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潮水打上岸,他很快淹没了我。
耳朵里听着窗外又浠沥沥下起夜雨,我闭上眼睛,沉沦在他身下。
他狠狠地撞击着我最脆弱的部分,仿佛我们从未曾分开,身下一片湿滑油润,将将吃下他的硬挺,我咬着手背,偏过头轻声呜咽。
“娘子……”他点点我的鼻尖,似有无限话想说出口,却只是吻了吻我的唇瓣。
山上天气凉,明明是夏天,我却觉得浑身燥热,几缕不知是属于谁的发丝黏在我的胸乳上,被他用手指挑开。
“我端详着,这里好像小了些。”他毫不客气地附上去上下揉搓了番,才假惺惺道,“娘子可知你昏迷了多久。”
他深深挺入我的幽谷中,我不由自主地蜷了腿,仿佛在迎接,微微喘了口气,才偏过头道,“我不知道。”
他从善如流地去吻我露出的一截脖颈,含糊道,“你昏迷了很久,久到,整个人都消瘦了。”
我推搡了下,没有把他推开,身下却又无可奈何地承受了重重地一击,索性也就放软了身子任他处置。
“哦。”我敷衍着,“那你快,动几下吧。”
话还未落,我便被捧着上下颠簸起来。太过激烈,我只好一手揽着他的脖子,一手抓着身下的床单,止不住颤动。
“好了,慢,慢一些吧,够了。”
他恍若未闻。
我咬着手背,承受着一波波的潮涌。
“不,真的不行了。”
他埋在我的颈项之间,自顾自地用自己最喜欢的力度撞击,仿佛听不到我的声音。
我气不过,去他腰间挠了一把,他闷哼了一声。
“哪来的小猫。”那根东西进得更深了,他捞起我的手,束在头顶。
我忍不住哼了一声,眼角都有了泪花。
“说,还敢不敢了。”
我连忙冲他摇头,面上有些可怜。
他盯着我的脸,原本坏笑的眼睛一点点变得幽深。
“娘子,这样的神情,以后只能让我看见。”
他不由分说地吻了下来,身下又跟着他的节奏开始律动。
可是我多少有些贪恋这样的感觉。
外面的雨沁得空气润凉,露在外面的指骨率先感到一丝丝的疼痛,我连忙将手缩在他的胸前,汲取温度。
他轻喘着,用被子将我盖得严丝合缝。
在湿冷和温暖的一线之间,我被他严严实实地保护着。
我多少有些贪恋这样的感觉,所以才会勾着他的脖子,任由他在我身上驰骋。
他胸口那朵细小的兰花在我眼前忽上忽下,不知道我曾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才在他胸口纹下的。
这种感觉很奇怪,仿佛从前的我是另一个陌生的女人,这种想法让我有些无助。
“又不专心。”他捏过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他的体温因过于专注而升高不少,眸光也变得愈发危险。
“相,相公,你是不是累了。”我在他身下挪了挪,试图让他和我分开,换来的却是又一记深顶。
“不专心的时候才会觉得累。”他深深地吻上我,不容拒绝,“说,娘子,说你属于我,只属于我。”
“嗯。”我推了推,津液还挂在唇边来不及擦拭,断断续续道,“可,可是……”
“哪有什么可是。”他再度堵住我的唇,不许我再多说一句。
我不知何时才睡着的,只是在睡梦中,也残留着他贯穿我时的感觉,使得我的梦平白无故地多了丝香艳的欲望。
那是在炎炎夏日的宴乐场景,宾主皆穿着轻薄的衣衫,纵情声乐,我穿过乱花缭绕的舞女只直直打量着对面的人,身下如发了情般一阵阵潮涌,时不时有身旁的人喋喋不休地介绍着这些宾客,我却不耐烦去看他的脸,后来他终于说到了,那是即将要去征西的将军,她的名字……名字……
被黑暗吞没。
清晨我又是从惊鸿的人肉垫子上醒来的,他那根半软的东西还未曾拔出来,我只觉得身下已经不是自己的身体。
经过一晚,我的腿上好像终于有了些知觉,就手脚并用地想从他身上爬下来。
“早啊娘子。”他翻了个身,将我侧放在褥子上,话音里有浓浓的倦意。
真是活该,谁让你纵欲过度的。我暗自腹诽,缓缓吸了口气将那快要胀大的东西拔了出来。
来不及顾身下的粘液,我披了件衣服便跌跌撞撞地奔向浴室。
待泡在热热浴桶里后,身上的骨头果然更加活动自如了。可是一直等我换好衣服后,床上的人仍没有动静。
他沉睡的样子极美,一头乌发凌乱地散在床上,白皙修长的手指按着胸前的被子,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有几道暧昧的红痕,睡梦中的双眉轻蹙,仿佛昨晚受了别人多大的欺辱。
明明是他把我折腾得够呛才是啊,我戳了戳他的脸,想让他快些醒来。
“娘子……”他侧过脸,贴上我有些微凉的手指,“让我再睡会儿。”
我有些奇怪,又贴了贴他的额头,只觉得比我的要微微热一些。
他这样的……不知是妖,是仙,还是鸟的……也是会生病的吗?我想不出来,只好先给他敷了凉毛巾降温。
好一会儿,他才睁开了那双星眸,将我拥到怀里的第一句话却是叹气,“那么多事你都不怕,却唯独怕冷。”
我偏过头,看着他认真道,“我才不怕冷,我要去看这九华山的宝贝白木。”
随后他久久没动静,我有些奇怪,却发现他阖上眼装睡。
定是在想办法糊弄我了,我在他怀里转了个身,用凉凉的指尖去戳他的脸又道,“好嘛,白木可以不看,那我能去那个九华亭吗?”
他这次索性将头又埋入我的脖颈间,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