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几天的时间,梁又卿就把小姐妹给她的片儿全看完了,性玩具也玩了又玩。
这般不顾后果、夜以继日的自渎,放正常人身上早就经历了百八十遍贤者时间了,可梁又卿竟又开始不满足起来。她看着女优被男优肏得无可控制地喷水的爽样,愈发觉得这些死家伙事不如活的管用——毕竟那种无法预测的性爱,看起来真的好诱人啊~
可哪儿去找活的?她“叱咤”这么多年倒是积累了不少人脉,其中男小弟也不少,随便挑几人开黑就有把握杀得对面片甲不留。但……怎么说呢,梁又卿这几天还跟小姐妹取经,学了好多有用的知识,比如怎么凭借身体特征识屌:什么人中长鼻梁挺啦、小为尖而大为顺啦——虽然平常书本上的东西她一个都记不住,这种口诀却背得六到飞起。
她在脑中迅速过了过小弟们的一张张脸,到底没找到一个心水的——长得帅的吧,这些特征占不了几个;特征明显的吧,又不符合她的审美……
她跟经验丰富的小姐妹拉群吐槽,其中一个说你就找根鸡巴看什么脸哦。她难得忸怩,说自己是颜控,碰到帅哥才想流水。那头哈哈大笑,说要不让自己男朋友组个局,二中的八中的社会哥任她挑。梁又卿又嬉皮笑脸地骂:你可拉倒吧,都他妈初中生毛都没长全,鸡巴顶天了能有多大。
万能的社会小姐妹们也不能给她凭空变出来男人。她长叹一口气,放任自己重重砸在床上,手机被她扔到一边,下面小嘴自己已经饥渴到开始咂巴咂巴的了。
梁又卿寻思要不自己别那么挑嘴儿了,找个小弟出来打一炮得了。抓过手机翻通讯录的时候,一个名字突然映入眼帘——
陈庄静。
陈庄静人如其名,端庄又安静。其实安静这个词形容她倒是轻了,应该用肃穆、稳重这种才行。
梁又卿第一次遇见她是在五年级暑假。有次她出来跟之前的六年级级霸PK弹珠,对面还找了很多“兄弟”来镇场子。眼见她大获全胜,级霸一紧张一羞恼,弹珠脱手,正好到了拐角,又正正好被补课回来路过的陈庄静踩中。
陈庄静摇摇晃晃,千钧一发之际把住墙踉跄了好几下才站稳。她姿势相当滑稽,猴孩子们哈哈大笑,当时还没练成不喜形于色这份功力的小陈庄静脸涨红,低着头梗着脖子继续向前走。
梁又卿本是其中嘲笑的一员,见跟前嫩生生的……大姐姐涨红了脸也一言不发,觉得怪无趣也怪有趣,起了捉弄的心思。她抓起一个弹珠砸向笑得最欢的一个人,“笑个屁!都给老娘闭嘴!”
周围一下子静下来,被砸的那个人捂着头愤愤不平,“你没笑是吧!”
旁边的同学拉了拉他的袖子,让他别跟梁又卿一般见识——小学的时候女孩长得快一点,梁又卿比他们几个六年级的还高,虽然瘦瘦巴巴的,可打起人来凶得不像话;上次打架,他们几个无法无天的混混倒哭着去告老师。可等老师叫来家长?好嘛,丁女士护犊子心切,那泼辣劲儿可没几个人能遭得住。
总之起了冲突,他们绝对讨不着好。
六年级的那堆很快就作鸟兽散,转眼只剩下梁又卿一个人。
她拽着二五八万的步子走到陈庄静后头,陈庄静一言不发继续往前走,目不斜视。
“喂!”她开口,换不来任何回应。于是她一把拽住陈庄静的书包带儿,谁知竟把对方甩得一屁股坐地上。
“你也太弱了吧?比我高一头,力气去哪儿了?”她单膝跪在她跟前儿,手臂支在膝头坏笑着低头看。
陈庄静抬头就看到那气人小学生凑近的脸,她漂亮到能夺去人所有目光的大大眼睛正盯着自己,上面的睫毛根根分明。
眼见她又要因自己的木讷生气,陈庄静举起手展示。指甲缝里全是墙灰,手心一道很长的血痕,大概是刚刚被墙割的——看来她的手是真的娇嫩;整个手面上还糊着地上的沙土。
梁又卿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心虚——明明以前她也害别人流过血,伤口比这还严重,但她那时候毫无愧疚之意。大概是因为之前的手下败将属于“罪有应得”,而陈庄静这是无妄之灾?
