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在月巷深夜出没的变态猥琐男被抓了。
二是那帮聚众闹事的地头蛇也被抓了,能当流氓的谁没背个偷鸡摸狗的案子在身,且据说他们还涉嫌非法使用迷幻剂迷j女性,往后日子肯定很有“判”头了。
孟回知道事情必然和他有关,在通讯里找到最新存的,命名为“渣男”的联系人,给他发了条信息:“谢谢你,沈叔叔。”
又坦然相告:“我是孟回。”
几分钟后那边才回:“孟小姐不必客气,举手之牢。”
好一个云淡风轻,又暗藏深意的,举、手、之、牢。
孟回扑哧笑了,翻过身抱住枕头,慢悠悠敲字:“无以为报,要不我以身相许吧。”
这次久久没得到回复,孟回困得不行,意识慢慢涣散,迷糊间依稀听到手机的动静。
渣男:“嗯。”
她睡意骤消,怀疑是不是存错号码了:“是本人?”
渣男:“我在你家门外。”
孟回丢掉手机,急急地穿过小院,木门开启,男人身姿挺拔地立在缱绻月色下,好似柏林神话传说里踏风而来,与凡间女子深夜幽会的月神,他有着俊美如刻的脸,也有着深情又薄情的灼热眼神。
谁能抵挡得住?
孟回惊喜地撞入他怀中,彼此像榫卯相吻合,严丝合缝,她再三确认:“你是真实的吗?”
她听到他低笑:“不然?”
她心神荡漾,踮起脚,勾着他拉低,同他耳语:“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的声音,听起来会让人gc。”
“从第一次见面,我就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男人哑着声说,同时用吻回应她,“感受到了吗?”
盛开在院子里的一株蔷薇花,禁不住凉风逗弄,轻颤动着,簇簇香气浓烈扑来,孟回呼吸凝滞,心跳也在砰砰加速,红着脸命令他:
“抱我进去。”
作者有话说:
哎呀呀,回回害羞了,寂寂快抱快抱!
《漠河舞厅》好好听,单曲循环n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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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橘黄灯光闪烁着,忽明忽暗,也许是电压不稳,又或许是被风吹的,孟回已无暇顾及,借着月色去看,杏眼眨了又眨,男人清隽的面容浸在光影交织中,总有种不真实感。
那双盛着月辉的深眸,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瞳色幽沉而克制。
夜还不算太深,四面八方仍有说话声传来,听不清内容的私语,而两人被隔绝进另外的空间,漫长寂静中,他们先用眼神交流,接着是气息,试探着靠近,交融,最后……是他的唇。
孟回后背抵着木门,手掌压住了他的心跳,沉稳,有力,一脉脉地牵动着她的神经末梢。
她慢慢闭上眼,去认真感受。
野猫悄无声息从屋顶路过,一群飞蛾撞向门灯,光线凌乱,地上的一双影子并不受干扰,仍在吻着对方。
末了,男人低声问她:“方便借浴室吗,我想先洗个澡。”
“……嗯。”
等淅淅沥沥的水声传出,孟回才收拾好乱透的心跳,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知道要做什么好。
她检查睡衣,开窗将夜风放进来,吹了会儿风勉强降温,坐到梳妆台前,镜子里的人面染薄红,顾盼生辉,很陌生的模样。
她把长发散了又扎,扎了又散。
床上的白色枕头并排摆好,床单褶皱抚平,没有香水,她倒了点花露水,浅浅地擦在耳后、腕间。
做完这些,她关掉灯,让房间里只剩下朦胧月光。
正想着要不要去搜索注意事项什么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孟回呼吸险些停滞,还没回头,男人从身后抱住了她。
她闻到和自己身上一模一样的沐浴露气味,它们对上暗号般形成了漩涡,拖着他们一起卷入深海。
海上生出明月。
孟回微屏着息,以指尖为笔,细致地描摹他的面部轮廓,从眉心到鼻尖,再落到薄唇,在上面久久停留。
他怎么能长得这么这么这么好看?
月影覆上墨蓝海面,潮汐受到引力,波澜起伏,孟回忽然想起什么,压低了声跟他说:“我有……”
花20万买的东西终于有机会派上用场。
“我知道。”
男人离开她,熟门熟路地从梳妆台随手捞了个小盒子,塞到枕头下。
接下来的一切犹如梦境。
孟回汗涔涔地偏头,落地窗外,漫天星光坠地,化为流萤,一盏盏金绿色的萤火,扑闪扑闪着,在蓊郁花木间若隐若现,如梦似幻。
从风上檐角到月亮西坠,孟回精疲力尽,意识消失前,她嘟起红唇向他索吻,谁知一出声竟是——
“啾啾。”
嗯???
