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嬴无夜听到了游雨的呼唤,在游雨跑到那面推开红门就看见的墙根时,他就又看见了那盏鬼火灯笼。
他随即一把就拿了起来,在消失于黑暗中的那一刻,回头又朝着樱花树下的嬴无夜看了一眼。
那个疯批嬴无夜仍旧静静的站在那里,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打算追过来。
只是盈着一抹微笑,望着落跑游雨的背影。
仿佛再说,没关系,我们早晚还会再见的..
*
游雨再次醒来之时,他终于回到了第一次所在的那间贴满壁纸的屋子里。
鬼火灯笼消失在了他的身边,他又重新步入了一片黑暗中。
只是这一回,小鱼儿朝着那片黑暗,轻轻地喊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嬴哥,出来。”
在话音刚落的一刻,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alpha终于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伴随着真实嬴无夜的出现,周遭的黑暗仿佛也渐渐地亮了起来。
明明并没有过去多长时间,可是游雨却有一种好久不见的感觉。
两人近在咫尺的对视着,下一刻,游雨猛然扑到了他的怀中!
第86章 你好好坏
“闻总, 就是这里!”
权娜一马当先的走在漆黑体育馆的最前头,边走边回头看向闻明洲有没有跟过来,而在闻明洲的身后还跟了一群人。
不是别人, 正是烟渡沈珩唐芯他们omega小分队。
本来唐芯沈珩他们正在宿舍里讨论游雨的十八岁生日快来了,他们该给他们游哥准备一个什么样的惊喜的时候, 烟渡却突然上门。
烟渡一般和游雨寸步不离,此时只有烟渡,却不见游雨, 很明显是出事了。
结果短暂的刚接了几句话, 就见权娜带着闻明洲前来, 一进宿舍就二话不说的找游雨, 崇高晚上有宵禁, 而在四强机甲争霸赛期间,宵禁的时限就管得更加的严格了,晚上去参加聚会怎么玩都行, 但是到点了必须回崇高安排的宿舍睡觉。
而游雨现在不在宿舍,很明显就是又逃了。
不过这回还没等闻明洲发火呢,一旁的权娜便率先插话了。
“闻总, 您看我说的没错吧?游雨真的不在宿舍, 我看见他和嬴无夜两个人单独去体育馆了,我们赶紧过去吧, 晚了就抓不住了!”
唐芯沈珩他们面面相觑了一眼,随即同时看向了烟渡,后者则直接点了点头。
他上门就是来说这事的,结果他还没说呢, 权娜就带着闻明洲前来了。
于是, 此时此刻, 一伙人就只好跟在闻明洲和权娜的身后,一同来到了体育馆。
唐芯他们走在最后,悄声的问询着:“烟渡,你刚说游哥和嬴哥他们两个人真的正在体育管里研究黑暗空间呢?”
沈珩不相信的质疑,开头的时候声音大了些,后来又重新压住,生怕前面的权娜狗腿子给听见:“咱游哥想不开了?进入嬴哥的黑暗空间?那还不得一间一间换的玩?这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翡逸:“瞎说!咱们游哥能是绵羊?谁入谁虎口还不一定呢,而且嬴哥哥也不是那样的人啊?”
沈珩:“是是是,最近这不是看了游哥给咱们推荐的《暴君后妃传》看得有些入迷了么,下意识的就把里面的涩情暴君当成嬴哥了。不过别说啊,那本书写得太逼真了,逼真的我都以为我穿书了!”
翡逸咯咯的笑:“我也觉得是,要不是里面游哥第一章 就死了,我还真的以为咱们是生活在一本书里呢,那里面关于嬴哥的背景介绍和生活习性可太准确了,试问咱们崇高之内谁人不爱嬴哥呢?大总攻实至名归了!”
所有人都在讨论《暴君后妃传》,只有烟渡一心记挂着游雨。
眼看着话题越跑越偏,他只好重新引导了回来,小声的说道:“咱们话题是不是跑偏了啊?”
