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张大网结起来的结界,晓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最近老是听坊间传言,某某会什么什么功夫、某某的法力有多么多么高强,早已经说得她心痒痒、一腔热血涌上心头。若不是和揆鼓两兄弟约好,她第一场就想上擂台跟人较量了。
晓站起身,先是对着屋子四壁认真检视一圈,那揆鼓忍不住说道:「晓,先让咱放两个阵法来试试看,说不定能把这结界弄出弱点来?」
「也好,你先试试。」晓说着,便又坐回桌前,慢慢地吃喝。
廷焕佈下结界之后,也像个没事人似的,坐回位置和晁磬你一杯我一杯的乾了起来。
只有揆鼓,一脸如临大敌的慎重模样。他也在屋子里仔细巡了个遍,最后选定门口边,似乎推断那门还得打开,所以结界防卫应该要薄弱些。
揆鼓紧抓着手上的「东西」,一步步靠近门缝,随即「着」的一声,把那东西丢在门上,原来是一道符。那张符上画着一条飞舞的龙,当符纸贴上门框的时候,龙的两眼突然发出红光,接着有龙吟从符中响起,一道虚影盘在符咒上面,隐隐然要破符而去。
紧接着,揆鼓又一扬左手,另一道符也稳稳贴在龙符的下方,这却是一道虎符;符上画了隻老虎、一贴着门、便从两眼中发出幽幽绿光。
「『龙形虎符』,不错喔!有两下子。」廷焕瞄一眼贴在门上的两道符,悠哉悠哉的点评着。
揆鼓恍若未闻,他屏气凝神,交握双手做一双剑诀,对准「龙形虎符」运出灵力,低叱一声「着!」只见那一龙一虎两张符瞬间燃烧起来。烧化的两张符放出宛如实质的一龙一虎两巨兽,猛力衝撞着门、咚咚作响的撞门声传来,那道门墙却有如铜墙铁壁、丝毫未有变化。
撞了大约有一炷香时间,龙与虎的形貌愈来愈浅淡,最后传来一声悠长的龙吟虎啸,两隻神兽都消失不见,只剩下地上飘扬的少许灰烬。
「廷先生,真有你的。俺不得不说,你这结界还真是厉害!」晁磬大着舌头,摇头晃脑地说道:「俺兄弟揆鼓,好歹也是个中原大陆上有点名头的法师,他的龙形虎符,破了不计其数的机关结界、还能帮人挡下雷霆之击……你看、到了你这儿却没个鸟用!」
「若是他的『天罡太极诀』也破不了你的结界;那俺真得叫你一声『大哥』啦!」晁磬话才说完,一个老大爆栗敲在他后脑勺上,揆鼓出声斥责道:「说什么鬼话?哪有人直接把自己底牌掀给对手看的啊?」
「你……你……又打俺!」晁磬嘴里咕噥着,小山也似的上半身向前一垮、直接趴在桌上。
桌上的碗盘颤了颤,却没一个掉下打破的,更别说那张桌子了,竟然稳如泰山、一丝也不晃动。这自然是廷焕使灵力稳住的。
「他醉了,你们可以继续施展啦!」廷焕一笑,改喝起桌边的茶。
揆鼓哀怨的看了醉倒在桌上的晁磬一眼,随即郑重的气沉丹田、凝实了下盘,开始踏起天罡步来。他脚踏天罡步、手画太极图,运起灵力专心念诀:「天罡地煞、太极两仪、风雷山火、无物不克、无坚不摧,天兵天将听令,破!」
一红一白两道光从他指尖处射出,直接打在门把上。
「砰」的好大一声,周围烟尘四起,直是迷人眼睛。等到烟尘渐息,揆鼓才看清眼前,那门,毫发无伤。
他颓然坐倒在地,叹了一声,说道:「咱没想到,连天罡太极诀都打不破这结界,咱甘拜下风。」
廷焕笑笑道:「天罡太极诀是好东西,如果你用对地方,还真就能破了我的结界;可惜你的天罡步偏了一分、太极图也少了两式,所以只能弄点烟火出来而已。」
「你说真的?能不能告诉咱,天罡步哪里偏一分?太极图又少了哪两式?好兄弟!」揆鼓也转的很快,立即改变了语气、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你不行、还有我。」晓站起身来,顺了顺裙襬,继续说道:「揆鼓,你就这么急着抱人家大腿啦?」
揆鼓顿时胀红了脸、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訕訕地让到一边坐下。这一坐下不打紧,他立时发觉自己饿得要命____说得也是、刚刚消耗了这许多能量,现在觉得饿也正常。于是揆鼓坐近桌前,拿起筷子便是一顿猛吃,还边吃边说:「晓,咱不行、看你了。」
说话间,晓已经娉娉婷婷的站了出来,她仔细检视着刚才被龙形虎符和天罡太极诀衝撞的地方,直到确定没有出现任何一根发丝粗细的裂缝,才悻悻然地回说:「我就不信邪,看你能有多厉害?」
晓说着,伸出一隻纤白小手,就这么随意的搭在门把上,好像想要开门走出去的样子。其实别看她一派轻松的模样,她在那隻搭在门把的手上,已经蓄积了八、九分灵力,只是含力未发而已。
过了两息时间,晓似乎下定了决心,发力转动门把,这时廷焕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提醒一下,我刚刚只有说破了结界,并没说我的结界不会反击,晓姑娘,你当心了。」
就在廷焕说话的当口,晓已经送出了八分灵力到门把上,只听「啪嚓」一声,从门把上发出火花来,吓得晓赶紧缩手,但是已经晚了,她白皙的手上出现一道道红痕,像被甚么东西鞭打了。
晓定神一看,眼前的门墙依旧、门把也毫无异样,只是当她运劲下去时,连动也不动,好像那门把只是个固定的摆设装饰,完全不能打开。
「哼!奸诈小人,偷袭算什么本领?」晓愤恨的哼了一声,但终究不敢再用手去碰触门墙。
「晓姑娘误会了,我从没说我不反击、也没说我不是小人。」廷焕觉得好笑
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