忆苦思甜兄弟来的时候,江心正检查他们今天的作业,不错,坚持还是有效果的,就连霍明的性子都收了些。
  “婶婶,我们今天要在你家里吃饭。”姚思甜大大咧咧的,拿着霍明的毛笔写了几个狗爬字。
  姚忆苦就成熟些,掏出粮票递给江心:“婶婶,我爸今天和明天都不在家,这两日又要麻烦您了。”
  江心没客气,把粮票收了:“行,今天吃打卤面。你们玩儿,我去醒面。”
  姚忆苦把三个弟弟妹妹留在客厅,跟着江心进了厨房,要给江心打下手,江心让他去摘几根黄瓜和青菜进来。
  “婶婶,我能问您一件事儿吗?”姚忆苦把菜洗好,进了厨房,立在江心旁边。
  “你问。”江心用力揉面,现在她的面食做得越来越好,其中一半功劳是苗嫂子的,另一半功劳是霍一忠和两个孩子对她盲目夸赞夸出来的。
  “我爸和程菲姐怎么没好呢?”姚忆苦的问题让江心差点把手上的面团儿给滑溜出去。
  “你...你才几岁,就问这么大的问题?”江心打量他一下,小伙子今年也才十五吧,但手没停下,继续揉面。
  “我就问问。”姚忆苦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江婶婶这种话,大概他下意识觉得心善的江婶婶不会嘲笑他想给自己找个后妈吧。
  “你都叫人家姐了,差着辈分呢。说明正是他们都觉得不合适呀。”江心也没敢敷衍他,他还小,不能听胡话,得引导,可又没办法说得太细,因为其中的曲折幽微她也没办法了解到。
  任何一种情感,都是变化无常又充满细节的东西,不置身其中根本体会不到此消彼长,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姚忆苦挠头:“我还以为我爸挺喜欢程菲姐的,原来是把她当小孩儿看了。”
  江心顿住,觉得自己把人往错误的方向上引导了:“也...也不是这么说。就是,喜欢之外,还有克制和理智这种感受,你爸就是一个极度自律的人,有时候会显得高尚,有时候会显得极度冷漠。你是他心爱的儿子,你只要记得他对你好的那一面就好。”
  姚忆苦想问什么,又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就看和江心笑:“江婶婶,我爸常说,做人做事要观心,他是不是就是观心之后,才不和程菲姐好的?”
  “你一口一个好,跟谁学的呢?”江心把揉好的面放在一个脸盆里,拿锅盖盖住,洗洗手,和他认真说起话来,“你在学校有对象了?”
  十五岁正是孩子对异性有好奇心的时候,他如果有初恋,也不奇怪。
  “没有没有!”姚忆苦脸有点红,说他爸就说他爸,怎么扯他身上了,急忙摆手,“在学校搞对象,那都是耍流氓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