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想不通,他妈的这东西也能用来哄人?
第23章
南庄的天阴晴不定, 黄昏时浮云遮阳,像是要下雨。
纪也胃口小,吃了一个就说不要了。
江让手上拎着廉价油炸的塑料袋, 步伐慵懒随性,走在她前面。
纪也伸手, 想把袋子接过来, 总觉得这东西和他的气质不搭。
江让的手轻晃,纪也手掌触碰到他的指尖, 啪嗒一声,静电响。
纪也连忙缩回手, “要不我来拿吧。”
江让转身觑她。
那抹温热细腻的触感转瞬即逝, 他的指尖勾过袋子。刚要开口, 头顶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
纪也微怔。
还没反应过来, 她的手被江让反握住,扯到了一家店铺外的屋檐下。
屋檐不宽,只够一个半的身位。
纪也的身子抵在卷帘门上, 两人鞋尖相抵。她看到江让转过身,用后背挡住了风雨。
她的手还被他握着, 和刚才触碰到的不同, 是实打实,干燥的。
纪也抬眸, 看了他一眼, 随后动了动手腕。
江让顺势松开。
少年漫不经心的黑眸落下, 居高临下看她, 盯着她泛红的脸, 眼底涔着几分笑意。
“矮子感知能力都比别人慢。”
纪也刚开始没懂, 后来才明白他说的意思。
她闷声道:“江让, 你知不知道跳芭蕾也是有身高要求的。”
江让垂眸,“不知道,只知道矮。”
“……”
纪也没话说了。
轰隆隆——
天气说翻脸就翻脸,一道惊雷划过,雨势好似更大了些。
江让的后背暴露在外面,很快半个身子都湿了。
直到纪也的脸颊被雨滴打湿,她微微闭眼:“江让,你进来点,你身上都湿了。”
江让偏过头,漫不经心道:“没事。”
秋雨丝凉,沁入肌理。
纪也没被淋到多少,都觉得冷。她抬眸,只见少年神情闲散,黑发微湿。
可若抬手摸,他的后背早已湿透。
纪也忍不住后退两步,身子向后靠,卷帘门发出空洞的声响。
她抬头,声音夹藏在雨滴声中,“江让,你再进来点。”
江让身体一僵。
须臾,他勾下唇,眼神紧紧盯着她,“你这姑娘真一点不害臊啊?”
再贴近点,他都要抱着她了。
不是不愿意,是真不合适。
江让喉结滚动,稍一低头,就能看到她起伏的胸.脯,和那双灿艳的红唇,微微张着。
他无声低咒,忍不住咬了下后槽牙。
怕吓到她。
纪也被他说的一愣,没再吭声,眼眸却是缓缓垂了下去。
这一刻,她心里顿时七上八下,说不出的滋味。
这些日子,她自以为总算能靠近他一点。
原来也只是她以为。
这场雨来得急,去得也快。拨开云雾,黄昏的日光再一次展耀片刻,最终暗淡划过。
纪也微动,两人缓缓拉开距离。
江让手上的塑料袋被闷得软烂,传来一股淡淡的油土味。
“扔了吧,都不好吃了。”纪也说道。
江让抬了抬手,轻“嗯”一声。
扔完,纪也径直向前,没再看他,“我们回去吧,不早了。”
江让盯着她的背影,眉眼微扬,眸光倏暗。
-
第二天天还没亮,登山社的人就启程出发,往南庄镇外的山头去。
因为这次两个社抱团,李晨晨在群里通知,汉服社的要是有兴趣,也可以一起去。
纪也看了下,还挺多人报名的。
她思忖片刻,想到昨天下午的事,没跟着报数。
李晨晨走的时候,大概才四五点,纪也跟她打声招呼又睡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八点半。
她起床准备洗漱,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纪也一开始没接,可对方契而不舍,她微微皱眉,还是接了起来。
那头的风声有些大,有些回响。
“喂,也妹妹吗?”
是曾斯宇的声音。
纪也微愣,轻声反问:“学长?有什么事吗?”
曾斯宇好像是松了口气,说道:“总算找到你了。”
“是这样的,阿让昨晚发烧了,今天早上咱们走的时候他还在睡,他电话又打不通,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纪也捏着手机,眉心微蹙。
“你要是在民宿的话,能不能帮忙去看下?”
纪也想到江让昨天浑身被打湿的后背,心跟着提了下。
“好的,我知道了。”
挂完电话,纪也没了心思,从箱子里拿了套干净的衣服换上。
江让的房门紧闭,听不到一点动静。
纪也垂眸,伸手敲了敲门,等了会儿,里面仍旧寂静。
她拿手机,给江让打了个语音电话。
房门隔音效果并不好,纪也听到了江让的手机在响。
说明人在里面。
过了会儿,“叮”的一声,电话接通了。
纪也瞥了眼屏幕上的画面,顿时双眸睁圆。
可能是心急,她竟然把语音通话按成了视频通话。
画面上光线昏暗,能看到房间内的窗帘紧紧拉着,只余床头柜上的一盏小灯。
江让的头发微乱,俊脸贴在软枕上,眯着眼,睡眼惺忪。
他应该是没穿上衣,冷白皮的胸膛和胳膊,不瘦,却泛着一股硬朗和冷峻。
纪也心头一跳,将手机拿远些。
“江让,你把门开下,学长让我来看下你。”
曾斯宇的原话是:看看那条狗还活着吗。
江让没回答,挂了电话。过了大概半分钟,门应声开了。
纪也进屋。
屋里一丝光也不见,江让身型颀长,慵懒的站在床边喝水。
他应该是随意套了件上衣,嗓子很哑,看向她。
““你怎么来了?”
“学长说你昨晚发烧了,让我过来看看。”
江让靠回床头,“没事,就是有点感冒。”
纪也走过去,见他脸色有些白,轻声问道:“吃药了吗?”
江让摇头,回得随意,“睡一觉就好,用不着。”
纪也躬身,没说话。
倏忽,她伸出手背,轻轻贴在他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