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檮杌忙着在玄冥星上教导兽群自救的方法,地球那端的中原大陆上、子元正因为找不到檮杌而焦急:「奇怪,这个檮杌跑哪里去了?」又在象城四周跑了一圈的子元,收回已经放出去绕到灵力即将耗竭的传声纸鹤,丧气地喃喃自语:「他要是再不回来,就赶不上跟我去大都看热闹了。」
时光荏苒,转眼又过了半个月,已经到了九月初,魔龙御空终于找到空档,从传送石来到玄冥星。
当檮杌天穹在洞府里看到御空的时候,心里的怨气顿时倾洩而出:「魔龙,你好记性啊,才跟我说你随后就到,这个『随后』一下子就『随』了半个月!」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不是故意的;我临时有事,反正你才是玄冥星期盼的贵客,我来不来都无所谓嘛!」御空的道歉很不诚心、一脸敷衍的样子。
「魔龙您大驾光临,想必有事要吩咐吧?」老头子倒是恭恭谨谨上前问候,丝毫不敢怠慢。
「嗯,你们的流行疫疾,已经消灭了吧?」御空从鼻子里哼哼出声,一副官老爷的官僚模样。
「多亏有檮杌贵客的大力帮忙,病患们都已经治好了。」老头子说的很谨慎,关于他跟檮杌的法术交易,一个字都不提,生怕魔龙发现。
「现在是治好了,以后呢?还是得找出病因、找到对症的药物,否则下回疫病还是会捲土重来。」御空的意思很清楚,他要檮杌留下治疗的药方。
「我可以留下药方,可是你们找得到那些成分的药材吗?我的家乡、可不是终极星的地球哟!」
「你的药方里,註明药理就可以了。我相信,在我们这里应该也能找到替代品。」御空说道。
「不过,治病的诊金和给药方的权利金,可是大不相同喔!」檮杌不愧是个商人、在商言商,喊起价来,一点儿也不含糊。
「你的药方卖给我好了。要多少黄金?你说吧!」御空抢先在老头子开口前,就先跟檮杌敲定了;毕竟,这可以算是桩独门生意,只赚不赔的。
「呃,这个……魔龙大人,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是不是应该跟贵客多买一些治疗脓疮病的药,以备不时之需?」自知抢药方抢不过魔龙的老头子,想为自己多争取一些药,就当作是「买保险」了。
最后,终于在檮杌天穹收到了装满一个戒指空间的黄金和宝石,老头子与魔龙各自收到自己想要的药品与药方之后,檮杌经过传送石,回到了终极星的地球上。这一回,御空倒是很讲信用,跟着过来,就在宝塔旁边用空间折叠、直接把檮杌送回到吴家大院门口。牠现在对那张药方非常感兴趣,自然是要回到中原大陆上寻访药材;而且,最好跟檮杌维持联系,如果那药方真的配不出来,还能找到原主讨论一下嘛!
「檮杌!你终于出现了!这段时间,你跑到哪里去啦?害的我好找。」子元才一出家门,就看见檮杌天穹,浅笑吟吟的站在门前,正准备敲门呢。
「我去外面逛了一圈,你知道魔龙御空吗?他把我送上玄冥星去了。」檮杌说道。
「魔龙御空?玄冥星?这两个我都知道,但是,它们两者有什么关係?」子元好奇的问。
檮杌将这十几天的事情说个大概,唯独省略了他拿到多少黄金宝石。子元听得瞠目结舌,魔龙御空他接触过,那是隻无利不早起的神兽;而「玄冥星」人人都知道,在终极星系之内、每天夜里掛在天边闪耀着;却想不到玄冥星上有这许多神奇故事。
「檮杌,休息两天,我们要去赴一场盛会,顺便让你见识中原大陆各国的风土人情。」子元说道,顺便把檮杌送进客房,好好的沐浴一番___毕竟,冥星上只能用净身咒清洁,怎么都比不上用清水好好洗个热水澡舒服啊!
两天后,子元带着檮杌,啟程北上,前往大都,在赶赴那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道法师比武大会」之前,顺道游歷一番中原大陆。
由南至北,从海口城市来到水乡泽国的江南,再从江南越过长江,进到一望无际的黄淮平原。搭乘灵力车奔驰在国与国之间,一路向北、越过黄河之后,风土景物骤变,和柔美青葱的江南完全不一样了。
大都在黄淮平原的最北端,准备进入太行山脉与燕山山脉的辐輳之处,是元国首都;整个城市有着北方牧民的豪迈驃悍之气,与大陆南边、宋国象城的临海、枫城的婉约精緻完全不同。
檮杌天穹出生自中亚草原,对于牧民生活并不陌生,看见大都城里、家家户户都有马廏驴棚,只觉得亲切;倒是子元,第一次来到大都,满脸的好奇新鲜。
「今天已经九月十八了,我约了朋友,九月二十一日在大都城南门外见面。还有两三天时间,不如我们先在城里走走逛逛吧?」子元少年心性、就爱看热闹,早就听闻大都城里有名的「天桥杂耍」和「琉璃厂文玩」,都是远近驰名一时之选;就想拉着檮杌一同去逛逛。
对于檮杌天穹而言,这个和太阳系地球极其相似的异世界,呈现出褪去了「科学」的风貌。许多近两、三百年来,他逐渐熟悉的科学產品,在这个世界都不存在,这儿倒像是檮杌小时候待的那个中亚沙漠边缘,人们用各种智慧来生活、各种衣食住行的方式,颇有古风。
「这里人们的生活,有一点我小时候家乡的味道,我觉得还挺亲切的。」走在胡同巷弄间,刚刚侧身让过一辆载满乾草的驴车,檮杌笑着对子元说道。
「这里跟我们那边不太一样,灵力车少了、倒是马车驴车四处都是。」子元回道:「大都毕竟是一国的首都,比我们象城大多了,从城这头要走到那头,大概就得花上半天工夫,没有车、还真是难。」
说着,两人跟着一群人上了公共马车,挤在柳条筐和粗麻袋中间,拉车的老马摇摇摆摆晃悠着往天桥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