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事到最后,却不了了之。
再过不久,宫里发生一件大事,当年偷梁换柱的调换,终是得以归位,流落在外数年的初沅,回到宫廷,封为昭阳公主。
如此巧合。
难不成,他当时指的心仪之人,便是初沅?
不过,他方才所说的夫妻,又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算当年的口头婚约还作数,那也未成定局,只能是未婚。
又怎么可能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莫非……
谢贵妃瞳眸睁大,满是不可思议,“你是说,三年前,你们就已经、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谢言岐的眉眼小幅度上挑,带着几分风流之意,一言不发地默认着。
得到这个答案,谢贵妃久未回神,她脚步虚浮地走到圈椅yihua坐下,神情恍惚。
“姑母,”谢言岐唤道,“侄儿现在的心思,和三年前,始终若一。”
他,想娶她。
闻言,谢贵妃抬起头来看他,眼神有些复杂,“……你没戏。”
先前,她也不是没想过,给他和初沅牵线。
可结果呢?
圣人嫌弃他,曾经有过婚约。
现在难道要她去给陛下澄清说,他当年的婚约,其实就是和初沅?
要是让陛下知道这茬,那她这个好侄儿,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原谅我依旧很短小tut
推推基友文!很撩很宠!
《阴鸷太子偏要宠我》by白清溪
一朝逢变,柳家女儿被充入教坊司,柳茯苓艳若海棠,惹来蜂蝶无数,只待她及笄,便人人皆可采撷。
她想办法寻求庇护,可一转眼,她却被送去伺候那位病弱太子。
烛光摇曳。
本该病弱咳喘的太子眼眸杀意涌现,他甩了甩手上的血,笑着问她,“都看见了?”
★
人人都说柳茯苓运气好,被太子看上带回东宫,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宫宴之上,他亲手喂她爱吃的点心;
每到夜里,他只要她服侍就寝;
甚至出宫办差,他都要带着柳茯苓,时时不离。
只有柳茯苓知道,深宫波澜云诡,太子阴鸷冷情,实乃无心之人,被他利用,一着不慎便会失了性命。
背地里,太子时常轻抚她脖颈的经络,目光幽暗,仿佛下一秒就要折断她的脖颈。
柳茯苓只得蛰伏,寻找逃脱的机会。
★
开始被柳茯苓撞破他伪装病弱的真面目时,太子对她动了杀心。
后来他发觉她乖顺可爱,利用起来颇为顺手,便留在了身边,只当个有趣的玩物。
直到那日她醉了酒,大胆搂着他,喊出别的男人的名字。
那一夜,他眼眸黑沉,抱着她走入寝宫。
终于撕碎了他最后一丝底线。
#终究是心甘情愿栽在她手里#
阴鸷黑心莲戏精太子x治愈系天然撩大美人
第125章
她这话说的, 当真是半点情面都不留。
闻言,谢言岐不禁小幅度地抬了下眉眼,但他的心里, 却并不觉得意外。
若是圣人有意招他为婿,便不会在设宴之时, 三番两次地略过他。
至于缘由……
他漫不经心地提了下唇角, 倒是能猜到,究竟是为何。
无非是先前,他的那桩婚约。
谢言岐抬眸看向坐在圈椅上的谢贵妃, 若无其事地笑道:“事在人为。”
语气从容, 丝毫不见惨遭拒绝的狼狈,和窘迫。
谢贵妃乜斜凤眸瞟向他, 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轻讽道:“呵, 就你最有能耐。”
说完, 她撑着圈椅的扶手起身,既是警告,又是愠恼地瞪着他,“我不管你以前和她有着怎样的过往, 但你现在要记住的是,今时不同往日。”
似是觉得难以启齿,谢贵妃不自在地别过头, 望向透着晚霞的窗牖, 提醒道:“你这个肆无忌惮的性子, 最好是给我收一收, 不要惹出什么事情来!”
“初沅是个姑娘家, 要是有个什么不小心……”说到这里, 她下意识地扶住略微隆起的小腹,语带威胁,“到时候,吃亏的是她,你也别想有什么好果子吃!”
届时,且不说陛下会如何处置他,她也绝不会轻饶!
