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两个高中生拉手,其实有问题的吧。”有人逐渐看透事情的本质:“如果乖宝不是宝,大班就不是妈,那他们为什么要拉手啊!!”
宣静意味深长:“所以,为什么呢。”
郭肖看了她一眼,忽然觉得这女生很不一般。
月考结束,郁里也准备回家休息,他答应了王金园这个月放假回银杏找他,夏天银杏小镇风景很好,可以当做旅游散心,正好住家里的老房子。
本来想回宿舍直接收拾东西,周傲忽然又窜了上来:“大班,今天食堂有饭,咱们一起聚聚呗,顺便给郁里庆功。”
一行人去了食堂。
到处都在议论郁里,都在说没想到,夏若还特别采访了一下江照的心情:“大班,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那个数字,饱含美学。”
他一边说,一边饱含深意地看着郁里,夏若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轻咳道:“你觉得郁里以后会在月考的时候超过你吗?”
“也许吧。”江照道:“我很期待。”
他说的十分官方,夏若道:“那他超过你的话,你会不会觉得不高兴?”
江照思考。
郁里也看了过来,四目相对,江照又是一笑,道:“多少会有点的吧。”
郁里低下了头。
他能有今天的成绩,跟江照对他的帮助脱不了干系,如果江照不高兴的话……
“哎呀。”周傲道:“有什么不高兴的,反正我知道他在有一个地方肯定比不过你。”
其他人纷纷好奇。
“你们不知道吧,大班有特异功能。”
大家:“???”
周傲神秘兮兮:“他的舌头比普通人长,可以舔到鼻子,而且可以灵活地卷出各种花样,我可查了,这是基因自带的功能,不是努力就能学得会的。”
他去撞郁里:“怎么样,你不会吧?”
郁里张大了眼睛,看着江照的眼神又满是崇拜。
江照倒是很好脾气,随便周傲去说,只是视线总是往郁里身上飘,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28章 郁里,你惯坏了我。
给周傲这么一带, 从食堂出去的时候,大家都在尝试自己的舌头能否够到鼻子。
郁里被江照拉着手往寝室走,时不时看他一眼。
“嗯?”又被江照抓到了。
他收回视线, 在对方手心点:“周·傲·怎·么·会·知·道。”
“他是我幼儿园同学。”江照思索着什么, 随口道:“当时班里有人耳朵会动,很受欢迎, 我不服气, 就展示了一下,证明我比他更值得关注。”
郁里一下子笑了起来。
没想到他平时温温和和,居然还有这么较真儿的时候。
“那·你·现·在·还·会·吗。”
“你想看?”
郁里一脸期待。
“真的想?”
点头。感觉很酷。
两人来到寝室门口,江照取出钥匙开门,郁里乖乖被他牵进去,还好奇的不行。
“这么想啊。”
点头点头。
“我可不轻易给人看这个。”
江照把门关严, 无框平光镜后的眸子一动不动地落在他脸上, 郁里被看了两秒, 逐渐有些退缩,在他手上敲:“那……”
江照上前一步, 郁里一下子被逼到了门旁的角落, 男生一只手撑在他身后, 微微俯身,眼镜滑过鼻梁落在鼻尖,他眼眸浓睫半掩, 俊美的面容有点牵人心尖。
阳光从后方窗口照在他挺拔的背影上,可以看到他撑在墙上的手臂还搭着两根细白手指。
那手指倏地在他手臂一紧, 接着, 江照后退一步。
郁里重重推开了他。
江照站稳, 把滑下去的眼镜推回原位, 眸色略显晦暗。小同学已经埋头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耳朵尖有点泛红。
回家只住两天,下个月估计还得住校,他并没有太多东西要拿。
江照家里什么都有,更加没什么要拿的,只是顺便把寝室收拾了一遍,将两个人的床被都折起来盖好,想是担心落灰。
虽然郁里也不知道两天不住能落几两灰。
从寝室出去,郁里吹了一下额头的刘海,江照已经习惯性地把手伸过来。
“要不还是去我家住。”江照提议:“你不是明天就去银杏了?”
点头。又摇头:“我·从·家·里·出·发·方·便。”
“或者我去住你家,明天跟你一起回去。”江照道:“正好我也想找个地方散心。”
郁里想起夏若的采访,有些担忧地在他手里点:“你·在·生·我·的·气·吗。”
“你是说超过我的事?”
点头。
江照安静了一阵,道:“生气谈不上,只是心情有点复杂。”
“?”
他停下脚步,看着两人交握的手,道:“你考的那个数字,是故意的么?”
摇头。
“我·没·记。”
“无意。”江照略带嘲意:“无意考的数字都那么符合我的审美。”
郁里愣住。
江照又安静了一阵,道:“郁里,我可能不太对劲了。”
郁里没明白。
“如果。”他开玩笑般地瞥过来,弯唇道:“我是说如果,我以后再也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他目光幽深,仿佛有什么情绪在无声翻涌。
郁里下意识松开了他的手。
江照摊开空空如也的掌心,眼前的一切持续几秒,然后倏地暗淡下去。
当天晚上下了雨,郁里在自己三室一厅的小卧室里翻来覆去,被子被踢开又盖上。
他坐起来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
然后下床来到窗前,把窗帘拉开,推开窗户。湿漉漉的雨气扑面而来,郁里精神微微一震,但同时也被微凉的风吹得打了个寒噤。
习惯了那股冷意之后,困意又逐渐袭来。
他翻身,重新爬上了床,沉沉睡去。
第二日的天空碧蓝如洗,雨幕把一切都冲刷的干干净净,包括那些纷杂的情绪,仿佛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江献一觉醒来,第一句话就是:“江照还没起?”
“先生小声点。”吴姨把早餐给他端上来,道:“估计还在睡呢,昨儿半夜在屋廊晃来晃去,还去小房里逗了狗,好像是有什么心事。”
“小孩子能有什么心事。”江献打开早间新闻,道:“他逗狗,没喂奇怪的东西吧?”
“我检查了,没有。”
江献夹起一根油条,道:“那就好,他那眼睛到了晚上跟假的一样,别又拿错东西给喂得不舒服。”
“我瞧着呢。”
“你打小就照顾他,他平时是不是什么话都跟你说?”
“先生说笑了。”吴姨道:“您又不是不知道他什么脾气,小时候就不太亲人,越大性子越淡,估计也就跟您亲近些。”
“他跟我算哪门子亲近……”江献一顿,道:“说起来,他跟郁里是不是挺好的?”
“那好着呢,您没在家的时候他还把人带去自己房间了呢,两个孩子关系是真不错。”
尽管昨晚没怎么睡好,江照还是在八点左右下了楼。
彼时江献刚刚看完新闻,扫了他一眼,问:“眼镜怎么不戴了?”
“忘了。”江照在他对面坐下,取过油条咬了一口,江献皱了皱眉,道:“听吴姨说你昨天没睡好,出什么事了?”
“题王大赛排名更新。”江照语气淡淡:“郁里超了一百多题。”
江献脸色大变,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他反复看了几下儿子没有遮挡的眼睛,半天才道:“一百题,你上回没尽全力吧。”
“没有。”江照喝了口豆浆,道:“月考成绩下周三出,从交卷时间来看,我应该还是第一。”
江献勉强感到了宽慰,他的手指有些焦虑地在桌子上敲击。
“对了,郁里跟他爸,关系怎么样?”
“不知道,我没正式见过。”
“他没跟你说过?”
“他们两个不常见面。”江照瞥他,道:“我可没那个能力离间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