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帝国之后,王匪联系了陈知惠。
“你好,王总。”
这声王总,王匪怎么听怎么不顺耳。
“你什么时候有空?”
陈知惠那边非常吵:“私事还是公事?”
“私事。”
“第三次?”
“嗯。”
“我周末都行,你决定好了就把时间跟地点发给我。”说完,她先挂了电话。
王匪从工作群里找到陈知惠,把时间和地点发过去。是的,陈氏旗下酒店、会所的安保外包给goldenworld将近两年,他们一起开过几十次会,却连好友都没加过。
陈氏集团陈知惠:【你给的是你家的地址?】
goldenworld王匪:【嗯。】
陈氏集团陈知惠:【换一个。】
goldenworld王匪:【我不喜欢酒店。】
goldenworld王匪:【酒店不卫生。】
陈氏集团陈知惠:【谁说酒店不卫生?我陈家就是酒店起家】
goldenworld王匪:【我不喜欢在外面】
陈氏集团陈知惠:【上次在江边我看你挺兴奋的嘛】
王匪:……
她怎么这样口无遮拦。
goldenworld王匪:【只是我的一处房产而已,平时都空着,我不怎么在那边住】
陈氏集团陈知惠:【ok】jpg
微信私聊截止到这。王匪发了个好友申请过去,过了三天,那边才同意。
他们约在这周的周日。
王匪整個周日都没有出门,陈知惠晚上九点半到了他家。大门是开着的,门口放了一双崭新的女士拖鞋,她换了鞋,直接进屋。
“雨伞放哪?”
王匪接过她的雨伞,放在了门外,随手关上门:“你晚饭吃了吗?”
“吃了。”
外面在下雨,陈知惠没有开自己的车过来,主要是考虑到王匪住的小区是个高档小区,她圈子里不少朋友住这边,她的车牌又比较高调,怕被熟人认出来。
雨下得大,她裙摆都湿了。
“你要不要洗个澡?”
“那借我两件衣服。”
王匪帮她开了浴室的灯,然后去拿衣服。
浴室的洗手台上放好了没有拆封的洗漱用品,他给她拿了三件衣服,一件长t,一件套头针织,还有一条运动裤。
“衣服我没穿过。”
放下衣服他就出去了。
陈知惠是第一次用男士的沐浴露,不香,一点味道都没有。
王匪去把餐桌上的食物收拾走,只留下了红酒,他打开电视机,挑了一部国外的片子。
陈知惠很快就出来了,边解头发上的发圈,边打量他的屋子。
整体装修又冷又硬,一眼望过去,家具很少,没有一件装饰品,只有必需品,全屋空荡荡的、冷冰冰的,一点生活气息都没有。
“看会儿电影吧。”他说。
“嗯。”
陈知惠坐过去,两人都坐沙发上,中间隔着两个人。
沙发上连个抱枕都没有,只有一条灰色的毯子,她把毯子拿过来,盖在腿上。
电影开始了,是个星际大片,特效做得很惊人,是陈知惠喜欢的类型,不过她有点看不下去,频频走神。阳台没拉窗帘,雨打窗户的声音很大。怎么就偏偏下了雨,雨天容易催生感性。
她看向王匪,平时穿正装的他太有距离感,家居服让他看上去气质柔和了很多,因为穿得单薄,胸前的肌肉……
她移开视线,心想:要怎么开始才不尴尬?接吻吗?之前几次都没这么“正式”,这种事,她觉得还是需要冲动和刺激,于是她提议:“要不要喝点酒?”
“好。”
王匪去把餐桌上的酒和杯子拿过来。
电影还在放,他们各喝各的,酒味飘出来,吞咽声被雨声淹没、就算都不说话,氛围也开始变了。
几杯红酒下肚,体温升高,陈知惠刚来了点感觉,王匪的手机响了,是海外的号码。
“我接个电话。”
他起身,去房间打电话。
陈知惠放下酒杯,拿起瓶子看上面的产地和年份,也不知道他从哪里买的,这个红酒很难买,产量不多,基本都在一些红酒收藏家手里,她之前去杨清池家的酒庄都没有弄到。
这酒好上头,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王匪接完电话出来:“我要开一个紧急会议,可能要比较久。”
“没事,你先忙。”
他拿了笔记本电脑,去书房开视频会议。
陈知惠喝着红酒看电影,一个人霸占着整个沙发,惬意了不少,都快忘了她今天来的目的了。
雨停了,电影放完了,王匪的会还没开完。
她过来敲门,王匪回头看过去,以前没有异性穿过他的衣服,原来男女的体形差异这么大,她在女性里算高的,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还是大了一大截,显得她整个人格外纤细。
“你这里有没有备用的电脑?”
“卧室里有一台。”
“我可以用吗?”
“可以,电脑没有密码。”
陈知惠把门关上,去书房拿了王匪的备用电脑,回客厅把电影关了,用手机放了一首外文歌,她抱着电脑窝在沙发上处理公事。王匪的电脑里很干净,没几个软件,桌面上有几个用数字命名的文件夹,陈知惠没有打开,只用自己的账号登了邮箱。
王匪从书房出来的时候,陈知惠已经睡着了。她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毯子掉在地上。
她睡相很不好,睡着了喜欢踢人,第一次跟她在酒店过夜他就知道了。
他走过去,站着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俯身将她抱起来,他动作很轻,她咕哝了一声,睁开眼,有点迷糊。
“几点了?”
“快天亮了,你接着睡吧。”
“嗯。”
其实还没有天亮,刚刚过了凌晨三点。王匪把她放在了主卧的床上,自己在沙发上睡了一晚。
她的鞋子东倒西歪地躺在门口的地毯上,外套放在了玄关柜,包在地毯上,茶几上有她粉色的发圈,还有一条玫瑰金的项链、一对同色的耳钉,不过一个晚上,冷硬的客厅里忽然有了烟火气。
*****
陈知惠一觉睡过了八点。
她在床上放空了半分钟,跳下床,抓着头发往外跑:“王匪,你怎么不叫我啊?”
终于不叫王总了。
“我不知道你的起床习惯。”
她有点生气:“我要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