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泽衡站起身,感到身体那异常的反应,决定举步离开。因碍于尚皇室的颜面,就算他再不喜兰馨公主走近他三丈内,他都不能表露任何厌恶之情。
兰馨公主见他想离开,便将他扑倒在地,跨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俯视泽衡说:「子泉真冷淡啊,所以才说少年时期是最可爱,最可口,最能受摆布。人长大了懂得世情就学会了反抗,然后就只顾俗务,争权夺利,不能随心所欲了。」
「男人啊,总是爱追名逐利,身边所有事物排个次序,我们女人总是排在最后,我们永远是最被轻易抛弃的一群。」
兰馨公主的眉目似哭又不算哭,泽衡心知不妙,兰馨公主不是来求安慰吧?究竟为什么找他呢?
当年她对他做的事,他才是被安慰的一方啊,就因为一句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将屈辱硬生生吞下去。
「公主?」
「子泉,你是男子,你说说看,为甚么你们能嘴巴说一套,但行为却是另一套?」她的手不安份解开他的腰带。
「公主跟驸马爷吵架了?」
他心知不是,但他没理由大声嚷着兰馨公主跟秘密情人的奸情吧!他不想被杀,更不能连累到家人。
「别提那个孬种!谁管他的死活!」
泽衡按住兰馨公主那不安份的手,忍住推开她的冲动,冷漠说:「公主不是要让驸马爷戴绿帽吧?」虽然驸马头上一早戴了好几顶了。
「都说不要提他了,他早就让别的女人怀孕了,说白了都是一个没良心的男人!」她说完倾身压在泽衡的胸口上,那柔软的触感只令他的心更冰冷。兰馨公主那散唤的目光让他更肯定这个女人是个脑袋不清醒的疯子。
突然,他想起那双清澈的眼神。
兰馨公主自顾自说:「他也是!他明明说最爱我的,但他的妻子现有身孕了。」
他半晌开口说:「公主不喜的话,让那个东西消失不就好了。」
兰馨公主愣住,神色飘忽不定。
泽衡越过兰馨公主的头颅,看着厢房的屋顶,他想看清上方躲藏了多少暗卫。
他想冲出重围,只怕寡不敌众。
唉,他就当被鬼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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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雪庭坐在梳妆台前,以木梳子梳理乌发,她身上沾满了刚才沐浴时那数滴香露的气味,香气怡人,驱散在六一茶馆遇到的不快。那香露是前阵子辉霞县主赏的。程嬷嬷看过香露的瓶子,就知是香音阁的香露,直说县主很疼她。
她知道辉霞县主一直对她照顾有加,所以她不能呆在宁王府当人家的米虫,让辉霞县主为难。
她对香露没有研究,平日的吃穿用度上不讲究,只觉得那香露的香气很雅致。
就在她想着梦里说媒的日子差不多快到时,身后响起一把熟悉的男音:「看来你过得很滋润,完全没有受影响。」
她征住,手一松木梳子掉在地上,随即转看声音处,傅显衡面色不佳瞅着她。
她瞪大美目,反应过来后立刻整理过于暴露的衣物,她本就打算梳好头发便就寝,身上只有贴身衣物和袍子。她稳了稳心神,轻斥:「世子,你是怎样进来的?你不应来这里。」
一个已订亲的男子出现在她的闺房里,被别人知道会如何看她呢?
他炙热的目光逗留在她的身上,「就直接过来,我应一早来才对。」他大步往雪庭走去。
雪庭心知不妙,看到傅显衡的模样,她无法装傻了。
这段躲在雪心院的日子,她多番思量他们之间的事,她想不通事情为何往奇怪的方向发展。她甚至曾想过,那天假山之事不是他的逢场作戏,或他的心血来潮,可能是话本子里的真情实意。
直到辉霞县主说他跟张四小姐的亲事,她明白一切如她的梦境一样,她之前的烦恼纠结,好像是自作多情。但是,他看她的眼神又不像是她想多了。
既然他不说破,又订了亲,那他们就装作没事就好。
雪庭见他越来越靠近,加上在六一茶馆遇到的事,她觉得受够了!就算她的父母已过世,外祖父不乐见她,连相依的姐姐都嫁人了,现在她是无依无靠,但她可不是谁都可以轻薄或玩弄。
她站起身,神色认真对他说:「请你离开。」
他俩只差一步之遥。
显衡没说话,继续走到她跟前,俯身贴近她,她向后退一步避开他的靠近,她身后就是梳妆台。他的面愈来愈近,他的身影盖住她的身体,他直直盯着她道:「如果我不走呢?」
她忍住尖叫的念头,身体继续往后退,想避开他的靠近,直至碰到梳妆台上的铜镜。她知她无法躲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