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舞毕,唐雪一个人站在会场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不去理会偶尔投来的打量目光。
因为今晚杜赫邀请自己跳了第一支舞,又总是站在自己身旁,她在会场已引起了不小的议论。
与会的几个宾客交耳讨论着她跟杜赫的关系,同时不少人猜测,杜赫回国的原因是不是跟她有关。
而部分曾经受邀参加过她的婚礼的人,更是讨论得频繁。
在会场,她相熟的人不多,大多是曾经有过几次照面或是父母的熟人,其中有几个会过来跟她闲聊几句。
有几位年轻男士过来邀舞,但每次都被“碰巧”回来的杜赫抢先,接连几次,其他人也便不再来了。
杜赫不时会离开跟其他人交谈,再回来,每次回来时都会带一杯刚刚的饮料给她。
尽管已经10月份,A市依然闷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会场人多的原因,她总觉得房间的冷气似乎不够强劲,身上莫名口渴烦热。
几杯饮料下肚,她的膀胱也有些吃不消,打算到外面去解决一下,顺便解解热。
虽然会场也有卫生间,但是卫生间靠近会场最里面,要走到卫生间,她需要穿过整个大厅,她实在不愿意再引起过多关注。
趁着主持人正在跟宾客热情互动的空隙,唐雪偷偷溜了出来。
顺利排出洪荒后,唐雪顿感轻松,只是身体的燥热一直不肯散去。
“你又打算不告而别?”
唐雪一出女厕所,只见杜赫正背靠在厕所玄关正对面的墙壁,眼神藏着一道寒光,深邃骇人。
“不是,我......”唐雪开口想要解释,没想到对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将她拉进了隔壁男厕所。
他拉着她走到男厕最里的单间,推门,拉人,锁门,动作一气呵成。
还不等唐雪反应过来,她的双手已被缚住压在单间门板上。
他紧紧困着她,低头,无视她的挣扎,唇强横地欺了上来,一口含住了她的。
“嗯......”男性身上好闻的味道闯入鼻尖,身体里的燥热更甚。
柔嫩的唇肉相互推挤,感受彼此光滑柔软的触感,他张嘴,咬了下她的下唇,引得她吃痛。
她偏过头,抽离他粗暴的吻,生气地质问:“杜赫,你要干什么?”
“干你。”他压抑地低喘,带着戒指的手滑过她细腻的脸庞,爱不释手地来回抚弄。
“你疯了!你要在这儿?”
这里可是男厕!唐雪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没想到他会这么疯狂。
“一个星期前,我就想这么做了。”根本不给她思考这话的意思,他已经再次封住她的唇。
“把嘴巴张开,乖乖让我吻你。”见她抿紧嘴唇,他离开她的唇,喉咙滚动,命令道。
唐雪自然不肯乖乖就范,挣扎着要他放开自己,“你放开我,你这个大淫魔。你从国外回来,就只是想跟我做这种事情吗?”
见自己手上挣脱不开,她索性用高跟踩了他一脚,趁他松懈,两手脱出,一掌便甩在了他的脸上。
“那有那么多女人,你干嘛非要对我这样。”她两眼湿润,委屈又怨怼。
“你在气我什么?”他直起身,烦躁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带,“是气我总是不顾你的意愿要你,还是觉得我在玩弄你?”
见她不语,他修长的手指扣住她的下颚,强迫她直视自己,俯身逼问道:“唐雪,先提出跟我结婚的人是你,那晚先勾引我的人也是你,逃跑的人是你,今天一声不吭就离开会场的还是你。”
他几近发疯地低吼,脸慢慢朝她贴近,近的几乎要碰到彼此的唇,“唐雪,到底是谁在玩弄谁?”
“我没有玩弄你!”唐雪不自在地撇过头,轻咬住下唇,神情略带忧伤,“我只是......”
只是不确定他对她的感情,更不确定自己对他的感情。
好感肯定是有的,喜欢似乎也是喜欢的,但是爱,她不确定。
从小两家父母有意撮合她和邵志强,久而久之,她便觉得自己跟邵志强是一对的。
后来两人在一起,邵志强待她也挺好的,所以当邵志强跟她求婚时,她便答应了。
直到结婚前,她突然意识到,她要跟邵志强过一辈子,她开始压抑、焦虑、不安。
所有人都跟她说她只是婚前恐惧症,所以她也觉得是。
怎么会不是呢,毕竟她很早之前就觉得自己会是邵志强的新娘、妻子、爱人。
可是被悔婚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很难过,反而在内心暗自庆幸。
那时她就知道了,自己对邵志强只是在环境促成下的喜欢,是对家人的喜欢,无关情爱。
她很确定,自己对杜赫的喜欢,跟邵志强的喜欢是不一样的,但是她不确定,这种喜欢是不是又是另外一种错觉,更不确定这种喜欢能维持多久。
虽然在离开的这叁个月,她会因为想起他而难过,会因为想象他有新的女伴而嫉妒,也会因为想象他像现在这样出现在她面前而期待,但没有一次,她想过主动去找他。
“只是什么。”他盯着她白皙的脸蛋,追问道。
“只是不知道你是喜欢我,还是只想跟我做。”唐雪垂下眼眸,声音越来越小。
听到她的回答,他突然对着她纤细的脖颈咬了一口。
“疼!”唐雪眉头紧蹙,脖颈的疼痛让她轻呼出声。
“看着我。”他松开她,看着她脖颈处清晰的咬痕,专制地命令她,要她直视自己,然后一字一句说道:“我不跟不喜欢的女人做爱,这个答案满意吗?”
“还行。”唐雪思索几秒,视线移开,故作淡定地回应。
杜赫轻笑出声,倏忽间身体顿了一下,眼神幽深,嗓音沙哑道,“你没穿b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