她尴尬地咳了一下,“我带你去校医务室包扎一下啊。”
陈庄静不为所动,就坐地上不起来。
梁又卿难得好耐心地继续劝:“你这不处理,时间长了就感染了。”——久病成医,虽然她甚少受伤,可她带着不少人包扎过——都是年轻时冲动犯下的错啊!
陈庄静还是不说话,梁又卿急了,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百元大钞塞到她兜里:“我说要帮你了啊,是你不去。我给你钱,你自己去吧。”
这次陈庄静终于开口:“把你钱全给我,这些不够。”她刚刚瞄到了,里头有好几张票票。
梁又卿瞪大双眼——自己竟然被“打劫”了!“你狗咬吕洞宾啊!又不是我害你受伤!”——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文文静静的大姐姐,她恨不能用尽毕生所学也要把话说得文雅些。
陈庄静见她捂着兜摇头,作势要离开,示弱一般地挤出眼泪:“好疼。不知道要不要打破伤风,可能还要做皮试,一百块钱不够的。”
梁又卿压根儿听不懂皮试什么的,根本说不过她,犹豫了一下便恨恨地把纸钞全拿出来塞她兜里:“算你狠!”
盯着小屁孩气冲冲远去的身影,陈庄静有些狼狈地爬起来。
真是的,也不知道扶一下。
梁又卿气了会儿,而后便没把这事儿放心上,以为给了钱就翻了篇儿了。谁知当天晚上,陈庄静和她父母一起找上门来,手上还假模假样地缠着绷带。
梁飞白赔着笑道歉,梁又卿在一旁气不过,直接站到梁飞白前头:“你不是都拿我钱了!”
黑心少女一脸无辜:“什么钱?”
——我操!!!岂有此理!!!
陈庄静无视她的怒火,对着同样不虞的丁安安微笑:“丁阿姨,我右手受伤了,暂时动不了笔,假期作业让卿卿替我写吧,要不闹到您单位上也不好看。”——这是把她家里人都摸得门清啊。
别看丁安安涉及到梁又卿的事儿就一副胸大无脑的样子,她在单位上却混得风生水起,比世故圆滑的同龄老梁还高一级。虽然她也不怕陈庄静,可闹过去终究是丢脸。况且这小女孩的要求也不过分,让囡囡帮她写作业,正好也能让囡囡学习。
于是丁安安点点头:“行,不过你们得在我家。”
“没问题。”
梁又卿见她妈叁言两语把她卖了,心情无比郁闷,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还是个哑巴亏。
这般开局,两人虽说不至于到不共戴天的地步,却也该势不两立。可谁知,两人竟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因着陈庄静对她潜移默化的影响,六年级时,梁又卿竟从稳定倒数第一变成了稳定倒数第十,可把丁女士高兴坏了。当然,陈庄静也“近墨者黑”,虽然外人跟前还是一副小大人的装逼样儿,却在和梁又卿单独相处的时候学会了爆粗口。
不过,等梁又卿上了初中,她回过味儿来,发现陈庄静竟然在试图改造她!那怎么行?我闹翻天小霸王能折她手里?这娘们,邪门!——于是梁又卿自此与她渐渐远离。一别叁年,两人竟从未联系。
到了今天,她中考完、她高考完,她竟然为了寻摸胯下二两肉,再次拨通了她的电话号码。
“喂?”那头的声音比叁年前更沉稳。
“嘿嘿。静姐,在家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