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商领领的车开远了,邵峰回头看后座:“岑爷。”人已经走了。
岑肆仍看着远处:“下车。”
后座还有一个人,柳长汀笔直地坐着,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裙摆。
她的经纪人警告过她,不要被岑肆的皮相所惑,圈中好友也奉劝过她,说像岑肆这样极其危险的人,远观都不要远观。
她忍住想要辩解的冲动,推开车门,提着长长的裙摆下了车。
“你的合约解除了,去找律师吧。”
岑肆关上车窗。
邵峰会意,发动车子,后面传来警告:“以后少自作主张。”
柳长汀是邵峰安排过来的,岑肆对邵峰有恩,所以邵峰希望他好。
商领领已经是别人的太太了,而且岑肆也没有抢的打算,邵峰觉得他该放手了。
邵峰看了眼后视镜,女人还蹲在地上哭,那双与商领领相似的眼睛像梨花带了雨,漂亮又脆弱。
可惜,有人从来不怜香惜玉。
*****
酒店门口,陈知惠亲自将一位宾客送出来。
“陈总。”是华海集团的肖总。
他被秘书搀着,大概是多喝了两杯。拍卖结束后,不少企业家没急着离开,推杯换盏了一番,结识结识人脉,洽谈洽谈生意之类的。
华海集团是做旅游的,和陈氏有过往来。
陈知惠很客气:“肖总请说。”
“上次的合作不是还没谈完吗。”肖总借着酒劲,眼神开始不规矩,“今晚接着谈怎么样?”
喝了酒人就容易兴奋,一兴奋就容易不知道自己的斤两。陈知惠也爱喝酒,所以忍他一回。
“改天吧,已经很晚了。”
“这才几点。”
肖总推开秘书,一边看腕表,一边趔趔趄趄地撞到陈知惠身上,手趁势搭到她肩上:“抱歉,刚刚在里面多喝了几杯,酒还没醒,合作的事——”
合作你**!
陈知惠正想踹人,男人痛叫了一声。
原来是他的手被人捏住了,胳膊麻了,被推着撞到了车门上。
“你他妈谁啊!”
陈知惠看到人,第一反应是皱眉。
“酒醒了吗?”王匪慢条斯理地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
肖总一看,见王匪一身戾气,眼角还有疤,气势顿时泄了一半,于是理了理衣领。
“陈总,合作的事我看就算了吧。”
肖总轻蔑地瞥了陈知惠一眼,随后上了车。
“他想占你便宜,你看不出来?”
听听,又是这副被欠了一个亿的语气。
陈知惠不想当债主,转身回酒店。
王匪走在她后面:“你们陈氏就是这么谈生意的?”
他不是特意来找她。
唐明酒店的安保外包给了goldenworld,今天拍卖会来的都是企业家,各个身价不菲,所以他才亲自跑了一趟,还撞见了她跟人“谈生意”。
陈知惠吹了吹额前的头发,把扣到了领口的衬衫解开两颗:“我们陈氏怎么谈生意跟伱有什么关系?怎么,你也想跟我谈?”
王匪眼神冷冰冰的,就那么看着她。
她被他看莫名其妙,这里是她的酒店,认识她的人太多,她怕人多嘴杂,故意走快点,想甩开他。
但他不识趣,偏偏还跟着。
陈知惠回头,怒目瞪他:“你到底要干嘛?”
“我们谈谈。”
“谈什么?谈生意——”
话音还没落地,她被王匪拽进了走廊。
也好,大厅人太多。她抱着手,抬起头,看他要说什么。
“我不喜欢这么稀里糊涂。”
“行啊,那就解决问题。”她端正态度,认认真真地跟他谈,“我不想结束和goldenworld的合作关系,我们以后还要经常见面,所以我希望我们能恢复之前的相处模式,你继续当你的王总,我做我的陈总。那晚的事是我的失误,我喝多了,向你道歉。”她有模有样把头一低,道了歉,“你如果有什么想要我补偿你的,也可以提出来。”
王匪虽然没跟女人玩过,但他见过纣千跟女人玩,就是陈知惠这样玩。
很好,他被玩了。
他阴着脸:“你对那种事都这么随便?”
随便?
陈知惠被气笑了,妈的,她空窗五年,foronenight的对象就他一位好吗!
“你第一次,有情结,我能理解,但也不全是我的错吧?是,我先亲的你,可你也没拒绝啊,房间是我开的,但不是我拽你上去的吧,你没吻我?没脱我衣服?你没爽——”
突然,咚的一声。
陈知惠眼皮开始跳了。
“陈、陈总。”林业发誓,他不是故意偷听,他赶紧捡起掉到地上的手机,余光忍不住偷瞄和陈总发生劲爆艳事的那位。
王匪转过看过去。
林业二度震惊:“王……王总。”完了,他大堂经理的位子摇摇欲坠了,他深呼吸,冷静下来,“你们继续,我去忙了。”
林业迅速撤离了事故现场。
“你住哪一间?”
陈知惠不说。
王匪沉住气:“你确定要在这儿说?”
陈知惠很少住帝律公馆,她在酒店给自己留了间套房。
走廊人来人往,不是说话的地儿,两人一前一后上了电梯,去了三十三楼。
陈知惠用钥匙开了门,王匪跟着她进了房间。
一进门,王匪先发制人:“我们是成年人,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你想我怎么负责?”
这個问题,王匪思考了很多天。
他喜欢陈知惠吗?
他觉得不太可能,在那一晚之前,他们只是陈总和王总的关系,纯纯粹粹的商务关系,他顶多是欣赏陈知惠的工作能力。是,她很漂亮,但漂亮的女人多得是。那一晚之后喜欢了她?也不可能,女人才容易因性生爱。
他是男人。
对,他是男人,男人是一种自尊心极强的生物,所以就只有一种可能。
“我们再试试。”
不该让他进来,两个没喝酒的单身男女共处一室太奇怪,陈知惠不自觉地后退,拉开两人间的距离:“什么?”
他走近。
她已经被逼到墙角了:“别靠那么近。”
她不自在,耳根发烫,赶紧别开头,深呼吸,耳边,男人的声线又低又沉。
“你不是说我活差吗?再试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