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钵罗看着眼前六人,步伐居然往后退去,茫然的眼神似乎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是的,这正是赵客所要看到的结果。
在他眼中的罪钵罗,虽然是人间神灵,但这个神灵,却并非如人们所想的那样可以为所欲为。
他有喜怒哀乐,有独立的思维,但这些都是在噶玛拔希和大觉恶念所为他设计的框架内。
每杀一个人,就像是两人推动的棋子步伐。
每个人死亡的迅速,或许罪钵罗可以在框架允许的范围内去调整。
但他绝对没有跳棋的权力。
面对眼前错乱的棋盘,罪钵罗怎么能不慌。
直到此时此刻,罪钵罗才真正意识到面前这个被他视为蚂蚁般的家伙,却已经是他最大的威胁,一把致命的利剑。
这无关实力强弱,而是这家伙洞悉了这场棋盘的规则。
“他们还活着!!”
此刻张致敬等人也纷纷赶了过来,待看到眼前六位掌门,也不由得一惊。
“怎么会,我亲眼看到幻心殿长老邬图在混战被人暗算,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众人惊骇,虽然世间传有神医,有通天彻地只能,令人起死回生。
但仅仅只是时间传闻而已。
死而复生谈何容易,即便如巫毒教、茅山宗有令死者重生秘术,但条件极其苛刻,而且即便重生,也非人非鬼,浑浑噩噩,甚至一个不小心还会酿成大祸。
故而看到眼前已死去的六人,此时众人无不在心中感到震惊。
“不愧是最古老的神秘教派啊。”一位教主心生感叹,把这些人的复活,归功于萨满一脉的头上。
这个说法,大家无不深以为然,就连张致敬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萨满一脉起源在古老的部落时代,那是个原始蛮荒、神秘、充满诡秘色彩的时代。
他们没有传世的经文,没有令世人震撼的神迹流传。
但萨满一脉,却说是为天底下万教之宗都不为过,萨满的足迹遍布在天下,乃至是世界。
蜕变出了无数中教派,甚至是佛、道、儒以及许多西方教派,最初无不是从萨满教中或多或少的得到了一些启发。
薪火相传从最古老的时代就开始鼎盛,即便如今式微也依旧有着不为人知的底蕴。
不知情者,将此功劳全然挂在了萨满教那些老家伙头上,但如齐亮,玉衡和尚等知情者,却是知晓,这正是赵客的独家本领和萨满教无关。
一时心里不禁升起种种的感叹,这种能力并不稀奇,在广大万千邮票中,比这项能力强大的多不知道多少种类。
甚至如果有人愿意,是完全可以收集到足够的邮票来复制下这项能力。
但正是因此,他们才会对赵客更加高看一眼,因为他把这项能力的价值,真正意义上的开发到了极致。
“杀!”
没有给罪钵罗多加思考的时间。
火灵门主希莱尔一声大吼,身影化作火狮,不顾一切的冲向他。
一场动乱,门下弟子死的死,逃的逃,自己也亲身经历了一次死亡的味道,由死而生后的希莱尔,此时面对的罪钵罗只有滔天的怒火和似是深海般的仇恨。
故而一出手,就是展现出了本门的绝学,甚至可能是心态的变化,令他对火灵门的绝学,有了更深刻的一层认知。
只是即便如此,他与罪钵罗之间的差距也依旧宛若天堑,张致敬等人虽然惊讶他们的重生,心里却也依旧不看好这场战斗。
甚至他最大的希望,就是赵客能够更多的去重创罪钵罗。
最好再来几次天罚才好。
至于赵客最后是死是活,他才不会在乎。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是令张致敬等人瞠目结舌,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面对希莱尔的急速猛攻,罪钵罗居然没有用他细嫩的手指一指头戳死他,反而是在不断的躲闪,后退。
甚至是将眼前的这个希莱尔当做洪水猛兽,致命毒蛇一样。
“我也来!”幻心殿长老邬图紧随其后的加入进战场。
这下罪钵罗神态更慌了,目光左右闪烁,脑海中已经彻底乱了方寸,杀,不杀,可杀了就是违规,完全大乱掉他名单上的顺序,这会带来怎样的结果,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慌乱中,罪钵罗甚至居然露出了漏洞,被一旁守候多时的大食教主乌吉抓个正着,只见他一跃而起,身影猛如巨象,抬手一拳重极在罪过罗的后心。
即便罪钵罗及时发现,身影轻轻飘起,悬之又悬的躲开这一拳,但这一幕,也令赶来的张致敬,乃至是齐亮等人,无不感到匪夷所思。
这时候一旁月神宫米莉娜、黑水神殿殿主鹭坝特、巫毒教的格旯坞,三人也加入了战斗。老邬图米莉娜鹭坝特格旯坞
这下场面就更混乱了。
罪钵罗左右躲闪,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心神大乱中,却是突然太听到丁小乙喊道:“你自己慢慢玩,我先走了。”
一听赵客居然要逃,众人一阵无语,这家伙难道就不能再正面刚一下么?
所有压根就没看好赵客,但见他好不容易重创了罪钵罗后,又搞得罪钵罗方寸大乱,眼下不该再接再厉一下么,居然还要跑,他能跑到哪里去??
但赵客可没心思去理会张致敬他们的想法,甚至若是知道这些家伙,铁了心要把自己当炮灰,估计指不定要怎么霍霍他们。
“想走!哪那么容易!”罪钵罗方寸大乱,但终究没有彻底迷失,见到赵客要逃走,急忙就要去追杀他。
只是他刚要走,脚下突然一沉,只见格旯坞居然一把抱住他的大腿,那张猥琐的脸颊上咧嘴一笑,露出黑黄的大牙:“想要追,你杀了我再说啊。”
同时其他五人围成一圈,根本不给罪钵罗追杀的机会,搞得罪钵罗心中邪气大发,却是无可奈何。
身影不断变换下,等好不容易突出重围时,才发现丁小乙离去时候,还在树上写了一行小字,罪钵罗定睛一看,纵使是他这般不显喜怒哀乐之人,也差点鼻子都气歪了。
只见树干上歪扭扭的写着八个字来:【想走!就是这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