唐芯:“对对对,咱们是再说游哥嬴哥和黑暗空间的事,怎么说着说着跑到姥姥家去了,都怪沈珩没事干提什么《暴君后妃传》,说的我都想看了。”
沈珩:“这能怪我嘛,还不是人家写得好。”
烟渡:“......”
话题一去不复返,看着是拉不回来了,最后还是洛裴一针见血:“咱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给小鱼儿和嬴无夜拖延时间,不能让权娜真的领闻总抓住他们,一旦在这里被抓住,他们的关系就算没有不清不楚,也不清不楚了!”
烟渡赶忙点头。
洛裴说完就带了一下桌子,整个人直接一个假摔,噗通一声就倒在了体育馆的走廊里。
剧烈的声响毫不意外地惊动了走在前方的闻明洲,下意识的就折返了身子回来,唐芯他们直接就看傻了,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们温润如玉的洛大哥还有这种演戏的天赋?
这一出平地摔跤、装痛装病的模样,可真是太逼真了。
既然如此,唐芯他们也不能输,赶忙就开始了演技大比拼,冲到了洛裴的身边含蓄问暖道。
“洛哥,你没事吧?哎哟,你这伤的挺严重啊,是不是不能走了?闻总,咱们先送洛哥去医务室吧?”
“就是啊,这都见血了?”沈珩无血说血,反正黑漆漆的也看不太清楚。
“赶紧去医务室吧,洛哥可是我们的主要战斗力,甚至还有望获得这届四强机甲争霸赛的冠军呢。”
这一点,沈珩可没说错。
洛裴在四强机甲争霸赛的这段时间就跟开了挂一样,初级顺顺利利,中级比赛也在前天刚刚比完,收获了一大片的迷弟迷妹,好评不断,已然成为了继嬴无夜与游雨之后第三位最受欢迎的机甲赛手。
要不是因为战斗不能重复参加的缘故,刚刚获得胜利的洛裴就一定也能参加那场在不久的将来,将由游雨组织,与顶峰全体宣战的那场比赛了。
所以,这样的种子选手当然要多加照顾。
闻明洲也有些犹豫,正准备应了沈珩唐芯他们的话,先送洛裴去医务室,结果权娜就又跳了出来,挡在了大家的面前。
“闻主任就快到了,我知道他们在哪间密室里!”
听见‘密室’两个字,闻明洲一凛,唐芯沈珩他们更是颇为奇怪,听见权娜所说像是听天书:崇高里还有密室?他们怎么不知道?
闻明洲:“权娜你怎么知道有密室的?”密室这件事,按理说只有闻明洲他们这些制造者才知道啊?
权娜支支吾吾的说不上来。
沈珩率先哼了一声:“我看你就是瞎说的吧?崇高的大家现在都是一条心,为了和顶峰大战做足了准备!你倒好,身为崇高的一员不但不跟我们一条心,还在背后告黑状,你这种典型的就是叛徒啊!”
沈珩:“就是,顶峰给了你多少钱啊?我崇高愿意出三倍!”
翡逸:“叛徒叛徒叛徒,闻总别相信他的话,他一贯和游哥不合,经常作妖。就算嬴哥和游哥真的在这里,也一定是在为与顶峰的大战做准备,你可千万别听信了小人的话,让奋斗不息的崇高寒心啊!”
闻明洲:“..”
“你们放屁,”权娜急了,“我眼睁睁的都看见他们抱在一起了,然后两个人就卿卿我我有说有笑的进了一间暗室!对,暗室就是我看见的!我看见他们打开的,至于他们怎么发现的我就不知道了。”
“但是闻总,我们都走到跟前了,您真的不去看看吗?如果我说得不符实,我到时候道歉还不行吗?”
“道歉?”
唐芯一嗓门无敌高,他就是故意提高嗓门的,要说游雨和嬴无夜没什么,就是在讨论战术.
