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他们是何时起的异心。”她苦恼道,“若非提前获知情报,揭面棋这东西我们怕是查不出来。”
  易晗峥问:“它与普通棋盘很像吗?”
  “倒也不算,但却极为普通。”朱妙婷道,“揭面棋盘整体为圆形,其上格子呈向内的螺旋状。”
  “它的棋子只有两枚,敌我双方各一枚。两方采用回合制,共同以棋盘外沿一点为始,棋盘中心一点为终。参与棋局的双方划拳决定先手为谁,接着以骰子掷点数,掷到几就向前移动几格。在到达终点的途中,格子上分布了奖励以及……惩罚。”
  朱妙婷加重了语气:“最终谁能先活着到达终点,谁就能得到敌方在棋盘中的所得。”
  “掷骰子……”易晗峥稍作思考,“骰子这种东西,把握好力道与技巧,应是不难投出自己想要的点数?”
  “谁说不是呢?”朱妙婷不免苦笑,“哪怕没有这些把握,凭修道者的手段又何尝做不到控制点数?”
  “那揭面棋是难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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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家暴后可怜兮兮的崽崽(啪嗒啪嗒掉眼泪)
  第56章 你不去,我也不去
  朱妙婷道:“揭面棋之所以叫揭面棋,在于它整张棋盘你根本不知哪个格子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只有当棋子走到上面后停止,棋盘才会回馈结果。直白来说,骰子只能随便投,根本不担心棋手作弊。”
  易晗峥思考一下,道:“我猜,每一局开始前,揭面棋上的格子都会自由调换。”
  “正是如此,毫无规律可循。”
  沉默少许,季鸣霄问:“赌坊有没有可能在棋局中自行操纵棋盘?”
  朱妙婷不置可否:“曾有人在赌坊获得整整十车玉石,封坛已久的陈年美酒,亦有人从中抱得赌坊最美的美人,更甚至,向赌坊管理人提出一个愿望,无论杀人还是夺宝。”
  若说前边只是个人的凡世俗欲,最后一条就不仅是这般简单了。易晗峥觉着有意思:“赌注下这么大,他们没惹过事?”
  “不摆在台面,又不涉及各主要修者势力的利益便无人过问,”朱妙婷顿了下,加重语气补充,“正常赌坊都是这样的。”
  这话意思很直白,意味着各修者势力中不单是金辉阁不多处理赌坊事宜。
  易晗峥也认同,又道:“还有一个问题,既说到了奖励,棋盘上的惩罚是什么,才让众多棋手非要博运气,不敢直接投六点?”
  他话问的恰到好处,朱妙婷不由得面色微凝:“黑市赌坊之所以在黑市,它的惩罚就不仅是罚罚酒、抵点小钱能了事的。如若运气差了,断手断脚,与赌坊一流的打手以命相搏、直至分出胜负等都是小事,更倒霉的,甚至能直接投到必死的格子。”
  “而如今,揭面棋又加入一条全新惩罚——与上古妖邪相斗。总而言之,揭面棋的规则就是让人玩命。”
  “玩命啊……”易晗峥沉吟少许,“这些人都敢去赌坊了,还不敢耍赖逃跑吗?”
  朱妙婷却摇头:“赌坊这种地方,凡人才是常客,耍赖逃跑的本事不大,若真是不依赌坊规矩,赌坊里的打手可不是吃干饭的,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有理。”
  “当然,如若家境相当富足,可以出极高的价钱把自己的命赎回来。”朱妙婷头疼地蹙了下眉,“话虽这么讲,别看后果这么严重,去赌坊的凡人却从来不少,有钱的拿钱,没钱的拿命,个个悬着命跑上去,妄想成为幸运儿。”
  “正常赌坊都是这样的。”易晗峥模仿着她方才语气,认真道。
  “……是这样。”
  易晗峥笑笑:“揭面棋规则既已明了,我知道阁主想委托我做什么了。”
  “比如……密探。”
  “确有此意。”朱妙婷承认道,“我想委托楼主深入赌坊,探一探传闻中的揭面棋。黑市赌坊向来少有修者入内,却并非没有。可一旦修者参与其中,必将受到赌坊幕后管理者的特别关注,以及警惕。”
  “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金辉阁无人能顽抗揭面棋上众多惩罚,唯有楼主运用预推,方可能窥视揭面棋下隐藏字符。凭靠此法规避惩罚格,定不会引起赌坊管理人的警惕心。”
  “可以尝试。”易晗峥道,“若有机会,还可在棋局中投出愿望格,将幕后的赌坊管理人钓出来。”
  朱妙婷道:“楼主尽力便是。此事危险异常,不止涉及魔修组织,更可能牵扯上古魔修。我金辉阁算厚着脸皮请楼主走一趟。”
  易晗峥道:“且走一步看一步罢,我也不敢说我的预推一定有效。”
  “但这是我们能采取的最佳手段。”朱妙婷话音沉重道,“如果连楼主都无计可施,我们将在其后做好奇袭的准备。”
  她瞟一眼二人,有些感慨:“亏得宫主愿意前往,区区二人不算显眼,行事也方便,该算最理想的搭配。想必遇上最糟糕的情况,你二人也足以从中安全脱出。”
  季鸣霄不置可否。他身旁,易晗峥想了想,道:“话都说到这儿了,你们不觉得此事还有问题?”
  两人纷纷看他,朱妙婷问:“哪里有问题?”
  “还是那句话,正常赌坊都是一个样子的。”易晗峥道。
  “……”朱妙婷沉默一下,表情有点复杂,“什么意思?”