孟回睁开眼,对上一只徘徊在窗台的麻雀,它也好奇地歪着小脑袋打量她:“啾啾?”
孟回:“……”
她坐起身环顾四周,哪儿有艳遇对象的影子?鼻间闻到的尽是植物清香,不含任何暧昧气息,梳妆台上的套也一盒不少地摆着。
解锁手机,她和渣男的聊天记录停留在“无以为报,要不我以身相许吧”,他没有再回复,更没有后来的月下私会。
小麻雀呼朋引伴,啾个不停,蝉鸣跟着聒噪起来,孟回软软地倒回去,黑发如瀑散乱开,遮住了白皙如瓷的脸,脑内似慢放着电影,画面一帧桢地过,回忆完所有细节,她抿了抿唇,按压住乱跳的心口,其实不是没做过类似的梦,像这样有清晰明确的对象,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梦,还是第一次。
她甚至记得他唇上的温度,以及……
之前发传单时他们讨论过关于次数的问题,她有意给他设套,他巧妙表示要看对方的体力。
单就梦境来看,他是对的。
唔,春天即将过去,看来她确实是该谈个恋爱了。
由于做梦消耗掉大量体力,孟回又睡了回笼觉,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在小黑板上复写荒废的日程安排。
上午:搞钱
下午:搞钱
晚上:搞男人
她捻去指尖的粉笔灰,站在丰盛日光里,看着最后一行字,红唇弯起。
非搞不可,势在必得。
敲门声传来:“姐姐,你在家吗?”
孟回拉开门,蒲嘉念抱着一束鸢尾花,还拎了青柠椰子水和生椰拿铁,笑容清甜:“没打扰你吧。”
“没。”孟回回以一笑,接了花和饮品,迎她进屋。
“哥哥不准我出门,”蒲嘉念鼓起红扑扑的脸颊,解释道,“不然我早就来找你了。”
酒吧事件仍让她心有余悸:“要不是姐姐和你男朋友及时出现,后果不堪设想。”
孟回眼尾微挑:“男朋友?”
“啊?”蒲嘉念说错话似的轻咬下唇,迟疑地问,“不是吗?”
那晚他们虽然没有任何亲密动作,但看起来格外契合,萦绕周遭的气场隔绝外界,谁都进不去,而且从始至终,那男人的眼里只有她。
孟回喝了口生椰拿铁,摇摇头,答得意味深长:“还不是。”
蒲嘉念恍然大悟地“噢”了声,举起椰子水和她碰杯,心想着,应该很快就是了。
蒲嘉念是家中独女,从小体弱多病,没有要好的朋友,和孟回只见了三次面,不知为何总觉得跟她特别投缘,直到蒲信南打电话来催,提醒说和严涛约了午餐让她别迟到,她才意犹未尽地收了话头。
孟回听到了通话内容,问她:“你和严涛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住在同一个镇,”蒲嘉念坦诚以告,“他是我大堂哥的同学。”
“你喜欢他?”
“没有没有,他只是个同乡大哥哥。”
孟回看着她若有所思,严涛的心思明显不单纯,毕竟他最喜欢的就是这款女生,白净乖巧,柔弱可欺。
“姐姐,”蒲嘉念看了眼时间,急忙起身,“我得走啦。”
孟回送她到门外,进屋取了手套,戴着口罩,抄近路穿过小巷,来到海鲜水果批发市场的后门,上了二楼。
这是严涛下车进巷后,赴约的必经之处。
孟回等了片刻,不出所料,严涛人模狗样晃悠悠地出现在楼下,她屏住呼吸,提起装着死鱼烂虾的小桶,倾斜倒下。
“卧槽!”严涛猝不及防地被淋了个正着,头发衬衫沾满粘稠的液体,味道令人作呕,他目眦欲裂地抬头,视野里空无一人。
烈日下,他顶着一身腥臭,骂骂咧咧地返回酒店去了。
孟回也到了家,刚洗净手,在国外度蜜月的丁菱打来电话:“回,你让我查的事有眉目了。严涛确实在两个月前,得到了一笔七位数的意外身故保险金。”
孟回眸底浮现讥讽之意,难怪他见到她就闪躲,原来是做贼心虚。
“还有,他已经拿到柏林大学的保博资格,有了世界一流名校的学历光环加持,将来无论留德还是回国,都是前途无量。”
孟回轻笑出声:“他很幸运,遇见了我,确实会……前途无亮。”
“菱菱,我写了封举报信,你登录我邮箱,发到柏大的投诉信箱。”她想了想,“不,还是直接发给卢卡斯教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