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两次都是姜窈主动,裴珏不敢动弹。而这次他主动吻上姜窈,那莫名的、被他强压着的欲念,便如同开了封的酒坛,酒香气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此时此刻,他吻着的,是从前他想尝而不敢尝的滋味。
这次僵硬不敢动弹的人,变成了姜窈。
裴珏拥着她,毫无章法地在她唇上肆虐,甚至还因为没有掌握好力度,弄疼了姜窈。
姜窈疼得眼泪汪汪的,裴珏根本不是在亲她,他是在啃!
对,就是在啃!
姜窈推搡着裴珏,他却不为所动。
她这才深切地体会到,男人和姑娘家之间的力气相差有多大。
她根本无法挣开裴珏。
渐渐的,裴珏仿佛找到了窍门,开始探索着更深的甜美。
姜窈忍无可忍,张嘴轻咬了下裴珏的舌尖,才让他吃痛放开了她。
姜窈被年纪一大把、却仍如同毛头小子一般的裴珏欺负得厉害,原本娇嫩、红润的双唇,这会儿竟有些微微发肿。
裴珏眼神晦暗地盯着自己的“杰作”,克制着再尝尝的冲动,哑声道:“扯平了。”
他说话没头没尾的,姜窈还在气头上,闻言没好气地问:“什么扯平了?”
裴珏替她擦了擦泪珠儿,轻笑出声:“你之前没经我同意,便亲了我,咱们扯平了。”
姜窈懂了,他的意思是,她曾强吻过他,所以他要亲回来。
她气鼓鼓地道:“以前是因为我把……”
“把我当成了你的未婚夫婿。”
姜窈一怔,她还没说完,这话倒是被裴珏抢去了。
她点头,道:“对!”
她本以为裴珏会因她这话生气,没成想他的神情倒是平静得很。
裴珏若有所思,问她:“现在误会解开了,所以我不能亲你了?”
他说得一本正经,倒让姜窈红了脸。裴珏平日里谪仙一般的人物,竟也会说这样的话?
姜窈红着脸,低头“嗯”了声,“当然不能了,我,我可是要另寻如意郎君的人。”
她刚说完,便又被裴珏那熟悉的气息给笼罩了。
裴珏轻抚着姜窈那红得快滴血的芙蓉面,缓缓凑近了她。
让他朝思暮想的人近在眼前,不管她说什么话、生多大的气,他都甘之如饴。
裴珏眼神晦暗不明。
若说此前姜窈去与王季远相看时,他还不太明白自己为何会火急火燎地赶去,可如今与她分别这么久,他怎可能还不明白?
在青州府的那些日日夜夜里,他唯一挂念着的是姜窈,担心她被人欺负了、担心她冷着了……
更担心她在他不在的时候定下亲事。
在青州府待得越久,小娘子的音容笑貌、一颦一笑就越清晰。
无数个孤枕难眠的夜里,他皆无耻地做了与她欢好的梦。
一次会觉得难堪,两次会觉得难以启齿,可三次、四次以后,他开始盼着能在梦里见她。
如此,裴珏便明白,他舍不下她了。
他不管她是谁,曾与谁定过亲,他只知道,姜窈是他的。
谁也不能把她夺走。
可这姑娘真会气他啊,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她,她倒好,一直把寻如意郎君挂在嘴边。
当真是知道,他舍不得对她发火。
裴珏越靠越近,就在姜窈以为他又要亲上来时,他的唇却若有似无地擦过了她的脸颊,贴近了她的耳畔。
裴珏温热的气息撒在姜窈耳垂上,让她一阵瑟缩,不自觉地往旁边躲闪。
裴珏却没给她躲开的机会,不容抗拒地揽着她,在她耳畔轻声道:“窈窈莫不是忘了从前是如何引诱我的?如今玩的又是什么招数,欲擒故纵么?”
姜窈的脑中“轰”的一声,心比刚才跳得更快。
裴珏果然什么都知道的,他知道她有意引诱他,他什么都知道!
姜窈觉得甚是难堪。
这种难堪是哪怕她搬出那个认错了人的借口,也无法消弭的。
她不知道裴珏为何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她本以为他是世间难得的正人君子,是一个因感念师恩,可以解她于忧困、在姜家替她撑腰、替她处理母亲后事的正人君子。
可如今看来,她似乎看错了他。
姜窈莫名地觉得有些难过,她也不躲裴珏的眼神了,直愣愣地看着他,讥诮地问:“您说这话是何意?是为了羞辱我么?”
