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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都市 > 童话后遗症 > 童话后遗症 第81节
  岑稚按下视频暂停键,指尖顺着他看的方向划一条直线连到观众席。
  拍摄角度有限,猜不到他在看谁。
  岑稚返回论坛,往下翻了翻帖子。
  1l:[啊啊啊姐妹我爱你!让我们一起说谢谢女菩萨!!]
  2l:[鲨疯了!nmd谁懂?!谢草真是蛊的我死去活来!呜呜呜到底怎么才能和拽比大帅哥谈恋爱!教教我!]
  3l:[又会打篮球又会弹吉他,还坐在第一考场!妈妈!我好想嫁给他!]
  4l:[一个作文次次十几分的人有什么可喜欢的,肯定连情书也写不出来,都别抢了,我语文好我去教他!!]
  ……
  底下全是各种彩虹夸夸和发疯文学。
  岑稚看得不禁咋舌,直接往下拉到底,发现居然还有今年的评论。
  估计是每年都有人来回味一遍。
  982l:[当年不火,现在这首歌代表着什么懂得都懂,我就想问,论坛里传言谢草暗恋谁是不是真的?]
  岑稚滑动屏幕的动作顿住,几乎下意识想起了洗手间里听到的对话。
  ……他当时在看他初恋吗?
  岑稚默了几秒,把链接保存,退出论坛,又给自己倒了杯果酒。
  唐秀他们八卦完了,氛围还是很high,隔壁包厢估计也刚刚开始,岑稚无聊地坐了会儿,想打两局游戏。
  结束之后就回家溜五折。
  她登录上账号,句号正好也在线,两人组队,一场结束对面甩个问号。
  。:[?]
  。:[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
  这甩问号的聊天方式,跟谢逢周还挺像的。岑稚收收了神:[没有。]
  犹豫片刻,她还是问了出来。
  爱吃螃蟹:[那个,初恋对你们男生来说,是不是很特别啊?]
  岑稚没谈过恋爱,不懂得初恋的地位是不是和白月光一样有杀伤力。
  她也没有其他熟悉的男性朋友,所以问句号是最合适的。
  那边停了会儿。
  。:[应该吧,怎么了?]
  岑稚看到这个回答,心里就有点说不上来的闷闷的。她把下巴搁在光滑冰凉的吧台上,磨磨蹭蹭地打字。
  [我有一个朋友。]顿了顿,岑稚面不改色地继续,[她跟她老公是闪婚,就没谈过恋爱直接领证的那种,然后她某天忽然发现她老公有个初恋。]
  爱吃螃蟹:[你说,如果她现在跟她老公提起,会不会显得很逾距?]
  这次句号沉默了相当长一段时间。
  过了半分钟。
  对面慢悠悠地回来两条。
  。:[挺巧。]
  。:[我也有个朋友。]
  岑稚:?
  。:[我朋友的老婆跟他说过这么一句富有哲理引人深思的话:结婚之前的感情生活,就没必要再追问了。]
  岑稚:“……”
  怎么感觉这句话。
  有些许的耳熟。
  开第二局时,岑稚突然想起来,这不就是同学聚会结束的那天晚上,她站在玄关对谢逢周说的吗。
  差点忘了。
  谢逢周和句号是朋友。
  岑稚脑瓜开始飞速转动。
  谢逢周既然能把这件事和句号分享,他俩关系应该挺好的。
  那句号知不知道谢逢周初恋是谁?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下一瞬间,就被岑稚摁死在摇篮里。
  算了,不问了。
  她先跟谢逢周说没必要追问,现在又在背后和他朋友讨论他的初恋。
  太不坦荡,也太双标了。
  她只是看见那句话,都有一点不舒服,谢逢周当时听完是什么心情?
  岑稚反射弧很长地开始后悔。
  同时还有些恍然大悟。
  ——公主离家出走的原因找到了。
  –
  游戏打完,岑稚看了眼时间,给谢逢周发了微信说先回去溜五折。
  李可悦本来想送岑稚回家,但唐秀喝的七荤八素,扒拉着她不松手。
  岑稚和众人道别,戴着围巾和毛线帽出了清吧,步行到路口打车。
  她低着头找约车软件,余光里有一辆银灰色兰博基尼停在她跟前。
  岑稚抬起脸,看见熟悉的车牌号。
  车窗降下一半,主驾那人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手肘懒散地抵着窗沿,隔着窗玻璃将她上下扫一圈,呦了声:“这么快就痊愈了?医学奇迹。”
  岑稚反应了两秒才想起她在微信里扯的犊子,面色不变道:“假肢。”
  谢逢周笑起来,给她开了副驾车门。
  路上不怎么堵,很快到御庭水湾,五折叼着牵引绳蹲坐在玄关等待已久,门一开就欢快地扑了上去。
  岑稚rua了把它软弹弹的耳朵,进了客厅把包丢到沙发上,短暂地歇了会儿。五折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
  一个星期不回来就变心了,谢逢周路过客厅时,往下摁了把五折狗头,趿拉着拖鞋走向中岛台。
  从冰箱里拿出罐可乐,谢逢周勾开拉环仰头喝了口,将冰箱门关上,这才看见他走之前贴的那张便签纸。
  原位置没变。
  纸上还多了一句话。
  谢逢周喝可乐的动作顿了顿,他微微弯腰,仔细将那句话又看一遍,笑了下,抬手揭下便签纸。
  岑稚正坐在沙发上给五折系着牵引绳,头顶落下片阴影,她仰起脸。
  谢逢周趴在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上,低头瞧她,眼里有明显的笑意。
  “我不在家,你很想我吗?”
  岑稚收回视线:“不想。”
  谢逢周慢吞吞地拖长尾音哦了声,忽然抬起手,两根手指夹着张便签纸在她跟前一晃:“那这是什么?”
  不等岑稚看清,他把纸张翻个面,挑着眉梢字正腔圆地念:“谢逢周,玫瑰的花期要过了,你怎么还没回来,我好想你啊——这是谁写的?”
  “……”岑稚沉默地瞅着他,“请不要给自己加词好吗。”
  她明明只写了前两句话。
  谢逢周很坦然地嗯了声,站直身子,将便签纸折了两折:“我这人从小就想象力丰富,擅长补充句意。”
  说简单点。
  就是喜欢脑补。
  岑稚笑起来,继续给五折系完牵引绳,头也不抬地道:“谢逢周,我决定把九十九换成九百九十九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谢逢周没听太懂,顺着问了句:“为什么?”
  “因为以后还有那么长时间。”岑稚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身朝向他,弯起眼睛,语调很轻也很甜,“九十九朵玫瑰对公主来说,还是有点太少啦。”
  “……”
  什么鬼的公主。
  你是不是在骂我。
  各种弹幕在脑子里刷了满屏,谢逢周拎着可乐罐的手指捏紧,喉结缓慢地往下滑了下,最后开口却是。
  “再哄哄我。”
  岑稚一愣:“嗯?”
  谢逢周用拿着便签纸的那只手把她拉到身前,没有抱她,只是俯下身,额发抵着她右肩膀,毛绒绒的发顶像狗勾一样柔软,挠着她颈侧皮肤。
  五折就蹲在两人脚边,尾巴好好地收在地上,岑稚却有那么一会儿,感觉全世界的小狗尾巴都在摇晃。
  “……岑稚。”
  跟前的人轻轻蹭了蹭她颈窝,声音放得很低,带着甘拜下风的投降。
  “你把刚刚那句话重复一遍。”
  “再哄哄我。”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