话音甫落,谢言岐眉梢上挑,竟是难得的,眸中浮现几许迷惘。
他出神地愣怔须臾,终是反应过来,抬起手,以拳抵唇,不自在地轻咳一声。
今日,他们并没有进行到最后的那一步。
再说了,就算他有那个机会,也是希望渺茫。
恍然间,他仿佛看见三年前,泪眼盈盈望着他的那个小姑娘,带着哭腔,向他揭露旧伤:“我喝过绝嗣汤。”
思及当年往事,谢言岐略微侧首,喉间又是一阵腥甜上涌。
他极力地压制着,道:“臣有分寸。”
尽管他佯作望向窗牖,但在旁边的谢贵妃,还是留意到,他稍稍透着红意的耳廓。
她不屑地笑了下。
前一刻还在和她坦白,他和初沅之间的关系。
结果这时候,倒是和她装起纯情来了。
***
为了不引人注目,谢贵妃先行一步。
待她携着外边的一众宫人,浩浩荡荡地走远,谢言岐方才不紧不慢地,从水榭走出。
甫一走到岸边,一直潜于灌丛的奚平,终是扛着昏迷不醒的滕子逸现身。
他边是将肩上的男子放下,边是侧了下头,示意后面的灌丛,道:“世子,那边还有个,是和他同行的一个宦官。”
谢言岐眼神微动,侧目瞥向双眸紧阖、内侍装束的滕子逸,不由得冷声轻嗤:“把他给我弄醒。”
奚平颔首应是,旋即轻点滕子逸的穴位。
下一刻,昏迷着倚靠在他肩头的滕子逸,便慢慢地睁开眼。许是意识还不够清醒,他的神情显然有几分迷茫。他眼珠转动,下意识地打量四周,须臾过后,方才后知后觉地,留意到眼下处境,瞧见身前不远处的谢言岐。
身着深绯官府的男人负手而立,逆着光,身形高挺若松竹。他似笑非笑地睥着他,凤眸含着冷意,“滕大人,真是巧啊。”
听见这话,滕子逸不禁整个人怔住,刹那间,晕厥之前的诸多回忆,尽数浮现脑海。
他下意识地攥紧双拳,蹙着眉头,神情凝重地问道:“……谢大人什么都知道了?”
闻言,谢言岐小幅度地抬了下眉,忽然逸出一声轻笑,带着几许肆意,几许嗤嘲。
他没有出声应答,然,滕子逸却从中得出了肯定的答案。
——他那点卑劣的心思,已是让他识破。
到底是同朝为官的僚佐,一时间,滕子逸颇有几分无地自容的窘迫。他半垂着眼帘,有意地回避着,薄唇抿起,道:“下官自知,擅闯宫闱是大罪……但凭谢大人处置。”
谢言岐不禁冷笑道:“你的罪行,单是如此?”
滕子逸眉头蹙得愈紧,“谢大人这是何意?”
谢言岐眼神微动,乜斜凤眸瞥向他,打量着他如今这幅宦臣装扮,“你这样进宫,难道,就是为了在太液池闲逛?”
他话中深意,无疑是要将他那些见不得人的、对昭阳公主的心思,尽数揭露。
滕子逸屏息凝神,极力地平复着。
他不想,也不愿,将承恩侯府所剩无几的一点体面,也尽数丢在这里。
他抬起头,望向不远处的谢言岐,忽而回过神,反问道:“那谢大人呢?谢大人你,又为何在此?”
他还记得昏迷之前,靠近水榭听见的那声嘤咛。隐约中,似乎还有男人的低喘……
他可不会觉得,他醒来以后,第一个见到谢言岐和他的下属,会是个偶然。
谢言岐慢条斯理地捋顺袖角褶皱,笑道:“怎么,滕大人难道是想定本官的罪?”
但他身着大理寺官服,显然是光明正大地进宫来,和他的行踪鬼祟、擅闯宫闱,迥乎不同。
若是他不坦言,滕子逸也无法挑出他的错处。
滕子逸阖紧齿关,还未来得极回话。
下一刻,谢言岐便状似无意地迈前半步,和他擦着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