其实他们也不是很信,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他们现在最好是能喊多大声喊多大声,最好是让屋里的游雨和嬴无夜赶紧听见,早做准备。
“道歉如果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伤害已经成立,道歉还有用吗?我看你最近和顶峰那边走的就挺近的,那你是不是也和简秦烽他们勾结了啊?没关系,如果我说错了,我道歉就是了嘛。”
权娜和唐芯他们争得面红耳赤。
权娜确实是简秦烽派过来的奸细,也确实准备换个学校。
顶峰的简秦烽说了,只要他这回把事办好,他就帮自己换学校。
所以在看到游雨与嬴无夜一同卿卿我我进入暗室的时候,他就第一时间联系上了简秦烽,拍视频嫌不够,还直接打去了语音电话,听到权娜宛如讲故事一般的描述,简秦烽那边好半天都没有回话,只是偶尔听到有强烈的呼吸声传来,然后便挂了电话。
而找闻明洲这一办法,则是权娜自己想得。
闻总最近正盯着游雨和嬴无夜早恋问题呢,所以他一定会跟着自己过来,黑灯瞎火孤a寡o,他看看这一回游雨和嬴无夜该怎么洗!
“行了都别吵了,你们几个送洛裴去医务室,我先去看看!”闻明洲还是不太放心,既然都走到这里了,那还是先去看看再说吧。
眼看着阻止不了,唐芯沈珩以及地上的洛裴烟渡对视一眼,装疼装伤的模样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连忙跟了上去。
而同一时间—————
“嬴哥,出来。”
在黑暗空间里,游雨对着眼前的那片黑暗轻声呢喃。
之前他就感觉在周围的黑暗里隐藏着什么窥探的视线,以前拿不准,现在在黑暗空间里走了这么一遭以后,他却非常的清楚,那就是嬴无夜。
无论在哪一扇门里,他总会在关键时刻出来,然后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施以援手。
第一扇门,是他小时候的记忆本体保护他,第二扇门,则是少年alpha保护着他,而第三扇误打误撞进入的红门,则是嬴无夜的本体...
所以,现在游雨回到了原点,那么嬴无夜也一定回来了,并且他现在就在这里!
在游雨喃喃的话语停滞了半秒中之后,在那片黑暗中渐渐地走出了一个高大的alpha,伴随着他的出现,周围的黑暗也渐渐褪去,重新焕发了光明。
而那来人正是嬴无夜。
alpha第一次这么的寡言,从出现到走到游雨不远处都没有说话,只是星目灼灼的望向了眼前的omega,似乎是等待着他先开口。
还记得嬴无夜在游雨临进黑暗空间之前,从后面将他揽入怀的时候,就和他说过:“让我抱一会儿,我怕一会儿就抱不了了。”
是的吧,那个时候嬴无夜或许就已经猜测到,或许游雨从黑暗空间出来以后,会因为他的童年他的孤傲以及那红门里隐藏着的疯批嬴无夜,而不再愿意靠近他。
本就处处躲避他的小鱼儿会更加的躲他。
所以现在才只是望着他,而迟迟不开口吧?
这个傻瓜!
在两人对视之时,游雨率先一步朝着嬴无夜跑去,猛地扑到了他的怀里。
“你个臭嬴无夜,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小鱼儿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的心酸,明明只是黑暗空间中属于嬴无夜的记忆幻境,又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从头看到尾的他心里会这么的难受,就好像自己也亲身经历了一遍一样。
但是无论他怎么经历,都不会和一桩桩一件件从这些事情里像是熬日子一样度过的嬴无夜一样。
游雨经历的只是短短的几个小时,而嬴无夜经历的则是每一秒、每一分、日日月月,岁岁年年.
被抱住的alpha愣了好久,直到感受到怀中那水润的温度,那触手可及的绵软。
随即俯身,像是要把游雨揉到怀里融进身体里一般的加深了这个拥抱。
粗粝的手掌轻轻地拍抚着游雨纤细的脊背,揉着他细软的发丝,将他掉下来的珍珠泪,一颗一颗的揉进了手里。
然后揽着他的腰,将他抱上了他们身前的那面圆桌上。
低头,望着哭得像是小白兔一样嘤嘤的游雨,轻轻地笑了一声:“怎么了?哭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