裴珏愣住了。
他什么时候想要羞辱她了?
他既不语,姜窈便以为自己说中了,又冷声道:“您倒也不必如此,我……”
“窈窈。”
裴珏的声音还沙哑着,他打断了姜窈的话。
迎上姜窈冷淡的眼神,裴珏自知说错了话,让姜窈误会了。
可那些话已经说了,如何补救才是关键。
裴珏沉吟了一会儿,神色颇为认真地道:“我绝无此意。”
姜窈冷哼,扭头不予理会。
片刻后,裴珏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他道:“我的意思是,以后换我引诱你,可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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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显露(两更合一)
京城的冬日难得放晴, 暖阳投射在雪地里,泛着柔和的暖意。
阿云好玩,缠着听琴带着她堆雪人。
姜窈神色恹恹地坐在屋檐下, 间或秀气地打个呵欠。
阿云与听琴凑到一起商量堆什么样的雪人,却也注意着姜窈那边的动静。
听琴悄声问阿云:“我瞧着姑娘不大有精神, 你知不知道六郎君昨晚什么时候走的?”
阿云摇头, 又偷偷瞥了眼姜窈,因离得有些远了, 也不大看得清她脸上的表情。
听琴便道:“我打小就被夫人选在葳蕤轩伺候,对六郎君吧, 也还算是有那么几分熟悉的, 他最是个知礼的人, 没想到他也会做夜探闺阁的事, 当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阿云心道,这算什么?在延平府的时候,他们每日还一同用饭呢。
只要裴郎君闲在家中, 两人几乎都是形影不离的。
听琴拉了拉阿云的袖摆,一脸好奇地问:“你是跟着姑娘来京城的, 知道的多, 六郎君对姑娘是不是很上心啊?”
阿云顿时挺起了胸膛,本想说在延平府时她们都以为姜窈与裴珏是有婚约的, 而裴珏对姜窈也着实是很好。
可话到嘴边, 阿云却又想起了那日姜窈的叮嘱——
不可对人说婚约之事。
阿云看了眼听琴, 虽说这些日子她与听琴、听雪相处得都很是不错, 她们为人也算是难得的好, 可她仍选择了听从姜窈的话。
“这, 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就是个伺候人的,哪知道这些。”
听琴撇撇嘴,很显然不相信阿云的话。
她还欲再追问,却瞥见了姜窈走过来的身影,忙闭了嘴。
姜窈抱着手炉在她们旁边站定,问:“你们这是打算堆什么?”
阿云笑嘻嘻地凑到她跟前,打趣道:“奴婢本想堆一个如姑娘一般的美人,但思来想去,觉得仿不出姑娘的万分之一,只得作罢。”
姜窈看着嘴皮子越发利落的阿云,没好气地伸手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儿。
阿云夸张地呼痛,作势要弹回来,把听琴唬得赶紧一把拉住了她。
听琴拉住了阿云,而后忐忑地看向姜窈,以为她会生气,没成想却看到了一张笑脸。
听琴倒是奇了,阿云以下犯上的,姜窈竟然不生气?
她昨儿不听六郎君的话,转身就走,看起来不像这么好脾性的啊。
姜窈可不知听琴已想了这么多,她逗了阿云一下,心情颇好,脚步轻快地往裴华玥的望月轩去了。
等她走了,听琴才对阿云说道:“你竟然敢对姑娘上手?胆子也太大了吧。”
阿云笑得开怀,梨涡都比平日里明显了几分。
她道:“听琴姐姐放心,我有分寸的,不会真上手。况且姑娘脾气好,哪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动怒?”
听琴撇撇嘴,遂把昨儿碰到裴珏后发生的事告诉了阿云,又道:“姑娘平日里看着性子倒是不错,可她敢跟六郎君耍脾气,我看这脾气也不见得是真好。”
阿云知道听琴没有坏心眼儿,只不过是因所见所闻说了这话罢了,但她仍然没忍住替姜窈辩解,把心底的话脱口而出:“裴郎君最纵容姑娘,姑娘的小性子也只有他受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