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来自景召的手。
浅薄的月色混着城市的霓虹,稍微漏进来了一些,昏昏暗暗里,商领领睁大了眼睛。
景召忽然叫她:“领领。”
“嗯。”
“说说话。”
商领领趴在他肩上,稍微转过头去,唇擦过他耳朵:“说什么?”
景召身体僵了一下,短暂沉默之后:“都可以。”
然后,女孩子开始念了,声音发甜:“一年过去了,molly变成了一只健壮的母狮,体重达到了两百公斤,它终于进入性·成熟阶段。”
是《动物世界》里关于狮子molly的介绍旁白。
她故意挑了这一段。
景召不似平日那么镇定从容,搂在她腰上的那只手用力得有些失控:“换别的。”
“不要。”
小姑娘不听话。
她偏要继续念:“它已经三岁了,正值繁育期,一只雄狮在追求它,被它的气味迷住了。”
“领领。”
景召压着声音叫她,有几分投降的意味。
商领领笑眯眯地凑到他耳边:“要叫宝贝哦。”
没听到她想听的情话,她继续念她的《动物世界》。
“雄狮嗅着气味,朝molly靠近,molly挑逗它,想唤起它的慾望——”
后面的话都被吻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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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邵峰敲了三下门:“岑爷。”
里面没有动静。
邵峰等了十来秒之后,推门进去。此处是宝石娱乐的顶楼,也是他的老板岑爷的住处,除了玻璃隔开的浴室之外,屋内的摆设一览无余。
岑爷喜欢红色,他的屋子里最多的便是红色,其次是黑色。
邵峰走上前:“岑爷,有点眉目了。”
岑肆坐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在抽烟,前面的桌子上放着一瓶红酒、一只高脚酒杯、一个烟灰缸,地上铺着张扬艳丽的红色地毯。他嗯了声,没开口,等着下文。
邵峰继续说:“杨氏的柴秋和golden world的王匪应该有私交,梁建斌的那些罪证是王匪提供的。”
就是因为这些罪证,梁建斌向柴秋投了诚。柴秋没花一分钱收购了热丽传媒后,做的第一件事是把梁建斌送进牢房。
这收购手段很不光彩,不过岑肆自己也不是光彩的人,这次是他棋差了一招。
他端起面前的酒杯:“继续往下查。”
邵峰顾虑重重:“golden world那边恐怕——”不好查。
岑肆抬起眼皮。
邵峰立马俯首:“是,岑爷。”
golden world的总部在维加兰卡,帝国设有分部,是私营的国际安保公司,主营安全系统和技术,也包括活动会展安全方案、现金管理、物业管理、贵重物品押运、军械器材管理等业务,据说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隐藏业务。
另外还有一块业务:国内外政要人士、军要人士、商贾、名人的保安、保镖中,有近三成隶属golden world。
王匪是golden world在帝国分部的总负责人。
岑肆身上穿着黑色睡衣,更衬得他一双眼深邃难辨,唇上沾了红酒,微微殷红色:“出去吧。”
“您早点休息。”
邵峰出去后,转身关门时,从门缝里看到一丝光景。
岑肆正在看着墙壁上的画,是很大的一幅油画,占了半个墙面,画里有个穿红裙子的女孩,她被蒙着眼睛、捆着手,坐在角落里。
旁边蹲着一个穿着不合身衣服的少年,少年瘦得厉害,皮肤黝黑,他伸着手,手指小心翼翼地去触碰女孩奢华昂贵的红色裙摆。
女孩的脚踝上有条宝石脚链,上面串着两颗红色宝石,还有一颗蓝色宝石。
手就要碰到了,她的裙摆。
女孩突然醒过来,借着光,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她用力扯走裙子:“滚开!”
女孩这会儿没被封上嘴,但声音早就喊哑了。
少年僵硬地收回手,拆开一袋面包,喂过去,凶狠地说:“吃饭。”
她别开脸。
少年五官生得好,只是瘦得脱了相,他警告她:“你还想活着回去就好好吃饭。”
从没吃过苦的女孩骄傲又固执,恶狠狠地骂他:“绑架犯!”
“我不是。”
“你是!”
少年趁她张嘴,把面包塞进了她嘴里,她迅速地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
已经过去了十一年,脑子里的记忆却丝毫没有模糊。
岑肆转了转尾戒,蓝宝石的戒指下面有个伤疤,已经淡得快要看不见了。
他放下酒杯,走到油画前,伸手去碰画中女孩的裙摆。当年那个稚嫩的少女已经亭亭玉立,长成了娇俏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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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领领悄然抬手,啪嗒一声,开了灯。她脚丫在晃,脚踝上戴了条细细的链子,链子上串着三颗红宝石,宝石被灯光映得煜煜生辉。
她目光刚要往下,一只手遮住了她的眼睛:“不要看。”
是景召的手,掌心很烫。
她稍微仰头,亲到了景召的手指,然后抱住他的胳膊,把遮在眼睛上的手拉开来。
镜子里照出一双人,她笑得娇俏,他轮廓紧绷,汗珠从下颚线滑下。
“景老师,”她在笑,“你跌下神坛了。”
景召觉得不对。
他不是神,他是被情爱迷了双眼的俗人。
他应她:“嗯,你拉的。”
他整理好衣服,洗干净手后,用浴巾裹住她,把她抱回卧室,塞进被子里。“好好睡觉。”
他又回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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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两个都想要。goldenworld这个公司的业务参考了国外的安保公司哈,跟国内的有点不同,涉及层面会更广。二更十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