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因斯坦坐在一张堆满了物品的桌子前,面前摆放着一颗发着光的魔晶石,这是在给苏菲做体检的过程中得到的算是副产品的东西。
将衣服套回到身上,苏菲脸色还有点不对劲,毕竟没人会喜欢在别人面前裸.体.吧,就算检查的名目让其合理化了,该害羞的还是会害羞。
“这样就结束了?”
为了打破尴尬提出问题却被完美地无视了,苏菲只能挠着脸颊一个人干笑,并在心里祈祷普拉芙妲赶紧回来,这个叫做爱因斯坦的女孩子简直太难相处了。
也许是苏菲的祈祷奏效了,当然更大的可能是普拉芙妲完成了自己的事情,终于在苏菲快要维持不了笑容的时候回来了。
“普拉芙妲~!”
一看到普拉芙妲,苏菲就像是找到了家长幼儿园孩子一样扑了过去,差点就打翻了普拉芙妲怀里抱着的东西。
“你那样子就像是找到了家长幼儿园孩子一样。”
不知道后脑勺有没有长眼睛的爱因斯坦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
“之前还觉得你看上去比较稳重,果然是错觉吗。不过仔细想想倒也是,刚买回家的哈士奇一开始也会比较老实,更别说是人类了。”
扑在普拉芙妲怀中的苏菲身子一僵,她不知道哈士奇是什么,但幼儿园的比喻却是能够听得懂的,为了不背上这样的污名,她尝试替自己辩解,也就是常说的不死心地找借口。
“幼儿园孩子什么的……。”
也太过分了。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又被爱因斯坦抢过了话头。
“觉得幼儿园孩子的比喻过分了?那就换种说法吧。”
爱因斯坦顿了顿,然后用怜悯的语气呆板地说。
“简直就像雏鸟看到父母带着吃食回家就迫不及待地冲上去。”
——虽然也不是什么好话,但被比喻成还雏鸟也算是比较可爱的了吧?苏菲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然而爱因斯坦的话还没结束。
“冲上去结果一不小心踩滑了从树上掉下去,直接砸到地上一样。”
“结果是像掉到地上的过程?!”
比之前还要过分了,话说雏鸟好可怜,自己也好可怜。
普拉芙妲抱着一些刻着小型魔法阵的魔晶石和一些没见过的奇怪工具放到爱因斯坦面前的桌子上。
“你要的东西我带过来了。”
想了想,普拉芙妲又问了一句。
“你好像心情很好。”
如果不是心情好的话爱因斯坦也不会在做正事的时候逗弄苏菲了。
爱因斯坦嘴角咧开一个愉快的笑容,也不问普拉芙妲为什么这么问,因为她的心情确实很好。
“啊,我现在确实很开心,因为发现了一些十分有趣的东西。”
至于是什么有趣的东西,爱因斯坦似乎就不打算说了,只是用一种玩味的眼神打量着那颗被强行注入了苏菲魔力的魔晶石。
体检的过程充满了意外性,如果不是爱因斯坦对自己有着足够的自信,那么她一定会怀疑是不是哪里出错了。
普拉芙妲仔细看了看那颗魔晶石,但她却看不出任何奇怪的地方,于是只好放弃。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简单地说了一声后,普拉芙妲就牵着苏菲离开了这个魔窟一样的地下实验室,所以她并没有看到接下来的一幕。
只见注入了苏菲魔力的魔晶石突然开始融化,融化下来的部分像是水汽一样消失在了空气中。这是魔晶石承受不了苏菲的魔力产生的过载现象。
“真的是……很有趣。”
爱因斯坦的笑容逐渐变得扭曲,在这阴森的地下室中有种说不出的阴森。
被普拉芙妲带出地下室,苏菲才终于能好好喘上一口气了,倒不是说爱因斯坦的实验室不通风或是气氛压抑什么的,而是爱因斯坦这个人让苏菲感觉到压力,似乎只要面对着爱因斯坦就会有危险一样,那种奇怪的感觉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那位爱因斯坦小姐好可怕,难道是不喜欢我吗?”
普拉芙妲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喜欢苏菲?别开玩笑了,那个重度露希娅重度患者除了露希娅以外会喜欢谁?
不过为了安慰苏菲,让她不至于对接下来的生活感到不安,普拉芙妲还是尽量把空山城堡这些怪物介绍得正常一点。
“不用担心,爱因斯坦只是个有点极端的反人类主义者而已,并不需要害怕。”
说出这话后,普拉芙妲才发现不知道为什么苏菲好像更还害怕了。
“极、极端的反人类主义者?我、我还以为那人只是性格有点古怪而已,没想到竟然会是那么可怕的人吗?”
苏菲又开始觉得自己喘不上气了,这次是因为压力过大而造成的,虽说原因还是爱因斯坦就是了。
糟糕,搞砸了。普拉芙妲简直想要找条地缝钻进去。因为习惯了恐山这魔窟级别的光怪陆离,她都忘记了对一般人来说的常识是哪种程度的了。
“不过既然让我们在这里住下来,并且还友好地咕噜岛我的身体情况给我做检查,就说明爱因斯坦小姐对待同伴还不错吧?那就没问题了。”
都不用普拉芙妲再说些多余的话,苏菲自己就调整好了心态。
“这么一想,搞不好爱因斯坦小姐其实挺温柔也说不定呢。”
该说是乐观呢,还是说该说鲁莽呢,总之苏菲就这么接受了普拉芙妲说的‘爱因斯坦是极端反人类主义’的设定。
普拉芙妲用手捂住了脸,是啊,苏菲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啊,因为时间过去太久,记忆里只留下一些被过去美化过的印象,普拉芙妲都快忘了苏菲就是这么一个粗神经的女孩。
就在普拉芙妲暗自伤神的时候,手上突然多出了温暖而柔软的触感,她抬起头就看见苏菲正在朝自己展露出温柔的笑容。
“走吧,我们去睡个午觉。”
牵着普拉芙妲的手,苏菲开始朝着房间前进。
“虽然我才‘睡’了那么长时间说这话可能会有点奇怪,但这两天不眠不休的检查真的让我有点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